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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 诗词

    除了每日修炼武道之外,张晏还被长庚要求围绕城内城外漫无目的走走,以寻找一处安静幽秘之地,为下一步做打算。

    长庚从他那本书籍中抓出一把金属粉末,在张晏腹中挥洒浮荡开,随即张晏身子一沉,如负千斤,那金色粉末浸沉吸附在他的血液肌肤中,使得他整个人都隐隐透出一股金属之光泽。

    好像每一束肌肉,都注入了金液铁汁一般。

    张晏咬着牙,缓慢踏出一步,都已经耗尽体力,气喘吁吁,这种法子训练,真是非人待遇。

    伤口愈合的张宁觉得他动作奇怪,不免饶有兴致的走过来,伸手拍了一下张晏。

    未动。

    只是眼睛斜了斜他,看不出什么意思,张宁半个身子都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又想搞什么怪,今天我可不会上当,再说了,你好意思皮肤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么?”

    张宁自知不是对手,看着堂哥这样子,他还真有点摸不准调调,根据之前的经验,如果继续下去,他肯定要吃亏无疑。

    他抓住了张晏一只手,以防万一,他慢慢后退出去,不再招惹他。

    张晏浑身为之一松,幸亏没有说话,这小子最近心思活泛了不少,如果以言语吓唬,说不定还要纠缠一番。

    他咬牙切齿,重重挥出一拳,汗水已经湿透衣衫,但是长庚那家伙没有说停,他只能接受这种炼狱一般的痛苦境地。

    金色粉末在身体重化为一场黄金雪花,覆盖人体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粒细胞都形同袒露在天空下,普通仰头待恩的草木,又如那风雨未破的茅屋,无论粗细高矮,都负以沉重。

    人体小世界,金辉满地,其光耀天,与日争光。

    张晏坐地内视,山海云峰间,皆流淌一股金色洪流,充斥血脉,肌肉腠理内,气血津液全部化为金色。

    心为君主官,血液百流归都,其燦射目,肺导清气入体,偶尔吸入外天地几枚文字,瞬间被相傅之官千万触角所包裹吸收。

    其下肝胆相照,脾胃相生,双肾玄黑,散发阵阵鬼气,与那金色洪流对抗着,张晏整个人被任脉督脉一分为二,一前一后,一阴一阳。

    阴极冰冷,阳极炽热。

    腹中书页两段,白衣小童位于印黑一侧,着白衣,尤其刺眼,长庚则是位于对侧金白一方,身穿玄衣,也是独特吸睛。

    金色洪流自经脉而出,流转一半身体,灵魂双肾,流过刘仙坐镇区域,在他那双荧玉小手中,旋转成两枚混沌珠,再分化成道道细流,如同蛛网百川,大小枝丫,归回百脉主流。

    另一侧长庚同,全身旋转,成为一面黑色漩涡,吸引那玄黑鬼气,穿过身体,进入张晏九窍百骸,肌肤流溢,血脉如铜,毛立如针。

    大半天过去,张晏才站起身来,身子像一只铅坠,压断青石三五阶。

    留下一团黑雾。

    洗尽铅华?

    张晏觉得确实,力气大了不说,身体轻盈不少,百窍也更为敏感灵通,眼神直达一里之外,耳音可闻虫蚊哝哝喁喁声,细微可辨。

    大袖一甩,张晏卧在竹楼某一间。

    四时轮转,秋风厉害,此时诗社竹楼已经没了夏日清暑那般舒服,反倒是塞满了晒足了日光的棉絮,张晏躺在温软中,轻声呢喃。

    我邀秋风亦来此,温柔乡中度冬寒。

    隔壁嗒嗒,有人以指甲叩竹,苍翠竹也老,化为半昏黄,那人赞叹道:“不错不错,诗意有我一半高。”

    张晏毫不客气,去你嘛的。

    孟渔洋推开一方暗窗,从雪白棉絮重探出脑袋,秋乏,秋乏,既乏春花又乏雪,多是秋风吹离别,咱们好兄弟,不如躲进这黄天白云间,饮酒作诗?

    张晏笑而不语。

    你小子知道老爹坑钱做了缺德买卖,自己躲在这不打算出去了,被我发现后还要拉着我在这陪你解闷?

    就没点补偿?

    暗窗出伸过来一只袖子,哗啦掉落两枚桃花钱,稍忆春色。

    张晏收过来,扔进绿奴怀里,笑问道:“这是配你的茶水费?还有呢?”

    他笑容逐渐变坏。

    结果又丢过来两枚,孟渔洋幽幽道,是封口费了,不要得寸进尺,本公子也是穷人。

    绿奴与红甲待在张晏的对角处,竹楼内房间不大,三个人也就刚刚能够坐的开,空间狭隘的地方,与美人相处,张晏真不会忒放肆,不同前世那些开放女子,眼前这两个,即使是丫环,动了也要负责的。

    孟渔洋忽然吟了一首诗诗,

    荷边弄水一身香,竹里招风满扇凉。

    道是秋来还日短,秋来闲里日偏长。

    张晏抓了一把棉絮遮住面目,不是觉得那诗不好,而是光亮充足,他实在睡不着。

    红甲充耳不闻,好诗她已经见过很多了。

    绿奴两眼放光。

    孟渔洋让一名小童抄写下此诗,以一根竹筒随意丢出门外楼下。

    不一会儿,门外高大的竹制牌坊上,被人取下了今日选题,挂上了这首《静坐池庭》,与一首佚名者作的《蝉》并列,又新开一群一群文人围观斟酌。

    一名俊俏公子霸道的驱开人群,朗声道:“孟公子诗才确实名副其实,就是不知道除了这斟字酌句的俗世诗,传说中的,一句好诗可杀人,可是为真?”

    竹楼那边,一间诗社中传来挑唆声音,“怎么,这位公子想要见识一下?我还是奉劝一句,莫要见到孟公子诗中杀意为好,你年纪说小不小,尿了裤裆,了没有奶妈给换尿布。”

    人群哄堂而笑。

    这俊俏公子也不生气,直言道:“我来次就是专门来看,孟渔洋诗句杀人的,别说吓到我,就是以诗句成刀剑抹了我的脖子,小爷二话不说,”他眯了眯眼,“只要你真有那本事!”

    “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让一州女子倾慕三分的孟渔洋,到底有多强,可别只是个病态柔弱的小白脸就行!”

    说完,那俊俏公子仰头妄向竹楼。

    像是引颈就戮。

    脖子送在刀案上,你敢不敢切?有没有本事切?

    此时孟渔洋像是没有听到,催促张晏道:“你快写一首,诗词都可,快写快写,钱都收了,怎敢逃诗。”

    门外出现一个豁牙老者,面相不善,挥挥手道:“要打架别处去,这里只能写诗和诗,愿看就看两首,不看滚蛋。”

    没等那俊俏公子发作,阁楼上又滚下一个竹筒,一名拾诗童子,快速捡起来拿出来那纸张。

    一篇文字跃然众人面前。

    今岁花时深院,尽日东风,轻扬茶烟。但有绿苔芳草,柳絮榆钱。闻道城西,长廊古寺,甲第名园。有国艳带酒,天香染袂,为我留连。

    清明过了,残红无处,对此泪洒尊前。秋向晚、一枝何事,向我依然。高会聊追短景,清商不假馀妍。不如留取,十分春态,付与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