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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怎会是他?

    孔府先贤将学识与道德剥离,其目的是为了让知识变得更加纯粹。

    这没错,错就错在这是一个修真世界。

    且孔府的地位今非昔比。

    在修真世界里,道则知识,就相当于前世的战略武器。

    你不检验品性就给人学习这类知识,仅仅是因为检验需要花费时间精力,不如节省下来去做实验,那这不是有教无类,而是单纯的懒,单纯的不负责任。

    也正是这个原因。

    大陆之瘤,始道教,才能寄生在这神圣的殿堂。

    汲取养分,日渐壮大。

    悄无声息间形成如今的规模。

    当然,江苟铭也没指望一个五品大宗能因自己的说教,当真跑去整改。

    他说此话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逼迫孔贤站队。

    道尊一日为魔教教主,司守义所追寻的各方圆满便一日无法实现,江苟铭不希望等到下次与道尊斗法的时候,司守义突然在背后捅刀。

    真若如此,那还不如干脆换一任家主。

    反正……

    孔舒儿名正言顺的,也挺合适。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愣在当场。

    一来是觉得江苟铭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二来则是震惊他一个外来人,一开口便是怼先贤的理念,还对孔府数千年来立的规矩指手画脚。

    他算哪根葱啊?

    即使孔圣本尊亲临,面对诸位权威,要改规矩,那也得好生商量才是。

    这是把孔府当他的所有物了吗?

    简直持才傲物,狂到没边了!

    “江公子,孔府决策在外人眼里或许存在许多不合理之处,但这规矩绝非一拍脑门儿的产物,你怎可以你浅薄的理解,狂妄揣摩先贤的智慧!”

    “倘若诸位认为小子说错了,便拿出合理的观点来反驳,而不是在这耍泼打滚!”

    “我等身为学者,凡事讲究严谨,辩论自是需要查阅资料,精心准备,岂能和你一样张口就来?”

    “小子有理有据,何为张口就来?”

    “你?!”

    被怼老者怒目圆睁,一时间呼吸都不顺畅了。

    其余陪审也是觉得脸上无光。

    他们确实准备不够充分,一时半刻想不出很好的例子,但这小子也没必要这般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他们面子吧?

    孔长永微微蹙眉:“年轻人莫要夜郎自大,再优秀的理论,也需与现实结合。

    孔府向来如此,这数千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个道尊,还不能说明它的正确性么?我等的确愚钝,未能参悟先贤之意,但却不妨碍借着大树乘凉,沐浴先贤的余辉!

    你若怀揣着改变孔府的想法,不如多听多学,完善理论,待到他日你成圣贤,我等自当参考你的建议!

    于此辩论,以彼之长攻人之短,属实毫无意义!”

    他们欣赏有才华之人,也能原谅这类人的冒犯,但前提是,那人必须与他们站在同一高度。

    孔长永如此说道,便是给江苟铭一个台阶,试图结束话题。

    可江苟铭却是不屑一顾,嗤笑一声。

    说出了那句经典质疑:“向来如此,便对么?”

    外界,无数先贤雕像周遭金光流转,于孔岛各处流向审问殿堂。

    有人抬头,面露迷茫。

    有人连忙前往雕像处,探究原因。

    伴随江苟铭那句质问落下。

    咔嚓!

    雕像纷纷出现一道裂纹,从头顶至脚下,金光刹那间变得浓郁起来。

    “坏了!圣贤雕像开裂,此乃大凶之兆!”

    “胡说八道!金光显,圣人怜,圣石裂,先贤悔……这是有人殿中驳论,给孔府指了一条明路,被圣人们感应了!”

    “啊?何为圣人怜?何为先贤悔?”

    “圣人怜,便是圣人垂怜。

    传闻孔府圣贤惜才,担忧后世学子识人不明,致使明珠蒙尘,于是仙逝时在雕像中注入一则道气。

    若遇大道理大智慧,便会散发金光警示后人,异象越多,则代表获得了越多圣贤认可!”

    “先贤悔,便是先贤后悔。

    传闻先贤将生平学识散尽天地道则之中,不断以孔府为试验田修缮规矩,如若道则发现其中存在错误,便会以开裂警醒后人!”

    孔府中,有学者在雕像旁议论,一些古老传闻逐渐被众人回忆起来。

    而后,齐齐震惊。

    “如此异象,如此裂纹……咱孔府莫非又出了一位圣人?!”

    “近年派系林立,重技不重理,诸多长老反对至今,不曾想终于有所成效,太好了!”

    “圣人?我看够呛,若是圣人,八方耀目,紫气东来!”

    “即使只是一句无心之语,那也足以证明此人的才华,成圣不过早晚而已!”

    ……

    向来如此,便对么?

    此话问得一众陪审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其中仿佛蕴含着某种不畏强权的大无畏,以及看透世态炎凉的惋惜,完全不像是江苟铭这个年纪该有的领悟。

    费承荣长长一叹:“够了吧,江小子?”

    “费长老,感谢您这一月替小子说话,不过此事与你无关。”

    费承荣摇摇头:“我亦孔府之人,岂会与我无关?孔府规矩乃先贤所定,后人不得擅自改动,除非……”

    “除非?”

    “除非你能引圣人怜,先贤悔,否则仅是方才那场辩论,说服不了任何人!”

    “孔家主,这也是您的意思?”

    江苟铭把目光投向孔贤。

    意味不言而喻。

    孔贤直至此刻才领悟江苟铭的意图。

    他要的不是孔府的表态,而是自己的表态啊!

    “本座……”

    不过,不犹豫便不是孔贤了,一个孔舒儿都能让他纠结五六年,更遑论事关本体道尊的命运,事关孔府的命运,事关他的命运。

    这一时半刻的,叫他如何能捋得清?

    此时,孔岛上的异象终于照了进来。

    众人一开始觉得有些刺眼,还以为是殿内哪处反光,结果见光芒经久不衰,不由愣住。

    这哪来的金光,怎么那么像圣贤光辉啊?

    不对……好像还真是!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

    先是一喜,四下张望寻找是谁触发了圣人怜。

    然后又是一怔,孔府就他们这些权威,这会儿全都在这儿了,可金光却不见缠上他们之中某一人,莫非触发圣人怜之人,另有其人?

    众人顺着金光流向,视线一路跟随。

    最终,落在了江苟铭身上。

    什么?怎会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