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长剑斩落,周遭景物顿遭摧折,让原本就残破的建筑更增添了几分荒凉之感,鲜血喷洒在石壁上,犹如一幅诡异的画作,而姜易安便是这画作的执笔者。
“哼!莫要太狂妄了!”此时一位金身境一重的天枢圣地弟子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面对这百丈剑气虚影,只见他心中把定,灵力遍及全身,大喝一声。
“大元融掌!”
话音刚落,一道由灵力形成的巨大掌印霎时出现在他的头顶,随后变掌为爪,抓向袭来的剑气,想要阻止姜易安的攻击。
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巨掌竟一触即溃,在他错愕的瞬间,长剑虚影已然向他劈砍而下,随即身体便炸裂开来。
然而姜易安此时也被周围伺机偷袭弟子的灵力所伤,顿时血流如注,见姜易安被他所伤,他刚想去结果了姜易安的性命,便见对方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恐怖无比的气势,被这股威势所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股气息!没错了!必须尽快阻止!”魏老双眼紧盯着姜易安心中想到。
“呦!这小家伙被魔气趁乱入侵了,有意思,这剑诀倒是有些熟悉之感。”此时暂居在花种里久未出声的虚影也出言调侃道,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那怎么办?要怎么救师尊啊?前辈你能不能出手救一下师尊?”姜同心见对方故意调侃,心中甚是焦急,求救于魏老得到的却是未到时机。
刚才见姜易安浑身是血的模样已经让他很是伤心了,如今被虚影这番言语刺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禁哭出声来。
“魏老!”秦如月此时也是焦急的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出手。
虚影此时见姜同心落泪,顿时手足无措,于是出言安慰道:“放心好了,那老小子好像看出来点什么了,他要准备出手了!”
听到了虚影的回答,姜同心这才止住了哭声,和秦如月齐齐看向魏老。
“尔等做的有些过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旋即魏老便带着二人跃至场中,一身青袍无风自动,睥睨的眼神看向众人。
“这老头谁啊!敢打扰天枢圣地办事,赶快闪开!”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话语,随即众人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哼!”魏老冷哼一声,法相境的威势爆发开来,众人尽皆倒飞出去,再看向场中的老者却是多了些许敬畏之色。
“杀!”此刻,察觉到一丝威势的姜易安,泛着通红的双眼举剑向魏老砍去,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惊讶,随即内心也涌动着几分窃喜。
“哎!”魏老叹息一声,双指随意一弹,荡开长剑,随后一指点出,元神之力瞬间爆发,姜易安瞬间回复清明。
回过神来的姜易安看向四周的人群,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向老者连忙拜谢:“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可否救治下我的两位朋友?”
他虽然不知道旁边的王鼎是因为什么原因昏倒在此地,但从对方能够接触到凌月的三尺之内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敌人,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或许只能等到凌月醒来才能了解其中事情始末。
“举手之劳!”魏老淡然一笑,指尖两道光华闪过,霎时射入二人眉心,二人这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姜易安,随后向老者拜谢。
“这三人我保下了!”魏老见二人已然无碍,随即转过身来,面色阴沉的看向众人,冷冷出声。
“阁下果然好手段,这笔账我天枢圣地记下了!”众人见有法相境的修士参与,也就不欢而散,唯独天枢圣地的圣子杜锋出言威胁,说完便叫上众人离开了墓府。
良久,魏老见姜易安三人身上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便随意编了个理由带着二人离开了墓府。
姜易安见二人已无大碍,旋即出了墓府,打算返回宗门,至于玄音商会的拍卖会,此时的他们也没有任何心情去参加了。
一片青翠的密林中,微风轻抚,三人漫步行走,经过了解,姜易安这才知道王鼎原来也是一名散修,但姜易安却是不信,但也没说些什么,只是问他:“不知兄弟日后有何打算?”
王鼎闻言也是沉思了一会,略带调侃的说道:“在下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知道姜宗主愿不愿意收留我呢?”王鼎略微拱手,双眼看向姜易安。
姜易安见对方这般模样,明显有心试探,当下也不做推辞,大笑一声,大方的说道:“我天星宗虽然简陋,但容下像王兄这般仗义之人却是足够了。”
王鼎闻言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心中也不由得对姜易安高看了几分。
凌月在二人身后静静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对方愿意到天星宗做客,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正当凌月欣喜之时,一道声音陡然响起,随后便见一柄利剑激射而出向姜易安袭去。
王鼎并指成剑,屈指将利剑弹开,树上一人一副中年人的打扮,随即落下,稳稳接住长剑冷笑着向三人说道:“姜易安,我血影楼屡次失利,今日楼主特派我来取你性命!”,他已然将姜易安看作是囊中之物。
话音未落,金身境二重的威势展漏无疑,但见姜易安三人仍旧一副淡然的神色,这倒让他深感疑惑。
正当他疑惑之时,只见王鼎与凌月爆发出远超他的威势,心中顿时渐升怯意。
王鼎深知血影楼的行事作风,也只若是擒住对方也审问不出关于血影楼的事情,况且对于血影楼的了解,对方说不定还没有他知道的要详细,于是也不多言,双指并起,点向对方眉心。
那人见王鼎一指点出,想要抵挡,奈何被凌月的气势所摄,慢了三分,直到眉心传来一股温热之感,这才明白过来。
“姜宗主还得罪了血影楼之人?”王鼎收起灵力,一双眼睛紧盯着姜易安问道。
姜易安被王鼎的眼神所惊吓,心中不知如何回答,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反问道:“王兄难道怕了血影楼?”
王鼎没想到姜易安竟会反问自己,随即失声笑着回道:“当然怕了,毕竟血影楼可是号称只要出得起价钱,入圣境都可以刺杀的存在。”话语中虽是在恭维血影楼,但面上却是不见丝毫惧意。
姜易安闻言也听出了王鼎话中所包含的深意,随即笑道:“在下也惧怕血影楼,但是却不说出来,也不表现出来,这样在旁人眼中看来,我自然是不怕的。”
王鼎闻言不禁用手指着姜易安,哈哈大笑。
南洲,合欢宗,一处华美的宫殿内,梁阙此时面带恨意的端坐在床榻之上,就在刚才,已经喝退了众多侍女的他想到墓府之中王鼎带来的耻辱,心中的愤怒之气也随即蒸腾起来。
“王鼎,这次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话音刚落,指决翻飞,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飘散开来,指尖的灵力也化作星光点点消散,随即面上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意味。
此时,姜易安三人已然来到了天星宗的驻地,正当姜易安想要安排王鼎歇息之时,便见对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
见状,一旁的凌月连忙查看,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陡然出声:“封闭自己的五感,这股力量中蕴含鸾凤之气。”说着将对方抱进房间,关上房门。
片刻后,便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凌月一脸焦急的从房间走出,对着众人说道:“鸾凤之气入体,情况危急!”
姜易安的等人面面相觑,而后疑惑地看向凌月,凌月见几人这番表情便明白了什么,直接说道:“需要阴阳之气调和!”
姜易安看向秦如月,但见秦如月面色冰冷,拇指抵着剑柄,长剑已然出鞘三寸,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虽未说话,却是不言而喻。
姜易安看见秦如月的反应之后,讪笑着,随即看向一旁焦急的凌月。
凌月见姜易安看向自己,也是怒目而视,利剑尚未出鞘,便指着姜易安说道:“吾剑不利乎?”
见此情形,姜易安也没了办法,呆站在原地,束手无措。
“哈哈,到山下找个处子之身不就行了吗?”魏老适时出声,他这才知道姜易安等人考虑的是什么。
姜易安听后恍然大悟,随后纠结道:“哪有人家愿意将未出阁的女子相送啊?”
“魏老有何办法直说便是!”秦如月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焦急的说道。
“想当年,我也是风流倜傥,才貌双全,和那凤来楼的老板娘有过一夜之欢……”魏老抬起头,双眼向山下看去,慢慢回忆着,面上一片迷醉之色。
“说重点!”凌月右手扶额,随后厉声呵斥道。
“那日真是犹如干柴遇上烈火……”魏老听见对方斥责之声,随后说道。
“嗯?”凌月冷冷的声音传来,面上布满了冷冽的寒意,长剑缓缓出鞘。
魏老见凌月怒不可遏的样子,连忙害怕的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山下有个凤来楼,那里面的花魁可能还是个处子之身。”
“我去找来!”姜易安闻言连忙回道,随后往山下而去。
虽是夜晚,但此时山下小镇之中却还是有些光亮,一处烟花柳巷之中,姜易安便找到了凤来楼的所在。
姜易安尚未进入便听见里面传来各色的声音,定睛一看,多是些达官显贵夜晚耐不住寂寞出来寻欢作乐。
“老板娘!让你们的处子花魁跟我走一趟!”一进门,姜易安便运转灵力高声叫嚷道。
听得声响,满堂众人眼睛齐刷刷地往姜易安看来,随后便传出阵阵议论之声,须臾,便瞧见一位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妇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下。
“我凤来楼的花魁是谁相见就能见的吗?”一道暗含讥讽的声音从妇人口中传出,面上带着些许的愠怒。
“就是,那妙玉姑娘就连山上的仙子都比不上啊!”
“老板娘,既然这位朋友想带走妙玉姑娘,那我也想!”
众人听得姜易安的话,旋即大笑起来,嘲笑之意显露无疑。
那妇人听闻此言,右手做莲花指状点在那人额头,娇嗔着骂道:“你带走妙玉是不可能的了,带走我倒是可以。”众人听闻此言,更是惹得哄堂大笑。
姜易安本就焦急,见众人又出言调侃,心中更加愤怒,通脉境巅峰的气势展露出来,旋即,堂中桌椅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纷纷碎裂开来。
众人也被这股气势所摄,连忙跪地求饶,那老板娘见状,也急忙求饶,然后向楼上焦急的高声喊道:“妙玉!”
话音刚落,一道倩影便从门内走出,望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她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看向老板娘。
姜易安看向此人,嗤笑一声,对方的姿色明显比不上姜易安所见的任何一人,但比之世俗女子却是有几分出众。
随后便用灵力感知此人,确认老板娘没有欺骗自己之后,旋即一道灵力将对方摄入手中,飘然而去,在桌上留下百两黄金。
堂中,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回过神来,随后各自散去,随后留下老板娘一人独自黯然落泪:“完了,招牌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