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认为江苟铭能在这一击下存活,就连江苟铭自己也不例外。
元婴大圆满,再加上本体实力不知深浅的魔将,可以说已是能够在整个大周横行霸道的存在,除了冷月宗,几乎无人能挡。
他要杀个筑基,就跟杀鸡一样简单。
便见“大祭司”眼中嗜血之意浓郁,笑意越发张扬。
狐夭夭猛地一咬舌尖,血气化作几缕符文状的细剑,围绕身周,似是用了某种秘法,伴随脸色苍白,刹那间,她的速度近乎翻倍!
不是说要观望一阵么?
不是打算判断江苟铭是否值得出手相救么?
狐夭夭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听了江苟铭对柳莹说得那番话后,心中便仅剩一个念头。
江苟铭,不能死!
如果此时能将狐夭夭的态度转换成进度条,那么可以明显看到一条提示语飘过。
好感度+10。
砰!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闷响,巨大深邃的能量球猛然一滞。
咔擦!
能量球开始碎裂,滔天威势随之消散。
“大祭司”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膛出现的拇指大小孔,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怎会如此?我的力量无法修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不可能!你、你……你不是筑基修士?!”
“啊啊啊啊……我好恨啊!机关算尽,最后关头竟是功亏一篑……”
“江苟铭是吗?我记住你了!”
“吾乃十二魔将末席,煞九渊!”
“记住我的名字!不要得意,下次再见,我定将你抽筋扒皮,炼成魔器!!!”
魔气不断从伤口处逃逸。
洞窟内回荡着煞九渊那震惊、怨恨、而又无可奈何的咒骂。
不足片刻,当魔气散尽,大祭司身形随之回归正常,却也已是再无生机。
狐夭夭终于赶至江苟铭身边。
“……你?”
“呃!”
两道目光相触,江苟铭下意识错开视线。
狐夭夭看了眼被一击秒杀的煞九渊,再看了看江苟铭手中正在散去的光华,目光上移,然后见那心虚的表情,目瞪口呆。
江苟铭,竟如此强悍?!
狐夭夭脑子乱作一团,眼前场景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任何攻击类法宝皆需修为支撑,否则人人都去寻宝了,岂不天下大乱?
她的脑海甚至冒出一个荒唐想法。
会不会是这大祭司实力外强中干,而煞九渊魔将身份亦是子虚乌有?
江苟铭难道早已看穿一切?
那也很恐怖了好吗!!
狐夭夭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为何这么强还受她威胁,为何知晓拯救柳莹的方法,为何要让那两人喊她过来……
但是不待开口,祭坛中心的漩涡忽然变得紊乱起来。
隆隆隆隆隆……
整个洞窟开始晃动,碎石不断落下,似要崩塌。
吟——
魔气彻底消失,再不见任何踪影,尖锐刺耳的嗡鸣声于祭坛中心传来,仿佛某种联系断绝,一道道裂纹带着可怖气息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这是……空间坍塌?!”
伴随狐夭夭惊呼,洞窟内一切骤然陷入静止。
半空的碎石、迸裂的地面、纷动的灵气、气浪的波纹……
定妖珠微微震颤,三道淡淡的白光包裹江苟铭、狐夭夭、柳莹三人。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电影画面按下了暂停,仿佛持续了很久,又像是一瞬,待空间裂纹重新活动,视线所及,灰飞烟灭!
此方空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唯有三个身影亘古不变,停滞在那里。
……
不知过了多久。
黑暗中,其中一个身影机械且僵硬地向另外两个身影靠近,待三个身影接触,定妖珠的白光连成一片,三人仿佛化作一个整体。
虽然僵直依在,但却已是能见到眼珠子活动、真气游走了。
“师叔,咋回事啊?”
“空间崩塌了。”
“啊?空间崩塌?”
“还不是因为你!那只魔头的仪式虽然不能连通两片大陆,但却让两片大陆产生了些许联系,一缕分魂实为本体控制,而你那招似乎可以追溯本源,如此威力,空间自然承受不住!”
“……此处是哪里?”
“此处乃是仙元大陆之外,不存在时间概念,方才我用定妖珠定住你我三人魂魄及肉身,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现在咋办?”
“能咋办,等死呗!此处不知方位,仙元大陆在何处亦是无从辨别,况且,听闻仙元大陆之外空间乱流肆虐,胡乱行动只会死得更快!”
“师叔如此了解,竟然没来过?”
“废话!只有你们人族才喜欢四处乱跑!此处一无所有,我来此作甚?还是说,一击秒杀元婴大圆满修士的江前辈有什么高见?”
“……”
二人传音入密交流了几句,却是以狐夭夭嘲弄结尾。
其实,狐夭夭没说实话。
她与本体那边有着细微联系,能以此辨别仙元大陆方位。
但是,目前确实不能胡乱行动,加上此情此景皆由江苟铭所致,所以狐夭夭多少有些不悦,便打算以此来挖苦江苟铭,让他担惊受怕一会儿再说。
然而,江苟铭有系统。
只要能移动,狐夭夭所说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那,我负责指路,师叔负责移动?”江苟铭小心翼翼问道。
“……好呀~江前辈!”狐夭夭的语调别提有多奇怪。
江苟铭心底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师叔,既然之前的事都您被看见了,那弟子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有何疑问尽管提,弟子定当如实相告,如此藏在心里,可对身子不好!”
“……师叔?”
“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呃,此处拜不了,回去定当补上!”
“哼!油嘴滑舌!”狐夭夭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既然如此,你先说说那一招怎么回事,还有,胁迫一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狐夭夭此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闹情绪的小娘子。
这让江苟铭不由感慨。
果然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竟能让那诡魅莫测、眼高于顶的令狐堂主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此情此景,若是被他人看见,怕是要震碎三观。
“嗯?愣着作甚?”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