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苟铭本以为命定事件要在一个月后,此时见了集成任务,终于明白这一劫来自眼前之妖。
“哈哈哈哈哈……”
狐夭夭掩着嘴,仰头大笑。
笑罢,浑身气势猛然一凝,由无尽魅惑化为滔天杀意,朝江苟铭笼罩而来。
江苟铭仿佛看见一只白狐虚影遮天蔽日,正睁着那双猩红大眼、咧着嘴,要将他一口吞下!
冷汗由鬓角滑落。
但他却是不曾退让,笔直身子,直视对方。
开玩笑,这令狐堂主的实力明摆高他一截,不掏出那发子弹压根没有还手余地,而系统又帮他排除了逃遁与反击的可能……
既然如此,原地不动,才是王道!
狐夭夭,是在虚张声势!
“很好,胆量也不错。”
狐夭夭却是不知江苟铭是靠系统猜到了她的意图,只以为江苟铭胆色惊人,当即收敛了杀意,略带几分戏谑,凝视着他。
“可以说说原因么?”
“我自认为己身化形之姿,即便放在人族当中仍属顶尖一列,境界实力亦是不俗,又是意定堂堂主,无论人域还是妖域、外事还是内事,定不至于委屈了你。”
“总不能,一个引发九九煞劫之人,也奉行人妖殊途那一套?”
至此,江苟铭终是松了口气,浑身却已然汗湿。
这种把命交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感觉,真差!
“回师叔,弟子沉迷修炼,无法自拔,实在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由于选项支线中提到下山和回归,江苟铭判断危机已过,于是“如实”答道。
“不感兴趣?”
“是。”
“那我怎听闻你与孔舒儿二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差点亲上了?”
“……差点,那不也没亲上么?”
“我说过,我能感知你的心跳,不必撒谎。”
“呃……”
靠,这陈堂主嘴巴咋这么大呢?怎么啥事都往外说?
“呵呵,瞧你脸色,此事是叶堂主与我提及,并非陈堂主,他那人可是固执得紧,想让他在背后编排别人,难如登天。”
眼看狐夭夭啥都知道却还刨根问底,江苟铭也不胡诌了,正色道:
“令狐师叔,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并无任何感情基础,若是就此入赘,撇开种族隔离问题不谈,彼此生活习性、三观、底线等,诸多琐碎,总是令人不胜烦忧,未来日子定是不会快乐!”
江苟铭如此一说,狐夭夭发散思维,顺着幻想下去,反倒愣住了。
“我当你是自尊心使然,没想到你竟认真思考了?”
江苟铭不屑撇撇嘴。
废话,上辈子找个富婆从了可是诸多男同胞的梦想,又怎会因为区区入赘和胁迫,就不答应了?
他当然认真思考了。
还顺带把实不配位,在狐夭夭身侧可能出现的诸多危机全都思考了一遍!
例如,狐夭夭确实能在很多方面给他帮助。
但毕竟系统在身,再多帮助也仅仅只能加快修炼进度,仍然无法招架命定事件,性价比极低。
又例如,狐夭夭是否会因此清君侧,将与他有所联系的女子全部处理掉?
江苟铭可还记得,前两次命定事件中的支线,均要求事件结束后孔舒儿必须存活,说明即使抛开情感因素不谈,就事论事,孔舒儿死了,也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更何况,处理命定事件的原则,就是千万不要随波逐流!
越是接近命定事件,便越不能选最无恙的选项,尤其是,已经出现带☆选项、且玄阶绝品集成任务他已经完成过一次的情况下。
所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江苟铭都不能答应入赘!
不是自尊心使然,也不是什么日常琐碎、不会快乐,如此回答,仅是为了让借口看起来更具信服力一些罢了。
终究是一只尚未尝过恋爱滋味的妖。
狐夭夭难以理解,生活的柴米油盐需要感情去点缀,只觉得江苟铭说得挺有道理,光是想想便让人觉得枯燥无味、难以忍受。
于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此番回答。
“其实我也并非那么喜欢你,每每听闻族内长辈谈及心上人,那种幸福溢于言表,当真叫人艳羡……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给你一个让我心动的机会吧。”
“……”
什么叫给你一个让我心动的机会?
这种话放在上辈子,不是逆天小公主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但狐夭夭是妖,那种对人类高高在上的蔑视,深入骨髓,合乎情理,倒是十分自然,不显违和。
所以江苟铭尽管无语,却是没说什么。
之后,狐夭夭便将她所想,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出来。
大抵上与支线所说一致,需要下山。
狐夭夭手里正在追查一个始道教据点,似乎与召唤魔族仪式有关,已知晓大致所在范围,如今只差亲身前往,实地调查了。
但临近宗门大比,她需坐镇丹山,而实力强大的弟子亦需备战。
一方面抽不开身、找不到合适人选,另一方面怕迟了生变,于是希望江苟铭代去一趟,尽量查到仪式进度,当然,若能摧毁据点更好。
“呃,师叔应该知晓,弟子如今亦要替千炼堂出战……”
听完狐夭夭要求,江苟铭挠了挠头。
毕竟答应陈堂主在先,不给这事处理了,表面上名不正言不顺,狐夭夭也难以使唤他。
却见狐夭夭淡然一笑,无所谓耸了耸肩。
“今日如此多人于丹山闹腾,我却在此安心沐浴,你不会认为其中没有掌教默许吧?”
“掌教希望试探之前那位出手的前辈是否与你有关,同时也打算给你薅他宝贝一个教训,我将你派下山去处理始道教,是一个道理。”
“况且,距离大比尚有一个月时间,足够你往返有余,实在赶不上,顶多影响一个项目中的一个名次,无碍大局。”
“至于名正言顺……”
“自此刻起,你便是我狐夭夭的徒弟,意定堂首位、亦是唯一的大弟子,如此可行?”
此话一出,江苟铭人都傻了。
还真有人按着别人脑袋让拜师的?
还有,你不是要我做你伴侣么?
师生……可不被世俗待见啊!这是要被强烈谴责、终生社死的!
但要如何跟妖去解释这些?
“放心,此事我会对你所有选择进行综合评估,总归比你待在黑白宗受人围剿要更安全些。”
狐夭夭见江苟铭一脸便秘,权当他是对始道教略有了解,惧怕始道教威名,便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不料江苟铭微微一怔。
“始道教是做什么的?很危险吗?话说……师叔不会打算让弟子一个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