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帝墓?”
江城摊了摊手,满脸疑问。
虽然他的骷髅脸上很难让人看出喜怒哀乐,但大水牛自然是懂得。
“大仙,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座墓能平复那把剑的煞气,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大仙想带走夕夕,那把剑就是最大的坎,想绕过那把剑,就必须从这座帝墓入手了。”
“爱妻……”
江城仔细的斟酌着上面的字眼,虽然并没有感受到帝墓像渊一般散发某种威慑,不过却莫名的感受到一种亲切。
像是一种祥和之气。
来之前,他的精神被渊剑弄的十分紊乱,但来到这之后,莫名的就稳定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夕夕,这座帝墓的主人,是你哥哥的妻子吗?”
金夕小脑袋摇了摇,“夕夕也没有见过姐姐,只知道姐姐以前是救了好多好多人的大英雄,姐姐可受人尊敬啦,人们还给她立刻碑呢。”
“英烈吗?”江城的手腕转动,陷入思考之中,“这个姐姐叫什么名字?”
“姐姐的名字可好听啦,哥哥叫她小狸儿呢。”
“小狸儿,苏小狸吗?”
见小家伙光头点了点,江城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历史上,苏小狸这个名字。
但九年义务教育,加上高中历史,也没能让他找到关于苏小狸这个名字的任何事迹。
“要不试着在这里修炼意念?”
揽星月忽然提议道,说着,她已经坐了下来,放空精神,仔细感受着四周。
看着揽星月的动作,江城眼前一亮,似乎想通了什么。
“一个人死了,墓上还能拥有她独特的气息,应该是有残存的意识。”
“意境级最强大的就是精神力,或许能试着沟通一下。”
江城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能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几个月的相处,天真懂事的小家伙深得他心,带给了他很多欢乐。
他不想看着这么可爱的小金夕,一辈子待在这个囚笼中,孤独的过完一世。
说着,便径直坐了下来,精神放空,以强大的精神力在帝墓四周搜寻着。
意境就是人的某类自主意识,放大后聚集的强大意念。
说白了就是人某种意识上的衍生,代表着一个人最纯粹的意志。
真我意境最强大的地方,就是它区别于其他意境,不是一种单一的力量。
像小雪的唯物意境,寄托于悲凉的情绪,化凄凉的心境为力量,达到人器各一的境界。
这种意境只是人七情的其中一种,只是单方面将人的悲伤放大,化作独特的意念攻击,人越悲伤,意境的力量越强。
小月的唯情意境,也是如此,只是单方面的将她的思念情绪放大而已,思念无穷无尽,她的力量才会无穷无尽。
而真我意境则不同,它代表着一个人最纯粹的本我,不是某种单一的情绪力量,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和江城的自我意识。
这与人死后残存的意识很像,很容易引起共鸣。
所以揽星月听到江城的话后,在帝墓旁搜寻了半天,什么也搜寻不到。
反观江城,则很快就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残念,游离在帝墓四周。
这道残念很微弱,没有任何攻击性。
“师傅……”
江城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唤,声音很亲和,十分亲切。
很快,他感觉自己忽然来到一处云峰。
这处云峰与金夕山挺像的,唯一不同的是,峰上坐着五个人。
一名衣着朴素的男子,正在峰顶教导三男一女,看情况,那名男子,应该就是四人的师父。
那名与三名男子坐在一颗大石旁,不停玩弄着狗尾草的女子,应该就是这座帝墓的主人,苏小狸。
她拥有一头十分漂亮的红发,高高束起,娇小玲珑的身躯,像是洋娃娃一般精致。
娇嫩的小脸上,永远带着浅浅的笑容。
被自己师傅点名她在开小差后,她也会立刻露出月牙般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江城此刻就像一个局外人,正在观看别人的人生。
不过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向那个正在教导学生的男子看去。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金夕的哥哥,渊剑的主人。
毕竟,那把造型华丽至极的渊剑,此刻就配在他的腰上。
令江城感觉奇怪的是,这个人,有点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且他敢肯定,不是在游戏中,而是在他重生之前!
那漆黑如墨,渊如星河一般的双眸,仿佛历经了万世沧桑,一般人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睛。
随着周围的画面变幻,来到一处战场,那恐怖的厮杀声,彻底打断了江城的思路。
烽火连天,漫山遍野尸体,粘稠的血液流成河。
巨兽,狰狞恐怖的妖怪,正在撕扯尸体,往嘴里塞肉的恐怖魔物。
以及天空中,高高在上,俯视他们的神灵,将五人团团包围。
方圆千万里之地,除五人之外,人踪俱灭,尽皆妖魔,神鬼横行。
此刻,几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身上挂满了血痕。
显然是与妖魔战斗了许久,再也无法支撑。
也就是这一幕,让江城彻底见识到了那把渊剑的恐怖。
当四名徒弟倒下的那一刻。
渊剑出鞘,一剑划过万重山,光寒十九州,纵横千万里。
下一刻,山河尽毁,方圆千万里的妖魔在同一时间肉身尽碎!
亿万灵魂被强行扯出肉身,吸入剑中,永世不得超生。
回想公会战时,自己一剑陨灭圣殿千万人的场面,江城觉得在这把剑面前,简直太小儿科了。
这把剑所蕴含的力量,太恐怖。
如果说他那一剑属于天灾级别,那这一剑,就属于灭世了。
江城毫不怀疑,若是这一剑劈在地球,还能留下几个人,真是一个未知数。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也没有交代苏小狸究竟是怎么死的。
只有一道红色的残魂,在江城身边漂浮,轻声呼唤着师傅……
“我不是你师傅,我是来带走渊的。”
红色残魂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轻轻呢喃,“为……什……么?”
“因为它束缚了一个生命。”江城悠悠说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平息它的杀意,让我带她走?”
红色残魂迟疑了一下,“师傅……的剑,只……听……师……傅的。”
“除此之外,有其他办法吗?”
红色残魂停顿了许久,才慢慢浮现声音,“打……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