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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亲自来见

    江苟铭有些发愣。

    此时他若来一句何事如此慌张,不知陆宛晴是否会回上一句外面被煌军包围了?

    “今夜暴雨,俞欣欣说她这处宅院屋顶缺于修缮!”

    “什么!那咱们岂不是得赶紧搬地方了?”

    “不是咱们,是……咳咳咳!”

    话未说完,陆宛晴捂住嘴巴,伴随咳嗽,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流淌而下。

    陆宛晴脸色唰得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好了,你别说了。”

    江苟铭面色凝重,扶着她赶紧入座。

    “可是……咳咳咳!”

    陆宛晴十分焦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江苟铭发现,一簇白丝顷刻间从她的发根延申至发梢,不由喝道:“我让你别说了!”

    陆宛晴既是委屈,又是固执。

    抬起脑袋,正准备继续张口,一颗丹药直接塞进她嘴中。

    “唔唔唔,唔唔唔!”

    “少废话,不就是让皇帝发现了么?我知晓了!”

    陆宛晴瞳孔微缩,终于安分下来。

    江苟铭给她倒了杯水,坐在旁边。

    “方才有人同我讲了许多,唉……我让你乖乖听话,你为何如此固执?你若死了,你认为我良心能安?”

    陆宛晴沉默不语。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骗咱。”

    “我骗你什么了?”

    “你若知晓……咳咳咳,暴雨将至,你为何反倒坐下了?”

    “自然是这点风雨,我早已习惯。”

    “此次,不一样。”

    江苟铭忽然有些奇怪,料事如神的陆宛晴,岂会不清楚自己从黑衣人处了解了多少讯息?

    “我问你,你是否无法测算我?”

    “……”

    “不回答么?你放心,我远比你想象中知晓更多,不必为我操心。接下来这段时日,我需要好好规划一番,你能否安分些,适当给我意见?”

    略微思忖。

    江苟铭觉得,此事宜梳不宜堵。

    既然陆宛晴执意如此,不如将她带在身边,凡事与她商量,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不至于没事就挑染一簇头发。

    讲真,看着一名年轻姑娘在自己眼前快速衰老,着实有点恐怖。

    又是半晌沉默,陆宛晴缓缓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挺神奇的啊,只染头发,不见皱纹……”

    江苟铭捋着她一缕发丝,啧啧称奇。

    结果话未说完,似乎拧着的那股子劲儿忽然得到放松,陆宛晴没由来一阵眩晕,整个人软倒下去。

    “哎?”

    江苟铭急忙扶起她。

    好巧不巧,韩采、俞欣欣闻声而来。

    江苟铭一手抚着陆宛晴脑袋,一手撑住她的背脊,如同拥抱的画面被二人撞了个正着。

    韩采手指前方,抖个不停:“你你你、你们?!”

    俞欣欣躲在后方,探出通红的俏脸:“江公子,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不过,此事应当合上门才是,昨夜……唔。”

    小丫头差点说漏嘴。

    好在韩采注意力全被眼前场景吸引去了,并非察觉异常。

    韩采欲哭无泪。

    明明是她先来的,相识也好,倾心也罢……

    为何陆宛晴会如此熟练啊!

    “停停停,别脑补!韩采,你带俞姑娘离开,今夜找个地方借宿,如若明日见我不在,不必找我。”

    暮色将近,江苟铭不想再给小丫头解释一遍。

    连推带哄把二人送出了宅院。

    韩采呆愣望向合上的大门。

    俞欣欣以为她受到的打击太大,有些担忧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韩采,你没事吧?”

    不料韩采脸颊浮现红晕,喃喃自语:“江哥哥直呼我名字了……”

    俞欣欣:“……”

    是夜。

    密密麻麻的金甲士兵将宅院包围,如同幽冥的鬼魅。

    江苟铭坐在院中,正对大门。

    陆宛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候在一旁。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不见士兵涌入。

    踹门者让开身位,一名身躯容貌皆藏于灰袍之下的男子缓缓踏入。

    嗒,嗒,嗒……

    伴随脚步声传来。

    周遭灵气仿佛遇见会移动的灵脉,眨眼间变得浓郁活泼。

    漆黑的院子也因此泛起淡淡荧光。

    男子摘下兜帽,露出坚毅的面容:“一指道人,江人皇……朕,秦卫民,亲自来见你了!”

    翌日,一大清早。

    韩采便与俞欣欣匆忙赶回,结果却是不见任何一道身影。

    韩采有些担忧:“江哥哥不会出事吧?”

    俞欣欣稍微检查了下四周。

    发现仅有大门存在暴力破坏的迹象。

    “没有打斗痕迹,江公子应当无碍……会是谁呢?”

    俞欣欣至今不知江苟铭身份,还以为江苟铭是韩采游山玩水时结识的炼丹天才,故有此问。

    韩采沉默不语,心情低落。

    除了煌国皇帝,还会是谁?

    江苟铭分明入城时那般低调,若非因为自己,岂会暴露得如此之快?

    都是她害的。

    “韩采,你快过来!江公子在厢房留了字条给你!”

    韩采打开阅览。

    心头不由得一暖。

    原来江苟铭不仅没有怪罪她,还怕她自责,特意留下话语来安抚她。

    紧接着,她又有些想哭。

    努力了这么久,好像终于能看见回报了。

    “字条上写了啥?臭丫头,莫要胡思乱想,你且帮我处理好那些杂物,等我回……欸欸欸,我还没看完呢?”

    韩采小心翼翼将字条收起,旋即瞪了俞欣欣一眼。

    “看什么看?这是江哥哥留给我的,又不是留给你的!”

    “啧啧,瞧你美的,我看江公子是把你当成小孩子来哄了。”

    “俞欣欣,你是不是皮痒了?告密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偷看字条也就罢了,还来扫我的兴?”

    “好嘛,我不多嘴就是了……”

    “晚了!看我挠不死你!”

    “饶、饶命!”

    一番打闹,倒是消去了韩采心中的愁云。

    好说歹说,江苟铭也是有过降伏真龙的经历,虽然那条真龙如今不在身边,但面对仅是练气士的小皇帝,还不至于毫无反抗能力。

    教训完俞欣欣,韩采准备出门。

    便在此时。

    院外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脚步声。

    “韩姑娘,犬子昨日多有得罪,老夫特来赔罪!”

    “俞丹师,我等凑了些五品丹药,不知您可否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韩姑娘,我等错了!”

    紧接着,便是稍显喧闹的声音响起。

    二女相视一望,皆是有些疑惑。

    找韩采赔罪的能理解,毕竟昨日玄宝阁宝席收她为徒,但找俞欣欣的是为何?

    总不能是喊错了吧?

    ……

    五月底。

    筹备了大半个月的玄宝阁拍卖会,正式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