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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龙君

    那位太乙境内心绝望无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落在战友的身上,一个又一个,他眼中泪流不止,发出不甘而愤怒的喊声,而无奈,愤怒并没有给他冲破傀戏控制的力量,只有更上一层楼的悲伤与愤怒。

    而傀戏看着半天没有什么反应。心想:不会是假的吧?还是因为修为太高,神剑不舍得吧?

    他想着便把那个太乙境的扔进了冥族队伍中,那位太乙境被啃食的时候仿佛并不痛苦,因为他脸上满是解脱。

    傀戏又找了一个刚刚突破飞仙境,便遇到战争,看着约有十一二岁的小孩,控制他冲到红线操控人堆中。

    一刀、两刀、又一刀...

    倒下了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直到飞仙境的小男孩杀到第三十三个的时候,裁决子剑几乎和小男孩的头皮紧紧贴在了一起。

    又一刀,这回裁决子剑终于落下,百厘已尽,剑落人亡。

    神剑自带留影映像功能,记录其所犯何罪,因何而犯。

    傀戏见此,如小孩般玩性大发,红线操控着神洲战士去攻击同族与城池。

    一时间,神洲的战士们不愿伤害战友,可又无奈战友不间断,不计后果的攻击,只能被动防御。

    “杀了我。”

    “求求你,杀了我!”

    “快!杀了我!”

    被操控的人对着战友怒吼,乞求。与其被控制将手中的剑刺向战友,被冥族吞噬增加修为,他们更愿意死在战友手里,终结这一生,因为他们手中沾有战友的血液,纵然不是本意,但结果却无法更改。

    双方泪流不止,手中的剑刃却始终无法对准战友。

    最可恨的是傀戏的红线还不断游走于战场之中,不断壮大着他的队伍。

    一个泰皇君境的冥皇对战场的掌控力太强了。

    傀戏立于高空,神情无变(当然,他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只眼,也看不出表情)。

    “本皇即将又一次达成‘陷城’成就。”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没听到,无论冥族还是人族。

    沙哑的声音中有些对生命说不出来的漠然,犹如一把又顿又锈的刀,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划来划去。

    只不过冥族是一个崇尚实力的种族,所以他们开始欢呼与对傀戏的赞美。

    无力!无奈!

    纵然拼尽性命,却始终近不得身,真就是可笑而又可悲!

    不安、悲伤、愤怒、不甘与恐惧各种负面情绪充斥于神洲战士之间。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选择拼命。

    “同胞们,我等纵然身死,岂能让异族得意。”

    ……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赚一双。”

    ……

    至此,无数攻击从城墙上落下,城下剑影与刀光交错,这一刻,神洲已经接近疯狂。

    不惜伤,不管能不能恢复好。

    不惜死,不论能不能活下去。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可总无奈,冥族人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城外所有的神洲战士,待潮水褪去,留下血红色的痕迹,又或白骨几许...

    当然,傀戏并没有舍弃他的‘玩具’

    城上有的人已然崩溃,留着眼泪大笑,手中的远距离攻击始终却未停下。

    冥族真就是茹毛饮血!

    眼睁睁看着战友被吞噬,听着他们的哀嚎,无能为力...

    他们愤恨,愤恨自己没有力量,愤恨自己的普通与平凡...

    他们恐惧,恐惧自己将至的命运,恐惧傀戏泰皇君境实力...

    傀戏用红线将城墙拆的七零八落,以此为他身后的冥族开路。

    绝望之时,又遭乌云拢聚,好不凄凉!

    然后...

    风起!

    雨落!

    电闪!

    雷鸣!

    龙吟!

    龙吟音长,听如黄钟大吕,震心清魂,冥族听之肝胆俱裂,人族听之梦魇尽散,重拾战意。

    雨落如剑,所到之处,修为低一些的冥族好似被千刀万剐般死状惨不忍睹,又如冬日白雪遇到三伏金阳,无一幸免,包括被傀戏控制神洲战士(他们可能死的轻松一些)

    回听龙吟处,只见青衫少年撑伞而立,脚踏青龙真身,偏有傲世独立,好似谪仙下凡。

    郁孤龙君手中断生剑直指冥皇傀戏。声音中说不尽的冰冷。

    “你,必死!”

    对于郁孤龙君的发言,傀戏有一点点的慌,他之前也是听过郁孤的凶名。

    因为郁孤的领域,冥族现在已经不喜欢阴天了,他们现在更愿意去喜欢阳光明媚的天气。

    “龙君来的好快啊!只是不知龙君从哪个神洲赶来的?”

    郁孤反问。“你猜神洲境内还有几个泰皇君境。”

    傀戏瞳孔皱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冥族军队已然撤退,就剩他一个了!

    “看来本皇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傀戏苦笑,但言语中却无惧意,没办法,谁让人家能复活呢?

    其实傀戏对于郁孤的实力大多数道听途说,他也很想试试这位巡天安世龙君。

    所在在二人几句言语时,傀戏释放自己的领域,话音刚落,万千红线将郁孤困在红线编织一个大球球里。

    那是傀戏的领域技——蚀魂禁。凡入蚀魂禁者,化作无意识之傀儡,三魂消,七魄沉。

    傀戏见计谋得逞,嘲笑的说道:“哈哈哈,什么巡天安世龙君,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罢了!”

    城中幸存的人们提心吊胆,因为郁孤平时算是深入简出,他们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是从未见过。

    他身后没被雨水波及的而残存冥族竟也开始吹捧起了傀戏。

    不过他们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那个红线球球中出现了一道又一道青色光芒,一次一次的冲击着红线球球。

    “破!”

    随着话音落下,郁孤龙君已然剑破蚀魂禁,万千红线破碎,飘落。

    “死!”

    一字音落,顷刻间断生剑划过傀戏脖颈,一剑枭首,干净利落。

    傀戏甚至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然失去了生息。

    随后,郁孤立于青龙之上,剑指北方。

    “杀!”

    那一刻,可谓是攻守异形。战士们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报仇!报仇!报仇!

    他们已然被仇恨与悲伤遮挡了双眼,唯有杀戮方能解决这一切。

    待到尘埃落定,冥族退败。天突然晴了,还出现了彩虹,龙君就站在彩虹旁边。

    那一刻,他们黑暗中重见光明,龙君仿佛就是地狱中的救世主,他们绝望中又有了追寻一生的信仰。

    而那一年,我二十五岁,龙君也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