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洞安静无比,而那只大黑耗子早已不见踪迹。
陈少白看着面前失去灵气的石门,叹息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老神仙陈少白在此发誓,他日若是修习有成,如果遇到您的仇家,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他看着手中的宝剑和葫芦,低声念到“以后你们就叫大宝剑,葫芦娃怎么样?”
大宝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只是我这么拿着你们出去有些太招摇过市了些,要不,变小了我揣起来?”
大宝剑嗡嗡一响,竟然和葫芦化作流光飞入陈少白眉心消失不见。
陈少白晃了晃身体,摸了摸额头呵呵一笑。
“行啊你们,够用。走,小爷带你们会一会那个大黑耗子!”
陈少白站起身往前走,走出迷宫般的山洞,却看见一件令他愤怒至极的事。
只见那大黑耗子竟然在洞口将花斑狗架在火堆上烤熟,滋滋巴巴的吃狗肉吃的满嘴油,而身后更是堆了一堆骨头。
跟陈少白一块来的狗群已经被他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大黄在地上哀鸣呜咽。
陈少白顿时怒火中烧。
都说打狗都要看主人呢,这个老黑耗子不仅打了,还在他面前吃肉,这谁忍得了。
大黑耗子看到陈少白眼神一亮,扔下狗肉定定的看着陈少白。
“诶呦,小伙子,你出来啦,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出来呢。你看看,老朽有些饿了,就吃了些狗肉,嘿嘿。别说,还真是香啊。
哎呀,真是狗肉滚一滚,神仙都站不稳呀。”
大黑耗子说着便撕下狗腿大口咀嚼,满脸挑衅神色。
陈少白气极反笑,说
“你这大黑耗子好大的胆子,踏马的敢杀我的狗,我看你是活拧歪了。这哪里是修道成仙。小爷我看你就是个歪门邪道。”
“嘿嘿,歪门邪道?那全天下的神仙没几个好货了。”
“放屁,若是天下所有仙人都是这个样子,那我就一拳打死一个,一剑砍死一群。让这个污浊的天下,变得清明一些。”
此时的陈少白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气机充沛,霸道生猛。这隐隐约约的威压另大黑耗子很是不爽。
只见大黑耗子恼羞成怒,呲牙怒骂
“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还不乖乖的伸出脖子,让我宰了。”
陈少白哼了一声,露出嚣张的表情,伸出食指朝大黑耗子勾了勾。
“小爷我怕死了,你过来啊!”
大黑耗子放声大笑,嚎叫着。
“哈哈,狂妄!”
洞中窜出无数树枝藤蔓,如同一张大网缠向陈少白。
看着陈少白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大黑耗子哈哈一笑,不忘提着柴刀狰狞走来。
“小子,咋不反抗了?乖乖做老夫的口粮吧。哈哈哈哈。”
只见陈少白云淡风轻,哼了一声,说:“不急!跟你耍耍。”
“小子,就嘴硬吧。”大黑耗子狂妄大笑。
陈少白看白痴一样看着大黑耗子。
心想小爷我现在可是牛批的狠顶呱呱,逗逗你这大黑耗子,你还当真了。
“哼,大宝剑出来!”
陈少白眉心处一缕金光飞出,厚厚的树枝藤蔓应声炸裂。
在金色大剑天璇的映照下,陈少白就像一尊天神下凡,威武不凡。
大黑耗子有些惊讶,眼神逐渐变得炙热,贪婪。
“哈哈,果然是有了奇遇。小子,要不这样,你把剑给我,我放你一命如何?”
“呵呵,老壁灯,小爷我还会信你这破嘴。大宝剑,去!”
随着陈少白一声令下,天璇嗡嗡一响,顿时金光大放。
那大黑耗子还未回过神便身首分离,炸出一片血雾。
剑气未散,竟是直直打进洞壁。
山洞震颤,等到安静下来,整个山体竟被打穿,一缕缕阳光照射进来。
“不错,不错。大宝剑干滴漂亮!”
陈少白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大宝剑,然走到大黄面前,解开阿黄身上的树藤。
此刻大黄满脸泪痕,看了一眼小伙伴的尸骨,便扑在陈少白怀里。
“大黄别伤心,你大哥我已经为它们报仇了。唉,狗死不能复生,你大哥我帮你把它们埋了,好让他们上路投个好胎。”
大黄伤心呜咽,和陈少白草草将狗狗的尸骨掩埋。
忽然,陈少白眉心的葫芦突然飞出,在空中胡乱飞舞,贪婪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灵石。
葫芦娃好像浮现了一个滑稽的笑脸,像极了饥渴的大汉。
而那些在阳光下散发神光的灵石就像是无助的柔弱少女,转眼便被吃进葫芦肚里。
葫芦娃满足的晃了晃,便飞了回来。
不多时,一人一狗,大步离去。
知道小豆芽父母已经回去,陈少白便领着大黄往回走。
还没进村,陈少白就听见村口那帮妇女磕着瓜子,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
又是那个张婶子,眉飞色舞,叽叽喳喳。
“唉,你们听说了吗。小豆芽的父母坐着棺材板子飞了好几里,村里上山的爷们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好家伙,我家那老爷们在砍柴呢,咣当一声,就看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飞过去,好悬没吓出病来。”
另一个妇女接话。
“那是大门,可别让小豆芽他娘听着了,要不又生气挠人我可拦不住。
还有那陈少白傻小子,跑出去半天了,说是找人,我看啊,是跑山上偷懒去了,说不定被啥狐媚子勾引,丢掉了魂呢。”
陈少白那人的话,顿时来了脾气。
“哎呦喂,山上的狐媚子长的可真好,一个个跟李婶,张婶你们似的,膀大腰圆,横眉竖眼,歪瓜裂枣,凸眼龅牙。看的我啊,笑的直不起腰,差点笑掉了魂。”
陈少白的嘲笑显然刺激了这些妇人,纷纷跟炸毛的熊瞎子似的将陈少白围住。
“卧槽,你这小兔崽子骂谁呢!信不信老娘我让你回娘胎里回回炉,改改你这小兔崽子贱皮样。”
张婶掐着腰,撸起袖子破口大骂。
“哎呦呵,那真是谢谢你了。还要借用张婶那回回炉,我这黄花大处男还有些害羞呢。
还是算了吧,再让我李叔知道了,咱俩少不了浸猪笼,我这黄花大小伙不得冤死。”
张婶胸口一窒,差点被气背过去,身上横肉一抖,说:
“你个**崽子,老娘是不是给你脸了,姐妹们给我上,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张。”
哗啦一声,一帮泼妇撸起袖子,便开始轮番轰炸。
原本平静的村头顿时如同落入数千只乌鸦,吵得不可开交。
陈少白跟村头的一帮悍妇正骂的酣畅,势均力敌。
正要脱下裤子,羞一下她们,这帮妇女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后退。
陈少白还没回过神,便感觉到脖领子被人提了起来。
“哎呀哈,锁我脖,谁!给小爷撒开。小爷我还没骂够呢。”
张着大嘴的陈少白转头看向来人,顿时蔫了下来。
是一个中年读书人。
正是离开村子三年的教书先生柳河山。
柳河山看着他,他看着柳河山,两人相视无言。
柳河山面色阴沉,低声说:“大丈夫,怎可如泼妇一般骂街。我教你的先贤圣言,你就是这么用的?”
柳河山向对面的妇人们抱拳施了一礼。
“诸位夫人,教徒无方,还望见谅。”
再说那几个妇人看向先生,顿时面如桃花,又羞又臊,一副小女儿姿态,哪里还有什么泼妇样,优雅的躬身一礼,便掩面离开。
那架势看的陈少白,别提多恶心,直翻白眼。
陈少白感到脑袋被拍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先生,内心五味陈杂。
在娘亲去世后,原本温良君子的先生突然性情大变,整整几个月没有出屋。直到有一天陈少白去祭拜母亲,才看到那个憔悴的先生。
先生吹了一天的萧,陈少白便听了一天。
陈少白躺在地上看着纷纷扬扬的纸钱,倒有种自己黯然离世的伤感。
等到陈少白睡了一觉起来,先生就离开了村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那几天,有个少年在村口张望,一等就是等了一天。
他很想问问先生,你这几年不辞而别,你可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吗?
先生可是陪伴了他整整童年到少年的先生。像父亲一样伟岸般的先生啊!
他觉得,他的野爹,若是有这般威严伟岸,重情重义,他的娘亲也不会如此下场。
陈少白叹息一声,恭敬的行了一礼,语气有些生硬,说:“拜见先生,先生不在的几年,学生就是这个样子。是学生我误入歧途了,学生认罚。”
说完,就自觉的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