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我没做过啊!
江苟铭本欲速答,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道一分身失联了一个月,期间遭遇了何种事故、发生了何事,还真说不准。
况且,自己对她们的感情本就相当微妙……
“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且先进来吧。”
孔府来往人数依旧,此时见到各有千秋的娇艳之花围绕着一个男子哭哭啼啼,貌似还是为情所困,一双双震惊嫉妒的目光全都死死盯着他看。
江苟铭如坐针毡,当即临时改变出行计划,引众人入院。
随后,一行人或愤怒、或低落、或忐忑来到了客院。
瞧见屋内一些很明显是女子才用的东西——例如胭脂、丝巾等,众女皆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仔细嗅嗅,仿佛还能闻见和孔舒儿身上类似的香味。
这一看,孔舒儿平日里就没少来。
指不定偶尔还在此留宿,简直就是没脸没皮,放浪无边了!
叶上秋直接坐在了床边,一边仔细检查上头的蛛丝马迹,一边冷言冷语道:“哼,苏璇说得倒是没错,孔姑娘,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且不论是否当真存在留宿行为,一名大家闺秀、一宗之主在一男子卧房里准备了清晨打理所需的东西,那歪心思几乎溢于言表。
对此,孔舒儿也是丝毫不留情面,把叶上秋赶到梳妆台那边,自己则坐在她的位子上,讥讽道:“肮脏之人看谁都肮脏,我作为一宗之主,平日里交际必须注重距离和影响,若无处休整打理,直来直去,苟铭早已成为众矢之的。”
苏璇、韩采、俞欣欣各自找位子入座。
唯有柳莹尚未走出情绪,靠着柱子,暗自神伤。
叶上秋打了个哈欠道:“借口,你完全可以不打搅他的。”
苏璇幽怨点头道:“就是!掩藏行踪与休整打理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你分明是心怀不轨!”
孔舒儿笑了,冷冷的笑了:“呵……我这是堂堂正正!女为悦己者容,身为道侣,想在心仪郎君面前展现最美的姿态有何不妥?倒是你们,一到孔府便胡言乱语,是要做甚?!”
“谁胡言乱语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韩采如被踩到尾巴,蹭地一下拍案而起,急忙辩解。
孔舒儿直勾勾望向苏璇:“那苏璇,我且问你,我何时破坏你的婚房了?证据呢?”
“我……我是没亲眼瞧见,可我在师兄身上留下的追踪法术径直指向了这里,不是你会是谁?我苏璇真是瞎了眼了,你这只偷腥的猫,死不认账的臭婆娘!”
苏璇也是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副恨不得上前撕头发的架势。
见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苟铭无奈叹了口气:“行了,还没坐下就开始吵,都消停一会儿!”
结果迎来众女齐声怒道:“还不是怨你!”
按照平时,被众女这么一瞪,江苟铭心里发怵,可能就闭嘴了。但今日此事处处透露着蹊跷,究竟是不是他干的还不一定呢。
于是也是完全不谦让道:“我说,够了。”
江苟铭的声音十分平静,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本以为能让众女消停。
可没想到……
“你凶我,你从来都没凶过我的……”
“江哥哥,你凶人家,嘤嘤嘤……”
“噫!不要打我!”
苏璇哇的一下就哭了;韩采猛地怔在原地,又气又怕;俞欣欣吓得浑身一颤,双手抱头;柳莹和叶上秋则脸上浮现一抹悲色,沉默不语。
唯有孔舒儿,完全不认为江苟铭是在说自己,反而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弧度。
江苟铭:“……”
终于知晓为何人们常说两个女人五百只鸭子了。
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呃,我不是在凶你们啊,我也只不过是本尊的一具分身罢了,其余分身早已在一个月前失联,对于你们所言之事毫不知情。你们若不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我实在无法给出一个交代。”
江苟铭谨慎措辞,好声好气道。
生怕一个不好,刺激到她们,然后又开始争吵。
以往她们即使偶有摩擦,但大多数时候也是以姐妹相称,其乐融融。不曾像今日这般直呼其名,语中带刺。
今日之事,绝非和稀泥可以糊弄过去的。
若是处理不好,恐怕真要得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什么?你是分身?!”
此话一出,所有人却是惊了。
气息、模样、境界……种种感知都在告知她们,眼前的江苟铭,便是她们所熟知的那个江苟铭,怎么可能是分身?
包括孔舒儿,始终与江苟铭在一起。
虽然听闻各大宗门有其现身的消息,但还以为那些才是真正的分身。
不是本体……却赴约参加论道……
胆子可真肥啊!
就不怕论道途中发生意外,以败论处么?
还有,什么术法如此厉害?难分真假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持久!
对于众女的震惊,江苟铭丝毫不意外。
毕竟是天阶绝品的分身之法,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如何对得起它的品阶?他倒是有些惋惜,失去了能给所有人一个温暖的家的机会……
咳,赶紧打住。
江苟铭及时收起了如大海般发散的思维。
某人的建议的确令他心动了,不过真到了决定之时,他定然不会有所欺瞒。
言归正传。
江苟铭没有给众人插话的机会,率先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有三个疑惑。
一,你们是否知晓我与灭恶神子论道一事?
二,你们和那个我,是何时相遇的?
三,置办过婚礼的、被调戏过的,那个我是否做过出格的举动?”
问最后一个问题时,江苟铭心底多少有些忐忑。
毕竟说到成婚,绕不开洞房花烛。
此事若是分身所为,尽管头疼,但至少还算你情我愿。
可若不是……
江苟铭无法想象,谁能如此神通广大,轻易玩弄众人于鼓掌之中,精准打击自己的软肋。
“论道?我知晓啊,你当时说有人替你参与,用不着操心,我便没再关注了。
之后便是你向我提亲,挑了个良辰吉日。
可还没来得及成婚,婚房便被毁了。
我通过追踪法术寻至孔府,之后一切,如你所见。
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一开始你还接受我的搂搂抱抱,可后来你说姑娘家成婚之前不得与新郎见面,始终与我保持距离。”
苏璇也知晓对一个不知情的分身乱发脾气毫无意义,于是主动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呵,女人。”
“不要脸。”
“不知廉耻。”
不知何处传来鄙夷之声。
苏璇涨红了脸,扫视一周道:“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占他便宜!”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江苟铭:“……”
之后,轮到其他人依次讲述经历,结果都和苏璇大差不差。
按照时间顺序是,他最先与叶上秋成婚,其次柳莹,苏璇只差临门一脚。韩采则是刚挑选了日子,而俞欣欣只是夜闯闺房,倾诉了爱慕之意。
所有人无一例外,均未发生过较为亲密的接触。
包括洞房花烛,都被以正在修行至阳三清,不得破身为由搪塞了过去。
不得不说,什么至阳三清?完全就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不懂至阳术法,瞎掰出来的理由。
真要有化神期术法存在如此限制,不如撕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