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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薄雾

    一夜无心厮磨,两人又说了许多话,只觉长夜虽漫漫,却终有尽时,终于困倦不堪,这才相携和衣而睡。

    第二日,天气晴朗,院中有薄雾。

    许庆起身时,贾元春已站在门前廊下,望向薄雾中小塔,以及院儿里晨光中恣意生长的野花,小草。

    “娘子,“许庆揉揉眼,又复打个个呵欠,也已到了廊下,站在贾元春身侧,说道,“我和记起,这地方,我们原也是来过的。”

    两人虽都有着心事,但一晚坦然畅聊,都觉彼此间又近了几分,那幼年时曾同处过的时光,仿佛又沿着时光隧道,逆转了回来。

    “可不是么?”贾元春微侧了侧身子,仰头睨了许庆一眼,脸却红了,回道,“话本上说,年年岁岁花相似……”

    这下一句,该是岁岁年年人不同了……或许贾元春的意思是,他们两人,都各自踏入了滚滚红尘,已不复往日时光。

    只是不待贾元春说出来,许庆已抬手阻了她,温言道,“何止是岁岁年年人不同,我们这一个时辰,或都和前一个时辰不同,惟心不变。”

    好个惟心不变,若是放在后世里,这也妥妥是渣男才能说得出口,但许庆说话时,不放浪,不浮夸,似出自于心。

    贾元春脸儿更红了,仿若一时间不知怎么答话,半晌才道,“几载未见,你倒也似那些世家公子般,惯会逗女子开心?”

    她虽这般讲,心里却有暖意,又叹道,“我已在院儿里察看了一遍,墙高壁厚,又无支撑,想出去倒也为难。

    院门外,似还有人看守。“

    贾元春并不是柔弱的性子,反而尤其的有主见,和这个时代里的闺阁女子们,好似略略有些不同。

    这也许和她是嫡女有关,又打小里知道自己职责所在,并不能逃,所以学会了和自己和解,才成了今儿这性子。

    她已对许庆喊“娘子”习惯了些,但每每听到耳朵里,又难免有小欢喜,可“郎君”这个词,却喊不出口。

    这倒不是他不认可这桩“偶然”之下的婚事,到底还是女儿家嫁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贾元春想来,贾府现下,估计已乱了套,她当真有些心里忐忑纠结。

    “娘子!“

    许庆又说了一声,仿如故意一般,却让贾元春一怔,抬首问道,“何事?到底你是想出来什么办法了么?“

    昨夜一晚,两人也曾合计过,都觉得许裨这么做,有故意掩盖其他事情的可能,不然怎么会把整个刘家庄都推到危险的境地而不顾?

    只是,至于是什么秘密,两人却也没头绪。

    许庆笑道,“娘子莫慌,在我看来,不出一刻钟,恐就有人来,我们到时再见机行事,总不至于坐以待毙。“

    经了昨儿一晚,许庆已经知道刘家庄或许并不像是自己看到的好般简单,好似还有事情,知道并不知晓。

    他不过才到这个世界不足十二个时辰,已告诫自己,总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即便是四位族长,或也不行。

    在这个世界的命运,他许庆总要靠着自己,不论结果如何。

    “是么,“贾元春笑道,”数数时间,也该到了放饭的时辰了吧,你是刘家庄里第一个秀才,族长总不至于让你饿死。“

    贾元春也是极聪明了,知道许庆那般说,不过是猜到有人会来送饭,到时自然要开了院门。

    “咚!咚咚!“

    果不其然,尚还没到半刻,院门已被敲响。

    ……

    与此同时,长安城平阳坊。

    晨曦微露,雾霭流岚渐稀之时,位于坊市最前排的大街上,一排排酒楼,街肆尚还未开张,依翠阁中一处柴门,已被人敲响。

    这依翠阁是处青楼。

    若论起整个长安城中,哪家青楼的小娘子最惹人怜爱,可能依翠阁能排到前三。

    它虽叫依翠阁,却不止一处阁楼,而是占地颇广,几乎每个头牌小娘子,都有自己的一处院落。

    头牌小娘子汴眉生的院落中,柴门伴着晨光被推开,汴眉生身边的丫鬟锦儿带了一个龟奴小厮走了进来。

    锦儿年岁倒不算大,只十一二岁,人却有三分懵懂可爱,但到底,混在青楼里的女子,又有几个真的懵懂呢?

    柴房尚算宽阔,正有一个小娘子被绑了手脚偎在柴堆上,许是被绑了好些时候,这小娘子又挣扎过的,柴堆一片零乱。

    小娘子似已有些力竭,并没出声,只望向推门进来的两人。

    那锦儿姑娘见此叹道,“好姐姐,我也知你受了委屈,可是到了咱们这里,你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凑近了一点,蹲下身子,身上的香罗衫拖到了地面,也尤自不管,只又说道,“昨儿是你大婚之日不假,可好歹是小姐救了你性命。

    若不然,你早已喂了河中鱼鳖,你不感念我家小姐也便罢了,还说她……说她是什么娼,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被绑了手脚的女子,就是孙家小娘子孙若微了。

    昨天二皇子景宣命人换了她和贾元春之后,本意是要处死,却被正在游船上的汴眉生看到了眼里,便央求着救了下来。

    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子罢了,二皇子觉得并无妨碍,又值得什么事情,倒不入留下逗美人儿一笑,开心,这便也同意了。

    只是,汴眉生虽救下了孙若微,奈何这是在人家大婚之时,换做谁遇到这么个事儿,都心下难平吧,又遑论是孙若微了。

    她,虽生得温软,可打小里便舞刀弄枪,性子又烈,怎么可能屈服?

    无奈何,汴眉生携她到了依翠阁之后,便命人绑了手脚,关在了柴房里。

    这会子,孙若微是即饿,又有些惧意,但面上却很是倔强。

    她倒不是惜命,是已经知道这里是青楼妓馆,这样的地方,对任何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来说,都是绵羊入了狼群。

    “呸!“孙若微往后挪了挪,一口唾沫差点儿啐到锦儿脸上,说道,”你家小姐本就是娼妓,还怕人说么?

    你们还是快些个放了我,若不然……不然我家郎君来了,自会让你吃些苦头。“

    孙若微只占了个长得好看,却没怎么读过书,稍显粗鄙了些,但性子却如烈火一般,十足难驯。

    “你,“锦儿愠怒,也往后退了退,却说道,”什么娼妓,我家小姐是青倌人,倒不似你说的那样。

    你……你还是随我来吧,我家小姐心软,怜惜,说要见一见你。“

    锦儿噘了嘴,很是不乐,又支使小龟奴给孙若微松绑。

    她倒不怕孙若微会逃跑,毕竟在依翠阁之中,让女子诚服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每一种都堪比酷刑。

    比孙若微还“固执”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到最后,不还是照样屈服?

    ……

    “吱呀!”几声敲门声后,许庆和和贾元春两人看到,院门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