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宁渊!”
仔细观察了片刻,头发油光可鉴的中年高举双手,朗声道。
“噢!”
贰号殿的一些角落,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喝彩,然而更多的人这一刻皆面如土色。
赔了!
又赔了!
尤其当他们看到刚才还灰头土脸的人,此刻欢声雷动,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愈发强烈。
“你再叫,信不信我抽你!”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冲不远处一个宁渊的拥趸怒吼。
“老子赢钱了,老子心情好,就叫,怎么着!你打我!”那人反唇相讥。
“找抽!”这人再也忍耐不住,立刻冲上去与那人扭打在了一起。
有人带头立刻就有人效仿,片刻之后,整个贰号殿便乱成了一锅粥,怒吼谩骂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放肆!”
正这时,铁笼的顶端传来一声怒吼,顿时让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滞。
紧接着,伴随着“突突突”的声响,铁笼立柱上的火焰冲天而起,铁围栏上守护兽眼中的血焰也开始熊熊燃烧,一股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殿宇,彻底把人群的气焰给压制了下去。
顶层的密室中,孙琛看到骆少群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弛了下来,他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落下。
“这宁渊,真是能给人带来惊喜啊!”一边给主子沏茶,孙琛一边谄笑道。
骆少群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而此前盘桓在他脑海中的念头,这一刻则再次浮现。
为什么,为什么解无咎如此看重宁渊这宁渊?而让他与慕莹澈在拾捌号殿来一场对决,到底又能带来什么?
只不过思忖了片刻后,他发现仍旧无法参透,于是便不再去多想,举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小子,有长进啊!”看到宁渊回到包厢,顾鼐乐呵呵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多谢夸奖。”宁渊不咸不淡地说道。
在笼子里他听见了人们的议论,所以也知道顾鼐所指为何,只是他不想在这上头多费口舌。
原本他就没想过要在慕莹澈面前刻意表现,天知道单琮这小子会去作死挑衅对方。
至于选择那个时机出手,主要是因为对方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这边,突袭容易得手。而博取慕莹澈好感,不过是顺带为之的事情。
正这时,铁笼上头再次传来中年的声音,青龙白虎门上方的铁笼中,慕莹澈与她的对手吕翀皆已就位。
“回去吧!”宁渊冲顾鼐道。
“咦?不看完么?”顾鼐好奇。
“有什么可看的,估计又是一个秒货!”宁渊耸了耸肩。
一方面他也听说了月旦茶楼对这场的分析,另一方面终究打了那么多场,他已经能够通过纸面数据大致推断出某个斗士的真实实力。
这吕翀不论是肉身天赋还是战斗技艺,都与慕莹澈之前遇到的对手没啥区别。唯一的优势就是实战经验更加丰富。
然而这个优势对付新手菜鸟或许有用,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够看。
“既然都是个秒货了,那也不差这点时间,看完再说!”顾鼐瞪了宁渊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架势。
宁渊见状,只得无奈地坐回座位,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糕点灵果,一边看着前方的大屏幕。
结果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位吕翀压根就没能给慕莹澈带来任何压力。而姑娘这一次似乎也并不想和对手过多纠缠,一上手便以雷霆手段将其彻底压制。
最终,吕翀堪堪支撑了七个回合,就被慕莹澈一刀抹了脖子,战斗持续的时间似乎比她上一场还要短一些。
“行了,走吧!”看着现场稀稀拉拉的喝彩声,以及主持人略显无奈的眼神,顾鼐抓住宁渊的衣服一步踏出。当他再次回过神,则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住处,而顾鼐照例不知所踪。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宁渊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口中嘟哝:“心魔该来了吧?”
果然,片刻之后夜空中的星辰便开始汇聚。又是半盏茶的工夫,赫然凝聚出了五个身影:陈桐、陈松、关麒、关麟以及刚刚死在他手中的单琮。
只不过不知是否是因为单琮“加入”的缘故,之前那四人的才出现片刻,容貌就开始发生变化。
眨眼间,就变成了他之前在单琮地狱幻境中所见过的夜叉恶鬼,而他们原本手中的兵刃,也变成了三股钢叉。
至于单琮,他的身躯不断暴涨,容貌也持续异化。又过去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赫然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阎罗鬼判,他的左手拿着一本生死簿,右手则握着一支判官笔。
伴随着他判官笔的舞动,化身夜叉恶鬼的陈桐四人立刻舞动手里的钢叉,从四个方向向着自己攻杀过来。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宁渊根本不慌,反正有系统,只要超过承受的极限你们就是系统的资粮。
…………
同一时间,月旦茶楼的门前再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各大酒楼,今晚的生意却显得有些冷清。
尽管实际上今晚有将近三成人赢了钱,可吃夜宵哪有看热闹有趣?于是他们也都混在人群里,跟着一道浩浩荡荡“杀奔”月旦茶楼。
可没想到来到茶楼跟前,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要知道在往常,即便没有血狱战的分析,那位说书先生也会在这里说些血狱斗士的故事,抑或是讲一些东海三洲、各大宗门以及门下天骄的故事。
可今天,茶楼却是大门紧闭。抬头看去,所有的包间都没有电灯。往日灯火通明的所在,今晚却是黑漆漆的一片,让很多人都产生一种恍惚,自己没跑错地方吧?
正犹疑不定之际,突然茶楼面前石兽眼中的火焰腾起,旋即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影突兀出现在了大门跟前,正是孙琛。
“孙总管!”看到他,立刻就有人高喊道,“还请孙总管请那位先生出来说话!”
“诸位,”孙琛做了一个压言的手势,待人群的动静稍稍平息了些许,他才缓声道,“我知道诸位此番前来的目的,只不过你们的愿望恐怕无法达成。”
“为什么?”众人齐声高喊。
“那位先生自觉愧对诸位,方才已经向我递交了辞呈,眼下已经离开了无间岛,不知去往何处云游。”
顿了顿,见人群彼此面面相觑,显然被这消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急忙又道:“不过诸位尽可放心,本茶楼正在物色一位合适的人选,算来明后两日就能前来。
“同时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此后的一个月时间我月旦茶楼将不收取任何票钱,诸位可转告亲友,若是想要听书、听讲、听分析,但来无妨,我们非但不受票钱,茶钱也将一并减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