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请、请教会我女人的快乐吧!”
俞欣欣涨红了脸,小声吼道。
江苟铭正在吐纳灵气,睁开眼,一脸窘迫。
“你知晓自己在讲什么吗?”
“我我我、我知晓!”
“……先把门关了。”
“哦,好。”
俞欣欣乖巧合上门。
但下一刻,浑身紧绷。
不对啊,她把门合上,不就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吗?
于是,慌忙捂住胸口:“江、江公子,你要对我做什么?别、别过来啊,我可要喊人了!”
“……”
江苟铭总觉得,俞欣欣是既明白了,又没明白。
不明白,岂会穿着一身轻纱跑来自己房间?
可明白了,又岂会关个门都大惊小怪?
“我不过去,说吧,何事,唔……是因为韩采?”
江苟铭给自己倒了杯茶,索性坐在床边角落,好给俞欣欣一点儿安全感。
俞欣欣眼前一亮:“你知晓?”
“韩采今日回来后显然没什么精神,要说处理杂物需要时间,但这都三日了,总该有些阶段性进展,你们遇见麻烦了?”
“呃……没有,”
俞欣欣忽然想起韩采的警告,心虚地错开视线,
“韩采说,女人的快乐我体会不到,所以我来找江公子,想体会她的心情。”
江苟铭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等等!你是怎么问她的?她又是怎么回答你的?”
俞欣欣仰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会儿。
“我问她,为何要为你做到如此份上,她回答我,女人的快乐我体会不到。”
“我再问她,何为女人的快乐,她笑了笑,小声告诉我,半夜光着身子去男人屋子里,便能体会到女人的快乐。”
“外头有些冷,而、而且,我不太好意思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走……”
江苟铭满头黑线:“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吗?尤其是身子,不能叫任何人看去。”
“自然有说过!不过,我也没见过她几次……韩采,不至于骗我吧?”
行罢。
比起父母,更相信这不靠谱的臭丫头吗?
韩采,求求了,做个人吧!
你他娘真是个世纪好队友,今夜若不是遇见了我,俞欣欣怕是要成大人了!
见过坑队友的,没见过连自己一起坑的。
给自己戴绿帽……真狠啊!
“江公子,请闭上眼,我、我有些害羞……”俞欣欣手指勾在肩带之上,脸红到几乎要滴出血来。
“停停停!你不就是想知晓韩采倾慕我的原因么?实不相瞒……”
俞欣欣期盼地抬起头。
江苟铭耸耸肩:“我也想知晓!”
“俞姑娘,你别急着失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什么问题?”俞欣欣呆愣道。
“无法体会她的心情,影响你二人之间的情谊了么?”
“或许……有一点点?”
“俞姑娘,你这样我可没法接话了。”
“那,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只需知晓她的坚定是否一时兴起,如若不是,默默支持她,否则……”
“我悟了!谢谢你,江公子!”
俞欣欣脸上忽然浮现恍然神色,急匆匆拉门而出,喊都喊不住。
不一会儿,便跑得没影了。
“……”
江苟铭一阵无言。
这丫头怎得如此冒失?
他话还没说完呢?
否则就全力阻止她啊……
估摸着俞欣欣方才整出的动静不小,又身穿轻纱。
深思熟虑后,江苟铭决定,这大半夜的还是莫追出去了,免得又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叽里呱啦个不停。
俞欣欣回到自己房间,利索换好夜行衣,径直出了门。
御剑来到玄宝阁洞天。
此处山清水秀,灵气浓郁,一座座玉石宫殿拔地而起。
共有七座最为显眼。
七院中伫立钟楼,顶部大钟笼罩宝光,宝光彼此相连,似在镇守此方空间。
守卫像是没发现她一般,打着瞌睡。
俞欣欣辨了辨方向。
来到二十八座第二显眼的宫殿之一面前。
然后传音。
“母亲,是我,俞欣欣。”
光华流转。
下一刻,俞欣欣出现在昏暗的寝室中。
房间中仅有一名丰腴女子,穿着轻纱,披头散发。她环抱双臂,侧着脑袋,并未看自己女儿一眼。
“何事?”金宵淡漠开口。
“母亲,韩采她急需处理一些物件,但她的各位师兄却……”
“就为此事?!我不是交待过你,若非性命攸关,不可随意找我么!”
俞欣欣猛然一个激灵,浑身发颤。
心生退意。
可一想起韩采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咬着嘴唇,平生第一次顶撞了母亲。
“我、我来时十分小心,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
“呵……荒唐!七钟楼维护洞天安危,即使我将腰牌给你,你的一举一动也早已被宝席洞察,他们只是懒得与咱计较罢了!”
“我我我……”
金宵望着支支吾吾的俞欣欣,气不打一出来。
“又是为了韩采!早知晓她如此祸害,当初就不该收她为徒!”
没错,韩采乃金宵亲传弟子。
因处事机灵,深得金宵欢喜,从小被其带在身边大力栽培。
而俞欣欣则是金宵的私生女,因某次重病被派来的韩采照顾,二人自此相识,结为挚友。
也正是由于二人结为挚友。
自那以后,韩采逐渐不受待见,沦为脏活累活的代言人。
“母亲,您曾经分明那么喜爱她的,是、是因为我吗?”
“自然是因为你!我说了多少次?你我关系绝对不能暴露,你与她交好,让她带着到处跑,你让我如何再去栽培她?”
“我……”
“我本以为这几年你想明白了,可没想到,她一句话,又将你打回原形了!此事我绝无可能出面,滚回去吧!”
“……”
俞欣欣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她觉得很委屈。
母亲从小不让她与其他小孩子玩,好不容易交上朋友,却是如此态度,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身份为何不能公开啊?
甚至还非得做到不提供任何修行资源的地步!
其余同龄人如她这般年纪,哪个不是在宗门发展?
而她修行天赋分明不差,却只能窝在炼丹师工会当一个小小的炼丹师。
这不公平!
“还不快滚!等着我撵你吗?”
接连被凶,俞欣欣再也承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跑了出去。
直至俞欣欣气息消失不见。
金宵侧卧床榻,翻来覆去。
方才话是有些过了,但韩采那丫头的确让人来气。
前几日唯二留守玄宝阁洞天的散财尊者,向自己打听派去赔罪一指道人的弟子回来了没有,毕竟是能与七宝席搭上关系的好机会,于是打算补偿韩采一番。
可没想到,好意竟然被拒了!
韩采甚至甘愿去洗一年茅厕,也不肯去见见这位七宝席。
人家散财尊者怎么了啊?
不贪财,不好色,救济百姓,行侠仗义……
怕把你吃了不成?!
总之,金宵暂时不愿听见这个名字,俞欣欣自己撞上枪口被凶,也怨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