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仙墟中。
绝美女子盘腿坐在仙图前。
洁白长裙,仙气飘飘。
仙图上,除了葬仙墟的构造模型,还有帝陵的,以及无数象征着生物的红点。
其中,存在两个蓝点。
一个正在帝陵大殿之中,直指女子自己。
一个则在岛屿之下,与另一个红点紧密靠在一起。
“糟了,有个漏网之鱼!师父危险!”
“你还有空管他?我等融合才进行了些许,实力十不存一,先将此些入侵之人对付了吧!”
“都怨你,分明至阳真气不够,却还将师父赶走!”
“哼,谁让他惹恼了我?”
绝美女子右脸焦急,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岛屿下方,稍显憨色。
左脸眼角有颗泪痣,瞳孔则是诡异的白色,一脸不屑。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
仿佛两个人格在对话。
没错。
绝美女子左脸正是融合到半途的洛梓幽,其余地方则仍由莲枔掌控,二者如今竟能同时保持清醒状态,不可谓不神奇!
“你……忘了咱们此时思维共享,撒谎于我无用吗?”
面对洛梓幽冷笑回复,莲枔略微啧舌。
方才脑海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呀?洛梓幽竟然趁她不在期间,光着身子和师父打架,还把他压在下边欺负他,真是可恶!
不过,欺负师父的感觉貌似还不赖?
“你?!不准看!不准看啊啊!!”
洛梓幽慌了,急忙止念。
但思绪一旦起来了,如何止得住?
随后便从那晚战斗联想到江苟铭于陵室中说的话,什么“做我江苟铭的女人”,什么“让我成为你洛梓幽唯一的夫君”。
对了,还有那句让她心神发颤的“小幽幽”。
啊啊啊啊……
放肆,太放肆了啊!
如果此时可以控制双手,洛梓幽定要将这发麻的头皮挠破。
“夫君……是何意?为何师父要做我的师父,却要做你的夫君?这二者有何区别吗?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快救救师父吧!”
莲枔晃了晃脑袋,伸手便要去拿仙图。
“不可!”
有莲枔这么一打岔,洛梓幽总算冷静下来,冷声说道,
“万物皆有定数,此乃他的劫数!”
“我等下去,非但帮不上忙,还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况且,你将仙图收起,葬仙墟威能大减,仅凭帝陵难以限制此些入侵之人,你是想让事态变得更糟吗?!”
莲枔手一抖,畏畏缩缩收了回来,哭丧着脸。
“那怎么办啊?你不是也想帮师父吗?”
“一派胡言!我仅是一时兴起罢了,谁在乎他生死与否?”
“唔,你又来了……”
莲枔一边仔细回忆脑中多出来的记忆,一边努力劝说固执别扭的洛梓幽。
“你盼师父带我出去,收集他的至阳之力,冒险尝试回归躯体。”
“结果失败了。”
“然后瞧见外边聚集了许多人要对师父不利,又怕师父不愿丢下我,于是借由气头引诱他前往逃生出口,还调整了葬仙墟内外时间流逝。”
“一切都是为了助师父扫清大陆潜在敌人!”
“唔,虽然里头许多词汇我不太能理解,但我能感受到你对师父浓厚的喜爱……”
“哈?!谁浓厚、喜爱他了?”洛梓幽瞳孔地震。
“别打岔!我是说……既然做了那么多,为何偏偏停在最后一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嗯,救人救到底,抛下仙图,咱们随师父离开,将此些事迹告知师父,他定然不再计较你先前扒他衣服欺负他的行为。”
“岂不是皆大欢喜!”
洛梓幽简直要疯了。
这家伙,究竟他娘的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为何敢摆出一副十分了解她的口吻?
万年等待,毕生所愿……
她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懂个啥子?还浓厚的喜爱?
谁啊?她吗?
对谁啊?对那放肆嘴碎的小子吗?
如何可能?!
她承认,她的确对那小子有点意思,但那也仅是有点意思而已!
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会不喜欢长得俊俏、天赋出众、不卑不亢、心思缜密之人?与他一夜欢愉,不代表便要舍弃自我,抛弃过往,将一切奉献给他!
“你要去哪儿?回来!莫要惹我生气!”
见莲枔一听仙图不能带走,转而迈着脚丫子往帝陵深处跑去。
洛梓幽顿时怒了。
冷喝一声。
至阴之力如同刀刃丛林,将她整个身躯牢牢卡死。
“放开我!我要去救师父!”
“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的感受,你的理智在制约你,但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我只知晓,你不救他,定会后悔!”
莲枔疯狂挣扎。
任由柔软的肌肤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然而,“牢笼”却纹丝未动,仿佛代表洛梓幽那亘古不变的坚定意志。
……
该说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吗?
江苟铭有想过侯东甫并未放弃自己,但没料到他竟然亲自守在外头。
自己在里头待了多久?
有一年吗?
若非夜以继日守在此处,又岂能在他露头瞬间,立即赶至现场?
‘一色元婴时,我的战力便与寻常五色相当。’
‘阳色特殊,相当于五色,而阴色则与阳色一致。’
‘如此说来,七色圆满的战力应当等同于六倍五色元婴,换言之,差不多处于出窍三、四极左右。’
‘不曾想,面对这家伙竟然还是一发子弹的难度……’
江苟铭念头飞转。
估摸着对方战力化神圆满起步,大乘亦有可能。
否则一个大境界之差,虽说绝非敌手,但也不至于连逃脱风险都一致。
好在提升修为终究是有用的。
至少能看清侯东甫的行动轨迹了。
“帝陵开启,成仙契机,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谁知晓你在里头得到了什么?杀了你,仙宝,帝陵之物,皆归我所有!何须争那一线仙缘?”
“但,葬仙墟之秘,你得不到!”
“呵,你五年前曾起誓,要我全家陪葬,此等深仇大恨,岂能说放就放?况且,即便你将葬仙墟之秘告知于我,我又该如何验证?”
“那便是没得谈咯?”
“……死吧!”
正如江苟铭在观察侯东甫,侯东甫亦在观察江苟铭。
想知晓他阔别五年,究竟长进如何。
但三言两语,便知深浅。
于是不再多言,挥动长戟,径直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