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白满脸黑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蛇童子嘿嘿一笑。
“小爷你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再晚些虾兵蟹将就要下班了,我可就没法入海籍了。”
“我最后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白蛇童子眼神发亮,嘿嘿一笑。
“嘿嘿,小爷您讲,我定当知无不言。”
陈少白摸了摸下巴,问:“神像的神光,你吸收了?”
“吸收了,你看我就是因为这神光,龙鳞都长了。”
白蛇童子掀开衣服,手背上,胳膊上都是七彩鳞片,熠熠生辉。
“既然你在那么远都能收到神光福泽,那么我们村里的人怎么没有什么特征呢?比如我,就不过是力气大些而已。”
陈少白说着,露出胳膊,膨胀的肌肉闪烁着金属般的色泽。
白蛇童子满脸复杂,沉吟半天才说。
“我的好大爷呀,你可知道,除了这里哪有凡人一拳就能打死蛟龙的。肉体凡胎的,不被妖怪吃就不错了。”
陈少白恍然。
“哦,原来如此。”
从小没出过山村的陈少白以为,一拳打死一头大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小爷你平常总是喜欢在神像上睡觉撒尿吧?你现在吸收了大半的神光,真是令人羡慕。”
白蛇童子吞了吞口水,一丝贪婪转瞬即逝。
陈少白惊讶。
“啊,这你都知道,好神奇的法术神通。”
白蛇童子撇撇嘴。
“小爷,那尿味我在山神庙都能闻到,冲得很。”
“滚滚滚,别让小爷我再看到你,妨碍我救人。”
白蛇童子哈哈一笑,跳进大江,在入海前,又看向陈少白“哎呀,差点忘了,我叫白不语,小爷您叫什么名字?”
陈少白哈哈一笑,大喊:“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村中王员外之子王德发!”
“好嘞!小爷您的名字我记下了,我若是成了神袛,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白蛇转眼消失不见。
陈少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悠悠然的往回赶去。“随意,随意。我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王员外的大儿子。”
他早已经看出了那蛇妖眼神中的贪婪,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到这蛇妖回来,还能不一拳打死。
远处一个书生挎着佩剑领着几个家奴,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他就是王员外之子王德发。
“嘿嘿,没办法啊,你们王氏乃是村首,家大业大,当然得报您的大名号啦。放心,那白蛇来了,也是报恩,说不定去给你看家护院呢。”
王德发冷哼一声,心想:看家护院?我看它不把我家拆了,一家几口留个手脚碎片啥的就算烧高香了。
听到陈少白此话,王德发身边的下人率先发难。
“大胆村夫!竟然乱用我家少爷名号!我家少爷乃是傲来国举人,将来是要做大官的,要是坏了我家少爷功名,看我不打死你!”
王德发身旁几个家奴嘴里叫嚣不算完,抄起木棍要打。
“喂喂喂,你们可要想好了。真的要跟小爷我打?王德发看好你家的狗,怎么乱咬人。”
陈少白无所谓的扣了扣鼻子,只是一个眼神,便吓退了一众恶仆。
“今天小爷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待会儿村里人来了,我就大喊王员外家的恶奴不救人,不杀妖,就喜欢欺负孤儿。王大公子可是读书人,欺负目不识丁的人农夫。
我要是受了点伤,我就上王府门口大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住口!退下!”王德发喝退了家奴,看向陈少白眼神充满恨意。
他指了指陈少白。
“你好生无耻!我们走!”
王德发愤然离去,看到聚集过来的村人时,却又装出一副温和儒雅。
他对着赶来的村民行了一礼,嘘寒问暖了几声。
“哟,这不是王公子吗!是您打跑了怪物吗?”一个村民问。
王德发的狗腿子眉开眼笑,也不管身旁的陈少白,开口吹捧:“那是,我家少爷见村外竟升起妖气,顿时大惊,也不郊游了,朗朗诵起先贤名著,一股浩然正气直接压下,竟惊的那妖怪四处奔逃。
你们是没看见,嘿,那叫一个风云变幻,慷慨激昂,仿佛天降仙人,匡扶人间。
却不想跟这陈少白泥腿子碰上,一身泥腿子气,折了我家少爷的功力,让那白蛇跑了。少爷,您悠着点身子,刚发完功,咱们回家补补。”
王德发本来想制止,可是看向众人崇拜的眼神,顿时飘飘然,胸中正气凛然。
“咳咳,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定当长思圣人之言,匡扶正气天地间!”
村民虽然听不懂,却依旧感觉到了王霸之气,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村长从人群中走出,拍了拍王德发的肩膀。
“公子高!”
王德发看向肌肉发达的村长,说到“村长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齐声喝到“王公子,村长,又高又硬!”
“切!”陈少白竖了竖中指,看不得众人的虚情假意,转身离开。
他没有揭穿王德发的谎言,因为没人相信他。
陈少白只是哼了一声。
“好家伙,你们不去演戏都白瞎了,吹牛逼个顶个比那村头说书的强!什么狗屁正气,我看就是一个草帽书生。”
飘飘然的王大公子眼神看向陈少白,闪过一丝怨恨。
他们的恩怨,可是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那一年,成为孤儿的陈少白整日被村里的孩子嘲笑。可恶的王德发,更是领着奴仆欺打。
只是在一个磅礴的下雨天,只因王德发一句你妈是个骚货寡妇,死了比活着舒服多了。
原本不语的陈少白双目赤红,如暴走的野兽撕打起来。
天黑了,雨停歇。
在泥泞的小巷子里,王德发和几个家奴被抬回了王家,满身伤痕,就再也没有欺负过陈少白。
陈少白从此大变性情,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听到陈少白的嘲讽,竟然让村长的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
刚刚的吹捧是不是有些过了?村长心里想了想,索性打起了哈哈。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看向陈少白,问到“小陈啊,这么多看着了,人家王公子乃是东傲国钦点的文士,胸中正气万千,一定做不得假。再说你就是个小小村夫,跟人家争什么。”
这村长看向陈少白,说不出的厌烦。只因为他那母亲,那个娇媚的女人,他得不到的女人。
若不是那女人刚烈不屈,若不是一起来的教书先生在村中影响甚大,暗中阻拦。
他早就把那个翘寡妇弄上床了。
他恨。
王大公子身旁的狗腿子恰当的说到
“就是,就是。我家公子乃是文士,将来可是举足轻重的国之栋梁。怎么会说的假话。”
“对对,对!”
人群中许多人附和,看向陈少白的眼神逐渐嘲讽和冷笑。
“切,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小爷我没兴趣。”陈少白翻了翻白眼,向山神庙走去。
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对他,他心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