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张川坐在床榻上靠着墙壁问道。
“我另外两套剑，莫名失踪了。”南宫千树手上的双短剑闪耀着淡淡蓝光后消失不见。
张川见她表情失落，便想起之前在幻境中南宫千树施展满天花雨的场景。
原来那些花瓣都是剑的碎刃化成的，而另外两把短剑恐怕是她落地前格挡的时候，被打飞了或者折了。
“如果你确定没有什么要交代的，那我就先回东海镇妖司复命了。”
南宫千树瞥了一眼缩在床角的张川，心想这回算是白来一趟了。
建邺城戒严的时候，南宫千树不是没有想过，由他或者萧回去镇妖司搬救兵，但又怕妖患突然而至，人手不够，于是选择了飞鸽传书以及飞剑传书，结果发出的信件全都石沉大海，哪怕他们迟迟未归镇妖司，也不见有人过来查看异常。
能够抹去众人记忆，却无法弥补她损失的灵力以及兵器，说明今天一定有爆发过战斗事件，除了萧回被打成猪头意外，又不见有其他受害者。
“嗯，再见，后会有期，谁油雷特尔……%&”张川听到对方终于要走了，不免有些高兴。
他后脑越来越沉重，随时有可能进入梦乡，然后青灯、古书、棺材相伴……
说好了要走，南宫千树却一跃而上站在床榻上，伸手捏了捏张川的脸蛋以及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极为迅速，张川刚想要反抗的时候，南宫千树就已经出现在门扉旁。
“再过不久，便是新一届青秀选拔的日子了，你晦暗的灵根虽然已经复苏，但是比起正常的单灵根，还是差太多了，要想顺利地拜入山门踏上仙途，恐怕有些难度，毕竟……据我观测，和你关系不错的沈树，他至少是双灵根天赋，这就占了一个名额，到时候如果你落选了，也不用自暴自弃，可以试着走将军山那套方法，以武入道，肉身成神。”
“放心，我看得很开，要是我那小兄弟也能进山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也？”
“对啊，我堂哥和堂姐，上一届就拜入山门了，你应该听说过，女儿村和墨家村吧？”张川笑嘻嘻地说道，“所以，你且放心地离去吧，若是我被妖怪盯上了，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但目前来说，即便我离开了桃源村，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至少得等下一届青秀选拔过后再做打算，我觉得当个护城小兵也不赖的。”
“你有这般心态便好。”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你们作为山人子弟，不应该常年在灵气充裕的山上修炼吗，为何还要到凡尘来任职？”
“这是昆仑的规矩，每个登记入册的修士，新迈入一个台阶之后，便要去凡尘历练，或直接选一朝廷挂职降妖，或者游历四海自做打算……但无论怎样，最后都要带着足够的三界功绩回到昆仑接受考核，方能够在灵气充裕的昆仑继续修行。”
“强制性规定啊……”张川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九州世界的灵力过分集中于昆仑，如今人族大兴，作为人族修士，不仅要修自己的道，还要卫凡尘世人的道。”
“如果拒不履行或者弄虚作假……”张川抬杠道。
南宫千树看白痴的表情看向张川，“这是昆仑境第一届共尊立下来的规矩，至于拒不履行，或者弄虚作假，自会有办法处理……这些就说来话长了。”
“哦，你不想说就算了吧。”张川慵懒地躺在床上说道。
眼不见，心不烦，南宫千树果断离开了，甚至故意不给关门。
张川懒懒散散地起来关门，望了眼点点繁星喃喃道：“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还真想去看一看呢。”
话音刚落，他强撑着突然汹涌而至的睡意倒在床上。
下一秒，张川就果真出现在了那座神秘且静谧的道观内。
“哈啰棺材哥！”
一回生二回熟，张川朝室内空地上竖立的棺材挥了挥手。
棺材果然有灵性，听到张川主动跟它打招呼，它甚至滑动棺材板，仿佛躲在棺材内无尽地黑暗中，予以注视和回应。
“那么，今晚的小课堂，我们要学习什么呢？”张川盘腿坐在案牍旁自问自答。
“哗啦啦……”
书架从下往上数的第二本书自觉地飞到案牍上摆着，然后翻到其中某一页，让张川好好观摩领悟。
“因果倒置，弱点击破。”
张川看着标题，顿时不明觉厉。
弱点击破且不说，但凡涉及到“因果倒置”这一要素，都堪称绝技。
北欧神话中的神王奥丁，就有一把能施因果倒置攻击的昆古尼尔枪，妥妥的外挂……
因果倒置，就是先产生一个与施术者实力相当的伤害结果，尔后由施术者补充一个能够造成伤害的攻击过程，这样就能让原本“先攻击再产生结果”的因果要素齐全，继而欺瞒时间线。
对于被攻击者而言，这就是耍流氓。
明明还没有出手，自己就已经被未来的攻击提前锁定和击中，甚至有可能正常情况下不会中招，但被这因果倒置一介入就变成了必中。
如此BUG的技能，毕然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尤其是强强对决之时，因果倒置的效果会变得微乎其微，而使用因果倒置的代价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年起步，上不封顶吗？”
张川看着书上介绍的施展“因果倒置”的基本消耗情况，首当其冲的就是用施术者正常情况下的一年阳寿作为欺瞒时间线的代价，至于能否成功造成创伤和何种程度的创伤，还得对战双方实际的实力差距如何，如果施术者强与被施术者，这个技能说实话几乎没必要使用，大多是在相邻境界和以弱克强的时候，通过加大寿元筹码争取因果倒置的可能性，然后再通过其他攻击手段成功接触到印记所在，便可以造成实际性伤害。
“哎呀，好复杂啊，一会儿时间法术，一会儿涉及神经系统的幻术，一会儿还得拼刀拼枪地摸到对方……”
张川看着越来越陌生和精简的叙述，渐渐连完整的一句话都不太能读得懂了。
好在修行这事儿，经验比较重要，何况他今天还凭借着那把厉害的神兵施展了一回“因果倒置+弱点击破”。
只可惜那把剑好像不怎么耐用，捅完魔化鲛人后就崩坏了，算上南宫千树那四把剑，魔化鲛人折腾坏了五把剑了。
清道夫都没这么费刀！
浏览完因果倒置的篇章后，又开始介绍弱点击破。
但尚未开启神识和所谓天眼的张川，看着书上弱点击破的介绍，不能说一窍不通，简直是一头雾水。
想着既是剑，又是法宝和他的眼的四法青云，张川就好奇自己心窝里头，还有没有其他宝贝。
于是他尝试用灵力包裹自己的手臂，朝自己心窝伸了进去，瞎摸了几下，灵力耗损的疲惫感说来就来，于是他随意捞着个东西就掏出手来。
定睛一看，手里拿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泥巴颜色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