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采姑娘,你怎么了?是这两位新来的哪里冒犯到你了么?”
“你们……一起的?”
“绝对没有!”
“呼……那就好!”
面对俊俏小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搭话,韩采长舒了口气。
这家伙自从自己成为师父徒弟以后,拜访一日不落,可别是江哥哥派来的,那可就不好笑了。
俊俏小生面露迷茫,过了片刻,转为惊喜。
显然,韩采姑娘定是被他的真诚打动,对他抱有好感!
否则也不会不希望自己与冒犯她之人有所关联了!
一瞬间他便从入院、脑补到互相倾诉爱意、再到成婚、儿孙满堂……俊俏小生捋了捋头发,摆出自认为十分潇洒的笑容,迎了上去。
“韩采姑娘,在下……”
“咳!这位公子,可有答案?”
而韩采却是挂着微笑擦肩而过,径直无视了他,来到江苟铭面前,
“如若未听清楚问题,我可重复一遍。”
与大脑空白状若石化的俊俏小生不同。
其余人心底纷纷感慨。
韩采姑娘当真细心友善,面对冒犯自己之人,亦能一视同仁。
他们之前咋就那么迂腐和眼瞎呢?
多挥一挥锄头,多擦亮双眼,或许今日便是人家的座上宾了。
望着选项四变动为“韩姑娘喜欢的不是我么”,江苟铭满头黑线。
怎么,今日这道坎是过不去了么?
更离谱的是,这比常规回答风险还低,竟然只有1星!
江苟铭一脸纠结,不过到底是说道:“韩姑娘喜欢的不是我么?”
“放屁!”
“臭不要脸!”
“等着被拉拒见名单吧!”
众人哗然。
人家来了好多天的调侃一下也就罢了,毕竟被拒了那么多次,但你这个新来的凭什么啊?
凭你脸大么?
“韩姑娘,俺来给这登徒子一个教训!”
众人纷纷撸起袖子围了上来。
只待对方点头,便一拥而上。
可没想到,预想中的恼怒没出现。
只见韩采俏脸通红,垂着脑袋,微微晃动双肩:“讨厌……”
一时间,全场静默。
众人呆若木鸡。
俊俏小生大张个嘴,仿佛能塞下两颗鹅蛋。
这副光景分明在他脑海里出现过,可为何当真出现在眼前时,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俞欣欣古怪瞪了江苟铭一眼,而后用手肘顶了顶韩采。
韩采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唔,公子好生风趣,可否入院详谈?”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
江苟铭煞有介事点点头。
随后便和陆宛晴与二位丫头一同入了宅院。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跟随了一路,直至大门合上,众人这才喧闹起来。
“他奶奶的……谭兄,你方才不也如此回答的么?为何你不够风趣?”
“就是,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吧?不公平!”
“不过,讲真,那家伙身上味道还蛮好闻的,长得也俊俏……”
“妈呀,这位兄弟请离在下远些,在下并非龙阳之癖!”
“……我他妈说的是道则气息叫人亲近,什么龙阳之癖?滚滚滚!”
“道则气息?岂非说明此人修为高深?”
“修为高深,长得又俊,难怪韩采姑娘一见钟情了。”
“嗯?不对啊,韩姑娘不是已有意中人了么?就是那个在炼丹师工会大放异彩的散修,六品炼丹师!”
“嘶!此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彼时,众人陷入沉默。
奈何方才他们注意力都在二位姑娘身上,并未关注此人,而之前见过江苟铭的,随着几十日过去,印象也有些模糊。
如若是真的,再加上对方身旁那位姑娘……
岂不是孤男三女,共居一院?!
当真叫人羡……呃不,是痛恨!
得赶紧回去查查,四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他们分明记得,那位六品炼丹师对韩姑娘并无兴趣来着……
于是,少数人选择留下,打算看看江苟铭何时能出来。
更多人则急匆匆离开了现场,跑去调查。
修士平日里很少接触凡人,像是这类尚未确定的消息,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传入皇帝耳中,系统这招虽然无厘头,但确实风险最低。
至少比起那些偏袒不够明显,容易产生扯皮的回答要好许多。
夜幕降临,人影稀疏。
俊俏小生站在风中独自凌乱。
此时此刻,嫉妒之余,他只想问一句,二位姑娘,你们是不是忘了问我?
院中。
江苟铭回归,可把韩采激动坏了。
又是给他捏肩捶腿,又是郑重其事承诺以后定会乖乖听话。
江苟铭古怪看了她一眼。
这便是传闻中的小别胜新婚?
蓦地想起轮回前她为自己舍身拼命的样子,江苟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今日我若不来,明日你会到危险之地寻我么?”
韩采下意识就要点头,可迎面却撞上江苟铭那稍显严肃的眼神。
心头顿时一凛。
她总觉得,接下来的回答十分关键,或许会影响她未来与江哥哥的关系。
正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时。
江苟铭又道:“老实回答我即可。”
闻言,韩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一抹迷茫:“我……我不清楚,江哥哥修为比我高,你若无法解决,我去了肯定也是白白送死,可是,我不希望你出事……”
“如若你去了能帮上我的忙呢?”
这回韩采毫不犹豫道:“那我一定会去!”
江苟铭愕然:“你不怕死了?”
“怕,当然怕啊!不过我很聪明的,况且我如今可是元婴境,多了一条命……话说江哥哥突然之间问这个做什么,还如此郑重,该不会……”
韩采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甜甜笑了起来。
江苟铭赏了她一记板栗:“蠢丫头!想什么呢?你还太小了,等过两年吧!”
韩采吃痛噙着眼泪:“晚上了,还不许人家想想吗……嗯?不对!江哥哥你方才说什么?人家没听清,可以再说一次吗?”
“蠢丫头?”
“不是,后面一句。”
江苟铭抱着后脑勺:“我后面啥也没说。”
韩采急了,跺了跺脚:“你分明说了!说我太小,等过两年就和我成婚!”
江苟铭撇撇嘴。
这不是听清楚了么?
不仅听清楚了,还清楚到幻听了。
“可别瞎说,我没提过。”
“分明就有!俞欣欣,陆姑娘,你们可要为我作证!”
俞欣欣浑身不适:“腻歪死了,打情骂俏也不带上我,我干嘛要替你作证?走了走了。”
“咳,与我无关。”
陆宛晴推了推眼镜,也是转身回屋。
“哼!不帮就不帮,反正江哥哥就是说过,休想……抵赖?”
韩采正打算与江苟铭再辩论个八百回合。
可一转头。
哪里还能瞧见他的身影?
江苟铭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补充明日计划。
可不是他撩完就跑啊。
他说等过两年,的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兴许过两年,韩采成熟了,就会发现她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当然,如若不然……
反正债多不压身,他要头疼也不止这一位。
给这臭丫头一点盼头,也好过她去学陆宛晴,不把性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