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做梦！”
血月楼二祖心中呕血，他们真过河拆桥不成？还有血荼怎么回事，成了叛徒？
心中最有众多疑问，但血月楼二祖手上动作却没停半刻。
“嗖嗖——”
湖中竟有血剑直接穿梭向卫尘射来，卫尘惊出一身冷汗，好在血荼及时出现挡住了这一波攻击。
卫尘反思，血老二外感保留的那一丝神识估计是捕捉到自己之前的攻击线路了，于是裂魂锥开始多角度进行攻击，隐藏自己的位置。
很快，卫尘又发现裂魂锥对血老二的神魂分身造成的伤害似乎有限，没有以前对敌时那种碾压性的伤害，而且在攻击接触到血老二之前裂魂锥的威力有所衰减。
“陆老，晚辈怎么感觉这血蛟的肉身对裂魂锥有衰弱作用？”卫尘问道。
“……”
陆老头愣了一下，然后骂道：“臭小子，你连这都不知道？这是常识啊！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呢？平时不知道多读点书吗？老夫都怀疑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血蛟？”
“……”被鄙视了，不过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识血蛟。
卫尘点头默认，急忙道：“陆老，那现在怎么办？”
“慢慢耗，裂魂锥别停。”
“这，……，陆老您知道晚辈魂力的情况，不能长时间作战，您刚才布置的那个大阵现在能启用吗？”
陆老凝眉道：“你不是还有一枚甘霖丹吗？别藏着，赶紧服用了吧，大阵关键时候才能用。
还有，血老二只是一道神魂分身，一会儿就能耗死他。”
“……”
无言，卫尘只好服下最后一枚甘霖丹，快速恢复魂力。一边控制魇域，一边裂魂锥继续攻击。
血老二依旧半梦半醒，梦魇里血战八方，现实中血蛟抽动，尾巴拍打湖底，激起一道道水流攻击血荼。
自卫尘改变裂魂锥的攻击角度，血老二外感保留的那一丝神识只能感知到血荼的存在。
时间流逝，往往很快，但今天卫尘感觉很慢。
卫尘只知道自己的裂魂锥一枚接一枚没入血蛟头颅，扎进血老二的神魂分身。
血老二的那具神魂分身犹如一尊白色石像，从最初的光滑洁白，慢慢变得暗淡粗糙，慢慢有蛛纹爬上石像，慢慢有斑驳裂纹，有碎屑掉落……
卫尘感觉时间好慢，血老二更是感觉寸阴若岁，噩梦难熬，平生最不想见的宿敌，此刻却一个个轮流出现，气的血老二吐血不断，伤势越来越重。
不过，这一会儿对于陆老头来说只是过去了半柱香时间。
“吼——”
湖面上空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咆哮声，将卫尘从虚假的时间观念中唤醒。
“吼——”
又一声凄厉的咆哮声。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血蛟的身体一动不动，吼声来自哪里？
卫尘有些担心，立刻分出神识探查，然后就看到湖面水波震荡，正上方，一条凶神恶煞的血蛟虚影在疯狂的挣扎，似乎想钻入血湖，但却被虚空伸出的几条锁链死死捆住，咆哮声自然就是那血蛟虚影发出的。
“这……，陆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丑陋却灵动的血蛟虚影，卫尘十分惊奇。
“如你所见，那是血蛟的元神。”陆老平淡道。
“啊！？”
卫尘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血蛟元神不是死了吗？否则那血老二之前怎么能夺舍了它的肉身？”
“呵呵，你看那边。”陆老头指向炼剑台。
卫尘看到炼剑台的那边阵法已经消失，那柄血剑依然插在石台上。
“看出什么来了吗？”陆老头问道。
“没有。”卫尘摇了摇头。
“哎，真笨呐！”陆老头扶额，“那炼剑台，原本老夫以为血老二想炼制一柄天阶灵器，但仔细观察后却发现只是炼制了一柄地阶上品灵器，你知道天阶灵器和地阶灵器的区别吗？”
“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不待卫尘摇头，陆老头继续道：“天阶灵器的器灵是宝物炼制后汲取天地灵粹日月精华自动衍生出来的，拥有成长属性。
地阶灵器的器灵一般是强大的妖兽的元神，自被封印入灵器之后，器灵也就是妖兽元神没有成长性。懂了吗？”
“哦，懂了懂了。”卫尘立刻点头。
随后追问：“陆老，这条血蛟元神之前是被封印在那柄剑里面充当器灵的吧？那怎么会跑出来？”
“还不是血老二那家伙搞得鬼。
他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马上就撑不住了，所以故意破了那柄剑封印器灵的禁制，将血蛟元神放了出来，希望你们相斗，最好能给他制造出一个逃生的机会。
你想想，那血蛟元神在炼剑台‘享受’了一百五十年的器灵生活，会开心吗？
血蛟元神必然充满了怨念，如今被放出来，你自然成为血蛟元神愤怒发泄的对象。
另外，血老二应该也不想把完整的地阶灵器留给你。”
“……”自己背黑锅了？剑没了器灵？
卫尘鄙视血老二一点儿都不大气。
想到这里，卫尘生气了，唰唰唰，一键三连，裂魂锥加速攻击血老二的神魂分身。
突然，有一秒，时间似乎停止。
咔嚓一声，石像开裂了，破碎了，血老二的神魂分身分崩离析。
卫尘恍惚了一下，因为裂魂锥失去目标了，打空了。
随后卫尘及时反应过来，血老二的神魂分身真的被自己耗死了，于是赶紧捕捉血老二神魂分身残破的记忆画面……
少许时间后。
卫尘回想之前的战斗过程，开口道：“陆老，您怎么对之前那一切都了如指掌？之前您说布置的大阵就是虚空困锁血蛟元神的阵法吗？那您是怎么做到预知未来之事，莫非您也会千算之力？”
“想什么呢？千算之力是神奇，但有很大的弊端，会消耗寿元。老夫才不想拥有那种能力，而且那种能力是与血脉相关的，老夫一个器灵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
至于老夫为何早前就开始准备布置擒获血蛟元神的大阵，嘿嘿，不告诉你。”
“……”好幼稚，卫尘皱眉，心里对陆老头鄙视了一下，有点儿想把陆老头和血老二画上等号，都不大气。
见卫尘不禁逗，陆老头笑道：“哈哈，开个玩笑。其实老夫之前察觉到血老二分身与炼剑台那边有轻微的联系，至于这个联系是什么，不用老夫说了吧？”
“魂力？”
“对的。”
……
遥远的地方，血海中，零散的漂浮着一些血色棺椁，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棺椁上都停留着密密麻麻的血色蝴蝶。
突然，其中一个血色棺椁内隐隐传出一声不甘的咆哮。
接着血海波涛，无数血色蝴蝶破碎，棺椁原本的血色变成白色。
“老二，安静。大世未到，你出去有何用？伤己身罢了。”
血海中央，某个血色棺椁传出一道波动，随后归于寂静。
海面上，白色棺椁也归于寂静。
血海生蝴蝶，白色棺椁再次变成血色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