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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器山崩

    魇灵较之当初的余媚强上一大境界,主修精神之法,危机感知异常敏锐,并且躯体更是接近虚幻,并无妖丹以外真正意义上的实体。

    于是在此番种种巧合之下,原本必杀一击竟于它溃散瞬间一穿而过。

    居然打空了!!

    见此情景,江苟铭愣住了。

    这玩意儿……还能打空的么?

    坑爹啊!

    他确实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毕竟他的子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子弹,而是系统给的,瞄准后自带追踪功能才算正常。

    不过,仔细想想,之前三次,两妖一人,均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开枪的……

    如此说来,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子弹确实会空,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江苟铭心情顿时凉了半截。

    他发现自己已从全灵根状态退了出来,说明这发子弹是有效的,他不可能再射出第二发子弹了!

    “完了,今日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那发子弹穿过魇灵后,直直没入后方斜坡中,于坡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手指粗细的圆孔。

    魇灵终于记起它在哪里见过江苟铭了!

    数月前,余媚记忆碎片……

    练气期,一击瞬杀……

    ‘是他?!’

    魇灵心神大震,吓得刚刚聚拢的躯体再度崩溃,任它如何抑制,始终难以稳固下来。

    黑雾翻涌,不断溃散、凝聚,溃散、凝聚……

    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竟在黑白宗!

    ‘不对……’

    ‘此孔看着相像,却无余媚那般声势浩大,莫非是狐夭夭在诈我?’

    魇灵目光看向狐夭夭,对方毫无反应,犹豫不定间,却见整个器山赫然摇晃起来!

    轰隆隆……

    “怎么回事?哪位前辈出手了?”

    “前辈快住手,我们还在山上啊!”

    “救命!!”

    建筑垮塌,碎石横飞。

    大地开裂,灵气溃逃,树木连根拔起……

    整座器山内部,似有火山在酝酿,无人能在此番情景下站立,甚至难以进行有效的御气,全都七歪八扭,横竖了一地,惊呼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前辈终于出手了!”

    “区区四阶小妖胆敢放肆?欺人太甚!看前辈不一指瞬杀了你!”

    “我就知道,前辈表面看似冷漠,实则心底火热,定不会舍得本姑娘死!”

    苏璇抓着一根石柱,张扬狂笑。

    神奇的是,她的声音如此清晰,却几乎无人能依此判断声源。

    唯有魇灵、狐夭夭瞳孔微缩,目光立即投了过去。

    前辈?

    当真有高人出手?

    此人是谁,莫非认得出手之人?

    魇灵猛然喷出一口精血,黑雾瞬间减少大半。

    天光大亮,周围温度随之恢复正常。

    器山崩溃在即,五岳大阵自是难以维持,加之方才那道攻击十分神奇,只是溃了器山,毁了阵法,而非动摇整个五岳双峰根基。

    于是此刻除了器山,首先受到冲击的便是魇灵自己!

    魇灵本就怀疑江苟铭是瞬杀余媚之人,如今再见毁天灭地之象,又听似其后辈追随者出声,遂不敢逗留,化作阵阵黑风,不顾一切往西边窜逃而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魇灵有理由怀疑江苟铭这一击已是全力,也有理由怀疑出声之人只是为了诈它。

    但是,它不敢赌!

    赌赢了,不过是屠戮了一宗、报复了狐夭夭。

    可赌输了,却是以生命为代价!

    “哪里走!”

    狐夭夭用力抖剑,欺身飞跃,随后化作一道流光,追了上去。

    这叫下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与体内紊乱真气,开始各显神通救助身旁弟子的堂主们看得目瞪口呆,钦佩不已。

    “令狐堂主真乃神人也,境界相差如此之大,竟也敢徒身追去?”

    “令狐堂主怕是比咱们看得更加透彻,那妖兽受大阵反噬,恐怕实力十不存一。”

    “但我见令狐堂主状态同样好不到哪去……”

    “令狐堂主大概自有考量……先不说这些,大阵已解,器山崩溃在即,救人要紧!”

    四位堂主交换了个眼神,内心重燃起了希望。

    当即不再保留,全力出手,飞速往返于器山与相隔最近的阳峰之间,不多时,便将全体幸存弟子救出。

    包括趁机收起羊皮纸的江苟铭。

    ……

    众人站在阳峰峰尖,感受着无与伦比的天地震动。

    轰隆隆——

    古人有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但真当一座大山以点带面,于眼前塌陷大半,尘烟冲天时,无人能够保持心如止水,骇然、迷茫、恍若隔世……等等情绪全都流于彼此表面。

    记得早些时候,他们仅是怀抱看戏的目的来到器山,却不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便是修士大能间的战斗么?

    举手投足间,惊退四阶大妖,山岳尽毁!

    当真不可一世!

    当真叫人心驰神往!

    “诸位师叔,咱们宗门何时藏了一位实力如此高深的前辈?可否透露一二?”

    有弟子小心翼翼询问,却迎面撞上一道不悦的目光。

    四位堂主此刻同样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又如何替诸多弟子解惑?

    说这位前辈乃是黑白宗之人?

    那为何之前魇灵关人致使诸多弟子丧命,他不出手,非要等到最后关头才出手?虽说那时丧命大多数来自外门,但其中内门弟子同样不少!

    说这位前辈只是路过,顺手而为?

    那他为何不直接将那大妖杀死,反而毁了器山,给自己等人逃离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四位堂主目光从天空、废墟、弟子脸上逐一扫过,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前辈并未现身,说明不喜人前显露,此事还是莫要声张,待掌教归来再做定夺。”

    四人传音交流片刻,达成共识。

    大难过后,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再如何感激那位前辈、好奇前辈身份,此刻也唯有暂且搁置,等候来日再议。

    便见陈笃戍朗声道: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如若发现,一律严肃处理!”

    “如今器山已毁,于内,原居住于器山的弟子需尽快安排住处、洞天,搭建必要的炼器室,早日恢复修炼环境,于外,遮掩天机、御敌的五岳大阵需重新布置,二者皆属大工程!”

    “不过,于外如何,我们自会处理,但宗门大比在即,选拔之事同样重要,还望各位早日走出悲痛,切莫怠慢修行!”

    “如此一来,也算对得起诸多逝去的同门!”

    器山崩塌,必然会惊动各方势力。

    黑白宗虽贵为名门正派,但发展至今,仇敌却也不少,难免有人因此蠢蠢欲动,趁虚而入。

    所以,绝不能让人看见黑白宗虚弱一面。

    大阵要修,修行同样不能落下!

    众人思绪万千,都在消化今日变故带来的各种影响、损失,好似忘却了什么。

    唯有一人记得。

    “陈堂主,你尚未宣判比试结果,还望给弟子一个公道!”

    兰至卿灰头土脸,于怀里掏出那块满是裂纹的护心镜,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