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阳乐公主发了疯一样冲向刘辩,但被白煊硬生生拉着,动弹不得。
“放开我!”阳乐公主拼尽全力嘶吼。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白煊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反悔……你早就知道了是吗?”阳乐公主突然瞪着白煊。
白煊一时百口莫辩,从董卓废帝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刘辩的结局了。
啪!
白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来是阳乐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白煊看着阳乐公主的眼神,愤怒且悲伤。
“皇姐!”刘辩倒在地上,朝着阳乐公主的方向伸手。
“辩儿!”
白煊立刻向聂信使了个眼神,聂信会意,立刻打晕了阳乐公主并抱住了她。聂信说道:“大人,我先带弟兄们下去了!”“嗯!”白煊则叹了口气,看着地上十分痛苦的刘辩,慢慢抽出玄红剑,低头看着他:“陛下,失礼了。到了阎王殿,我任你处置!”刘辩口中流着鲜血,苦笑说道:“多谢...”
呲!
玄红剑刺穿了刘辩的身体,白煊面无表情,或者说面部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你原本可以不淌这趟浑水的,子言。”李儒这才回过身去,看向白煊。
“原本以为,带阳乐再来早一点,陛下就不用死了。”白煊颤着手,慢慢的收起了玄红剑。
“他现在是陈留王殿下...无所谓,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李儒冷冷的看着刘辩,又看向白煊说道:“但你想的没错,如果阳乐公主再早一步来,说不定陈留王就不用死了。毕竟,阳乐公主的人脉,可比她两个弟弟的广多了。真杀了她,不好收场。”说着,李儒坐在大理石制成的石凳上,拿起桌上刚刚毒死刘辩的酒杯,说道:“现在,你要想想怎么和她交代了,你跟她以前在洛阳是朋友吧。”白煊平复下情绪,缓缓的收起宝剑。站在李儒一旁的亲信卫士看到这一幕,都握紧了兵器,但白煊却视如无睹:“师父,鸠杀少帝,对你有弊无利,为何?”
“为何?哈哈哈哈哈!”李儒闻言,瞬间捂着脸大笑。半晌,才收敛笑声,说道:“这朝廷,欠我西凉的,可不止是一位皇帝啊!”
白煊皱眉道:“您什么意思?!”
李儒继续说道:“子言,你出生西凉。羌乱之前,西凉很好吗?”李儒这话,瞬间让白煊回忆起了西凉。羌乱之前,西凉就很荒芜,到处充满了压迫,大大小小的叛乱更是数不胜数。白煊皱着眉看向李儒:“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错?”
“难道不是吗?”李儒一把摔碎了杯子:“官员肆意敛财,朝廷视而不见。有功者不赏,无罪者却要受罚!一句边疆苦寒之地,可不救灾,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这次羌乱,甚至有人提出了放弃西凉的想法!难道我们就该死吗?!”
说到这,李儒亲信们都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李儒接着说道:“你看看我的亲信,他们都曾是戍守边疆的战士。但回到家乡,却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官员霸占,儿子横死乡里!最后还要背负叛逃的骂名!”
凉州今日之祸,便是朝廷的,明天!
白煊突然想起了陈仓战场上,马腾说出的那句话。
李儒平复了心情,慢慢的说道:“这,是属于西凉的怒火,任谁也抵挡不住!”
白煊此时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他已经知道了李儒的答案。做辑说道:“今日扰乱了师父的计划,子言就在家待罪了!”说完,便扭头走去。
“子言!”李儒喊住了他。白煊随即停下了脚步,说道:“师父还有何吩咐?”
李儒沉了一会,道:“无事!”
白煊闻言,便走出了刘辩的寝宫。
“啊!”突然,阳乐公主被惊醒。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寝宫里。
“公主殿下,您醒了!”一旁的聂信做辑说道。
阳乐公主看向聂信,瞬间大怒说道:“白煊呢?白煊呢!叫他出来见我!他为什么要杀我的辩儿!”
“公主殿下怕是误会了!”聂信说道。
“误会?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李儒和他的关系!”阳乐公主越说越生气。
聂信闻言,不知如何作答。
咚咚!
“阳乐!”白煊敲了两下门,轻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聂信见状,说道:“公主殿下,在下告退!”说着,便打开了宫门,给白煊使了个眼色,白煊会意。
阳乐看到白煊来了,立刻哭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角,说道:“白煊哥哥,你救下了辫儿,对吗?白煊哥哥!”白煊闻言,站在一旁,没有说出一句话。
“白煊哥哥你说话啊!”阳乐公主更加撕心裂肺的说道。
“阳乐……对不起。”白煊看着泣不成声的阳乐公主,半晌,才说出了这句话。
“不会的!辫儿是皇帝,他怎么会死呢?!不会的!”阳乐公主有些语无伦次。
“滚出去!”杨乐公主捂住耳朵大喊道。
白煊见状,皱着眉说道:“照护好自己。”随后便走出了她的寝宫。
阳乐公主躺在床上,好像已经没有了哭的力气。随后,她轻轻的说道:“童渊前辈,你在吗?”突然,外面的门被轻推了一下。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一个沉稳却不显老气的声音传来。
“帮我...帮本宫做一件事吧!”
.......
“啊!”入夜,白煊在床上突然被惊醒,原来是梦见了上午被自己杀掉的刘辩。梦里刘辩爬了起来,质问白煊问什么不救他,质问白煊为什么要杀自己这样一个无辜之人。白煊用手锤了锤头,似乎不愿意在想这些,但冷汗从后背不停的冒出。
“什么人?!”突然,院子里出现了些许动静。白煊连忙那请床边的玄红剑冲向院子。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身高六尺的黑衣人,略显驼背但感觉杀意十足,后背背着一把纯木长枪,一把点刚铁枪,两把枪都有七尺有余。
白煊冷冷的看着那个黑衣人,问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只见那黑衣人一脚把木枪踢到自己跟前,在快速的接住:“受人之托,前来取你性命!”
白煊瞪着那人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黑衣人摆好架势说道:“国贼白子言嘛!”
“呵!”白煊轻笑说道:“我白子言什么时候成国贼了?”
“董卓派李儒鸠杀少帝,已成国贼,国贼一党自然也就是国贼!”
这话让白煊说不出话来,白煊只得说道:“敢问阁下...”
噌!
只见黑衣人依然不愿意再多费口舌,径直朝白煊冲去。白煊看到黑衣人拿的是木枪,但仍不敢大意,抽出玄红剑迎面而上。二人打了十数合后,白煊明显感觉吃力。只见白煊趁黑衣人不注意,抽出他的点钢枪与之对战。白煊右手点钢枪,左手玄红剑,情况依然比刚才好些。但只见黑衣人猛地一发力,横扫白煊的腹部,只一击,白煊便被打倒在了地上。
咳!
白煊瞬间呕出一口血来。黑衣人这才收起枪,说道:“校尉大人枪剑之术果然非凡,只是枪术的空隙太大,想来是不精通所致。不然,配合剑术,我未必会赢得这么轻松。”
咻~~
白煊抓住时机,从身后拿出响云弩,朝黑衣人射了一箭。但黑衣人之轻轻一挡,铁箭便射向了左侧的墙上。黑衣人见状,道:“暗箭伤人,恐不是大丈夫所为!”
啧!白煊啧了一下嘴,说道:“你半夜偷袭我,现在却又说什么暗箭伤人,恐不是大丈夫所为的话?”
“偷袭?”只见黑衣人大笑道:“校尉大人,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若想偷袭,你又怎能活动现在?”
“够了!”白煊显然有些恼怒,用玄红剑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黑衣人长嗯一声,说道:“虽然有人叫我来杀你,但她恐怕不想你死。算了,老夫...我就饶你一次吧!”
“你!”白煊只感觉到受到了无比的屈辱,想他参军以来,好像还没有收到过这种屈辱,他颇为生气的说道:“好!你可别让我找到你,要是我找到你,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拿起地上的点钢枪,说道:“我等着!”说完,便冲出了白煊的家门。
白煊见状,本来想追,但因为刚才的那一枪,现在好像有些动弹不得,只好作罢。
竖日,白果听说白煊被人刺杀,立刻就冲进了白煊的家门:“子言!子言!”“没死!”只见白煊坐在床上,旁边有两个军医正在诊治白煊。白果立刻冲了上去:“怎么样?你没事吧?”白煊笑着说道:“都说了死不了。”
白果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为白煊把起脉来,但确实没有内伤。随后便感到有些奇怪:“奇怪。”
“怎么了?”白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白果说道。
白果看着白煊说道:“子言,你昨天晚上被打的疼吗?”
白煊瞬间觉得有些好笑:“你说呢?”
白果显得更加疑惑:“可是我把你的脉,感觉并没有任何变化。按理说,刺客刺杀,不是应该不死不休吗?但我怎么感觉那个刺客并不想伤害你,反而有意避开。”
白煊听了白果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你把脉还能把出这个?”白果一听,瞬间鼓起脸:“怎么啦?不行吗?”“行行行行行!”白煊笑着说道:“没说不行啊!”
随后,白煊有想了起来,现在最想让他死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大人!”聂信此时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白煊看出了他的犹豫,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白果。随后说道:“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说吧!”
“阳乐公主派人求见!”聂信皱着眉头说道。
“校尉大人!”一名皇宫的婢女缓缓的走了进来,欠身说道:“阳乐公主请您去皇宫一趟!不知您可否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