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白起!当年可是打怕了楚、赵、魏、韩四国的战神,更是在长平之战中一举消灭四十万赵军的人屠。如今许劭如此评价白煊,不由得使在场所有的人,都异样的看着白煊。
尤是董卓,也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站起身来说道:“许劭,你此言当真?”
只见许劭款款而谈道:“昔日白校尉大破鲜卑叛军,斩首万余。除了卫霍,恐怕就只有起颇牧翦这几大名将能做到了。而白校尉姓白,白起也姓白。请问校尉,这其中恐怕会有什么关键吧?”
说道此处,在场的百官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确有关联!”白煊半晌说道。听到此处,百官更是震惊。而白煊却继续说道:“我族当年因触怒昭襄王,先祖白起被刺死,我族也被迫北迁。这些,都在我族族谱里能看到。”
白煊说道此处,董卓看向李儒,似乎在责怪他没有告诉自己白煊的身世,而朝堂上也像炸开了锅一样。
“天佑大汉,降下神将为我大汉解忧!”
“先祖有灵!护我大汉呐!”
有的人甚至跪了下来,对着大殿的屋顶高声说道。
董卓见状,有些不悦。但一想到白煊效忠的是自己,随即又放下心来。在场的董卓部将,除和白煊关系不错的徐荣、吕布、董旻等人,其他诸将都有些不甘心和嫉妒之色。
“子将先生恐怕所言不实,如今子言只是略有小功,还不足以与先祖白起相比。”白煊有些不悦,他一向不喜欢在外说自己的家世。
许劭笑了两声说道:“在下也就是随口一说,还望校尉大人多多包涵!”说罢,便朝白煊做辑。
白煊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礼说道:“子将大人言重了,是子言冒犯了!”
一旁的王允、士瑞孙等人看到白煊如此对待许劭,也是十分满意,而王允也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白煊。
朝会进行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而许劭则是立刻就乘着马车悄然离开。
“子言,好小子啊,得了许子将的那句评语,你之后风光无限啊!”徐荣在背后拍着白煊的肩膀,大笑说道。
白煊只是轻笑了声道:“只不过是一句华而不实的评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伯良将军所言非虚啊。”只见一个有些微胖的将领走了上去,正是董卓的弟弟董旻,他跟上来说道:“许劭许子将和他的堂哥许靖许文休素有名声,只要被他们一传,庸才也能变成天才。”
“那我还要谢谢许子将吉言?到时候天下一统的时候把他接过来道谢。”白煊开玩笑似得说道。
说罢,三人哈哈大笑。
“白校尉,留步!”突然,后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半百老人慢慢走下台阶说道。只见那人虽然已显老态,但还是显得有些庄严,此人正是如今的司徒王允王子师。
“你看,这不就有人来找你了?”董旻朝白煊笑着说道,一旁的徐荣也是捂着嘴笑道。
“旻叔你就别笑话我了!”白煊显得有些无奈。
董旻听后笑了两声,说道:“行了,我和伯良先走了。明天去我那喝酒,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府上的陈酿都快发臭了!”
徐荣听后,也说道:“子言,我先和叔穎将军走了,你多注意点。”
当董旻和徐荣都走远时,王允才走到白煊面前。
“司徒大人有何贵干呐?”白煊看着王允说道。
王允笑着说道:“老夫在寒舍略备薄酒,不知校尉大人可否赏光啊?”
白煊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道:“司徒大人盛情邀请,在下岂能拒绝。司徒大人请!”说罢,便向王允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允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司锋校尉,请!”
二人不一会便来到了王允的府邸,王允把白煊领到了一处偏殿,只让人备下了几盘小菜个一条蒸鱼和一壶清酒。
白煊看了看桌上的菜肴,苦笑着说道:“朝廷的公卿都如此节俭吗?”
王允也听出来了白煊的意思,笑着说道:“白校尉勿怪,近来长安附近闹饥荒,这样的吃食,在公卿里,以是丰盛了!”
“闹饥荒?”白煊看向王允说道:“恕在下寡闻,在下未曾听闻长安最近有灾荒啊?”
“没有灾荒,不代表不发生人祸啊!”王允晃了晃酒杯中的酒说道。
白煊听后一怔,随后不再说话。
而王允则看出了白煊心中有怨,便笑着说道:“今天酒宴,不谈这些,不谈这些。来啊,唤蝉儿出来,为司锋校尉跳上一曲。”
“喏!”一名婢女闻声欠身说道。
半晌后,一名身穿红裙的美人被带了上来,只见她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身边的婢女仿佛就是为了衬托她的美一样。
白煊第一眼还没有在意,但下一刻便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正是在西迁途中,白煊遇到的那名女子,貂蝉。
白煊随后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便看向王允说道:“司徒大人,这位姑娘是?”
王允笑着说道:“哦,忘了给司锋校尉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义女,貂蝉!”
貂蝉,那个在士族大家中风传的第一美女貂蝉?这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白煊心里这么想着,只听王允说道:“蝉儿啊,今日我与白校尉畅饮,劳你为我们舞一曲助兴!”
“是,义父!”
貂蝉欠身说道,她掩着嘴轻笑看着白煊。白煊虽然极力的去避开貂蝉的目光,但还是时不时的瞟了过去。
旁边的乐师已经开始奏乐,貂蝉也闻声起舞。只见她在乐声中翩翩起舞,世间的一切此刻只为描绘她的模样而存在。这让白煊移不开目光,后人有诗赞曰: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貂蝉也时不时笑着看向蔡琰口中的如意郎君。
什么嘛,男人还不是一个样子,看见了我就走不动路了。
貂蝉这样的得意的想着,但下一刻便从白煊的眼中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忌惮!
貂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白煊会有这样的眼神,但王允却看着白煊,感觉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
当舞曲跳完时,白煊立刻别过眼去,貂蝉则轻轻一笑:什么嘛,还挺可爱的。
王允立刻说道:“婵儿啊,给司锋校尉倒酒。”
“喏,义父。”貂蝉轻轻欠身说道,柔美的声音让白煊更加无法静心。
貂蝉上前跪下来,缓缓的为白煊倒起酒来。白煊问到了貂蝉的体香,脸更加红了起来,不敢直视貂蝉,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酒杯,脸上似乎有一丝不安。
王允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司锋校尉此次大破鲜卑人,扬我汉朝军威,正可谓大快人心啊!”
“啊?”
貂蝉听罢,啊了一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少年,居然就是大破鲜卑人的将领。便不自觉的抬头看向白煊,谁知白煊见她抬头,也看向她去。二人的目光看向了彼此,下一刻,二人又同时扭过头别过眼去。
“民女失礼,请大人恕罪!”
“哪里,是白煊轻薄了姑娘,又何怪姑娘!”
二人均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说道。
王允见状,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啊,老夫看是你们心有灵犀?婵儿啊,你就帮我服侍下白校尉吧。”
只见白煊没等貂蝉说话,便做辑说道:“司徒大人,此次在下无端拜访,已是无礼,又怎么能让貂蝉姑娘服侍我呢?”
王允则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此次本就是老夫邀请你做客的,要是怠慢了你,倒是老夫待客不周了!”
说着,变让貂蝉坐在白煊旁边倒酒,白煊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不知过了多久,白煊的头慢慢昏沉了下来,随口便咚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当白煊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芳香四溢,有各式各样花朵的房间里。白煊见状,不由的想起身。但下一刻,便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按住了头。
这时白煊才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女人的膝上,而这个女人,正是貂蝉。
白煊立刻瞪大眼睛,飞速的站了起来,左手就要去拔出挂在腰间的玄红剑,却发现玄红剑根本不在腰间。
“大人是在找这个吗?”貂蝉从身后缓缓拿出玄红剑,并高高的举了起来。只见在烛火之下,黑红色的玄红剑似乎要把身着红裙的貂蝉吞噬掉一样。
白煊见状,立刻拿起玄红剑,并拔了出来指着貂蝉的脖子,冷冷的说道:“你不怕死吗?”
只见貂蝉流着泪笑着说道:“如今天下子民都在水深火热之中,若貂蝉一死便可还天下太平,那貂蝉一死又有何妨?”
白煊闻言,立刻听懂了貂蝉的意思,皱起了眉头。半晌,才收回了玄红剑说道:“说的好啊,好啊。今日闺房貂蝉言,可讽朝中无男儿啊!到你未必把天下太平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只见白煊收起玄红剑,自顾自的说道:“此剑,名为玄红,原为秦王剑中的一把,后来我的先祖白起被秦王赐死,秦王剑也就被我族一起带到了义渠的边界,也就是今天的安定。我族怨恨这把杀死白起的秦王剑,便将秦王剑融掉重铸,铸成了这把玄红剑,为后人所传。”
貂蝉不知道白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白煊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告诉我,这把剑寄宿着先祖白起的魂魄,一但有族人胆敢背信弃义,变会被这把利刃索命!”
说道这,貂蝉终于听懂了白煊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带着哭腔说道:“大人,难道您要至百姓而不顾?真的可以对大汉的今天视若无睹吗?”
白煊看了一眼手中的玄红剑,慢慢的将它收回剑鞘中,道:“没有太师,没有西凉军,大汉就真的能挺过这一劫吗?”
白煊这一问,着实使貂蝉和在门外偷听的王允一怔。是啊,没有董卓和西凉军,大汉能挺过这一劫吗?
白煊伸手拉起貂蝉,说道:“自杨赐太尉和灵帝陛下死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乱世了。刘君郎废史立牧,袁本初引诸侯入京,都有各自的野心。刘君郎依仗自己皇室宗亲的身份,向灵帝陛下提出废史立牧的意见。表面上是为了消灭黄巾余党,但这么做,等于各地的州牧郡守可以自主招兵买马,虽然灵帝陛下派心腹担任州牧,可郡守们和偏远的州牧,又要如何制约?在看刘君郎自己却担任益州牧,以显不臣之心。而袁本初向何进提议引诸侯入京,以诛杀宦官。但貂蝉姑娘认为,几个阉人需要数万大军征讨吗?再者,各地诸侯是会听一个出身屠户的大将军,还是会听一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