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六道皇拳!”
砰!
“六道皇拳!”
砰!
……
作为天阶术技,本来消耗极大,难以这般无限制连发下去。
但江苟铭底子极其深厚,又是全灵根状态,加之丹药充足,愣是将二人锁在漩涡之中,动弹不得。
暴戮每一次重生,都被他用子弹杀死。
青玉愈合速度都比不上暴戮阵亡的速度,其上裂纹越来越多。
而暴戮的气息也愈发强大。
化神二清中、高、巅峰,再到化神三清……
孔才德强忍着膜拜冲动大喝:“住手!”
江苟铭目光一凝,做最后尝试:“孔才德,你若不降,我便将此仙宝毁去!”
“我……”
“扭扭捏捏,有何限制,你倒是给个提示!”
就连陆宛晴都能打擦边球泄露天机,他不信孔才德当真一丁点儿讯息都不能透露。
孔才德将青玉藏于怀中,除非他死,否则江苟铭的子弹无法命中。
他看了眼一旁即将失控的魔将,猛一咬牙,掀开兜帽:“快住手!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
江苟铭尚未理解此话含义。
便见一个与司守义长相一模一样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你?!”
什么鬼?
兄弟?
还是身外化身?
但孔才德似乎不打算解释,依旧大喊:“皇气于魔族无用,我的实力仅是化神巅峰,你再刺激他,今日我俩都要交代在这里!”
化神巅峰?交代这里?
莫非司守义实际修为已经足以充当大乘魔将的人柱了?
一连串突发事件,直接把江苟铭给砸懵了。
然而不待询问。
又是一道难以分辨的嘶吼声传来。
只见暴戮全身血管蠕动,双眼完全被猩红吞噬,在牵引中狂暴撕扯自己的身躯,鲜血淋漓!
“坏了!这家伙伤势如此之重,竟还隐瞒我!”
孔才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前几日司守义从右相退位,与秦卫民打了一架,回来时只说受了点轻伤,不会影响后续行动。
却不料这个轻伤竟然重到压制不住化神巅峰的暴戮!
可他们早已不是同一个人,有着自我意志,司守义不认为江苟铭有此本事也情有可原,毕竟连他自己都不信!
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寻常妖孽越二境三境,而他却能越包含大境的四境!
出窍二极打化神一清也就罢了。
吃个药,加个皇气,直接压着化神巅峰打,这找谁说理去?
与孔才德不同,江苟铭倒不觉得意外。
毕竟术技从入门到大成,威力会有质的飞跃。
只不过帝皇术技特殊,没了皇气,天阶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仅能跟化神二清打得有来有回。
如今,皇气加持,六道皇拳只不过是回归了原本的姿态罢了。
暴戮不用天阶手段应对,天阶一级,天阶大成一级,加之人柱作为人族会被压制,那么毫无还手能力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到了大乘,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大乘修士,与大道相融,举手投足都是道则法理。
灵气不回转,属性排斥你,整个天地都在针对你,而你却没有任何反制手段,基本上毫无胜算。
所以江苟铭虽然听不懂孔才德在讲什么,但却依旧停下了动作。
暴戮并未想过化解牵引,只是在漩涡中自残。
身上的气息涨了又跌,跌了又涨,逐渐向难以感知的方向靠拢。
不一会儿工夫,已是死了十几回!
江苟铭瞳孔微缩:“你就这样看着他自杀,不会撤掉权能么?”
“晚了,晚了!”孔才德叹息一声,
“仙宝无主,我等借用权能,手续繁杂,哪有那么容易撤掉?”
“你他妈……”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国粹。
就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这就是你要守护人族的决心?
事情办得如此稀烂!
他都明确表示要来救人了,可对方倒好,不商讨,直接宣判了他死刑。
这是人干的事?!
害这么多人死,结果啥也没守下来。
早知如此,当初多一份讨论,多一份包容和理解,不做谜语人多好?
这会儿暴戮气息已无法辨识。
滚滚魔气遮天蔽日,其背后仿佛能瞧见一道紫肤轮廓的魔头虚影。
“皇气……”暴戮喃喃自语。
直勾勾盯着江苟铭,然后仰天长啸。
“【】!!”
惊人气浪扑面而来。
周遭顿时刮起飓风,风刃狂暴且强悍,将牵引之力撕碎。
而后。
几乎不给众人反应时间,一扫而过!
韩采元婴粉碎。
饿鬼跌落,再无生息。
皇气褪去。
江苟铭、孔才德也都在这天昏地暗的狂乱中,碎成无数块。
灵体遭重,即将道陨!
弥留之际,江苟铭小半截身躯躺在地上,仰望苍穹。
这回,他赌输了吗……
但他不后悔。
下一刻,江苟铭生机断绝!
孔才德吊着最后一口气,目眦欲裂。
搞砸了……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神算子看好的人皇,被他害死了!
从今往后,教主无人可挡,魔族无人可挡,人族危矣,大陆危矣!
孔才德心如死灰。
全都怨他。
但……真的能全怨他吗?
无人比他更清楚教主的本事,只因他、司守义、孔家主、教主,在很久以前,便是同一个人!
即使真龙来了又如何?依旧无法阻挡这场浩劫……
“当真如此吗?”
不知是否幻听,孔才德脑海回荡起威严肃穆的声音。
孔才德心底苦笑。
自然如此。
此事唯一的转机,便是他将情报共享出来,可若要打破教主设下的魔族禁制,至少得用到化神皇气……
“你且看书山。”
不知是否幻视,孔才德眼前浮现一道佝偻的神圣背影。
这道背影令他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待仔细分辨,一大段讯息冲入神识,那是书山十年,江苟铭的十年。
孔才德不知为何自己都要死了,却还能看见这些幻象。
并未看得很认真,仅是随意扫了眼。
然而,却是愣住了。
寻常人去书山,数年领悟一处道则,已是不易。
可江苟铭仿佛跟去收租似的,走到哪儿,收到哪儿,不过短短十年,竟是将书山全部道则囊括在内!
“这是……全灵根?!”
孔才德震惊半晌,瞳孔再度黯淡。
事到如今,给他看这些有何意义呢?
再有天赋,领悟再多,最终不还是化作了一抹尘土?
“你,想救他吗?”
便在此时,那道佝偻身影回过身来,目光如炬。
“孔、孔圣?!”
孔才德终于知晓在哪里见过此人了。
孔府祠堂最深处最大的雕像。
孔子,孔仲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