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儿,快送送平姑娘!”
婶婶忙道。
“平姑娘,请!”
王蠡笑着伸手。
平儿略一点头,被王蠡请出了铺子。
街边停着辆马车,一个马夫和一个小厮等候着,平儿笑道:“王公子请回吧!”
王蠡笑着点了点头,待平儿登上车马,才回了店里。
一晃,两日过去。
这两日来,王蠡除了读书练剑,也不时出去打听消息,死了一百多个和尚根本瞒不住,不过让他心安的是,同样被抓的妈子婆子,武者和闽东吕家的几人并未被灭口。
很明显,被灭口的只是知晓内情者,贾雨村没被灭口,要么是实力超群,幕后黑手奈何不得他,要么他也不清楚内情。
王蠡更倾向于后者。
这日早起,接连数趟基础剑法练过,根骨增加到了三十。
根骨是一个人的先天禀赋,根骨越强,起点就越高,王蠡渐渐地明白了根骨的意义。
就如他,根骨30,与先前只有十几时相比,同样的剑气使用,剑法的威力更大。
如果根骨能达到99……
王蠡又暗暗摇了摇头,这副身板的基础太差,只能说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要想把六套基础剑法都练到巅峰,怕是还要有一段时间。
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心内蠢蠢欲动,想找人试剑,可惜手头一大堆事,暂时出不了城。
这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而大城大邑是人口集中的地方,有高人坐镇,寻常妖魔不敢潜进来,通常商队出城,要请武师、道士或者和尚作保镖。
或者如二叔那样,自身功夫不俗,叫上几个好友,就敢于往外跑。
至于文人去给商贾当保镖,那是不可能的,谁要是敢自降身份,会被喷死!
不过王蠡心里还是充满期待的,县学授了法,就可以接任务,赚取积分,并且杀死的妖魔鬼怪也可以向县学出售,换取积分。
“王公子在吗?”
刚吃完早饭,两个衙役找上门来。
“两位……”
王蠡迎了出来,眼神微凝。
其中一个道:“你是王蠡吧,我们是府衙的人,贾府台请你和大报恩寺事件当天的那十几个姑娘去一趟,京里来了人,有些话要问你们。”
“行,请两位先回,我稍后就来!”
王蠡点了点头。
那两个衙役也不担心王蠡潜逃,毕竟逃走了,功名就没了,只要问心无愧,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请王公子尽快,不要让大人们久等了!”
两衙役叮嘱了句,转身而去。
“哥!”
巧儿眼里,满是担心。
“无妨,只是例行公事而己,你和婶婶不用担心,不过可能要耽搁一会儿,中午我不回来了!”
王蠡摆了摆手,回屋换上童生装束,才离开家。
大赵有规定,在公堂、书院与学政等正式场合,官员要穿官服,有功名的读书人也要穿上相应的服饰。
出了门,王蠡先租了四辆马车,才去往小青的住处。
小青一看,就明白了,了然道:“朝廷传唤你了?”
王蠡道:“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去一趟府衙也好,朝廷派人下来了,和他们说清楚,以后就没事了。”
众女纷纷现出不安之色,她们对朝廷的印象极差。
王蠡劝道:“放心吧,有我和小青姑娘在,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们,再说朝廷大员好歹也要些脸面,现在我们先对一下口供,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嗯!”
众女陆续应下。
王蠡交待了几个要点,众女表示记住之后,就稍微收拾了番,乘上车,去往府衙。
今日的府衙,戒备森严,厢兵围在衙前,把老百姓赶的远远的,当车驾赶到的时候,有厢兵喝道:“来者止步,敢越界者,格杀勿论!”
王蠡暗感不快,朝廷下来查案的官员,派头可真不小。
赵承明制,朝廷架构几乎套用明朝,各部分管一司的郎中也才正五品,低于贾雨村的正四品。
郎中作为主官,通常坐镇部衙,郎中之下的员外郎,是郎中的副职,从五品,通常不会外派,能出来的,大概率是正六品的主事。
小小主事就有如此威风,这让王蠡意识到,不能完全以地球经验套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
“停车!”
王蠡唤了声,车马缓缓停住,与小青及诸女下了车,便拱手道:“上元县童生王蠡与诸位姑娘,受府衙传唤,前来应对!”
“进去罢!”
有厢兵扫了眼众人,虽然诸女都戴上了面纱,可那妙曼的身材仍让他的目光留连了片刻,才挥了挥手。
王蠡在前,小青与诸女在后,迈入大门,长长的甬道尽头,便是阴森的府衙,以王蠡的目力,可以看到高悬的正大光明匾牌,上首坐的不再是贾雨村了,而是一名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显然是本省的布政司。
这倒是让王蠡颇为意外,原来是布政使来了,倒是错怪了京里来人。
贾雨村坐右边,看着王蠡,眼神有些飘忽,传达着郑重警告,另有两个身着六品蓝袍的官员坐在左边,再下首是几个书案,握笔待写。
王蠡明白贾雨村的意思,就是不要乱说话。
这让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然,王蠡并非想纵容贾雨村,而是官不与民斗,把那些女子牵扯进来,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会是凄惨的下场。
事实上不论哪个时代,如果手头没点本事,最好还是不要与官斗。
踏入大堂,王蠡向上拱手:“学生上元县童生王蠡,见过诸位大人!”
上首那个布政使也不屑于向王蠡介绍自己的身份,冷声道:“把那天的经过再说一遍!”
王蠡并没有如实讲诉,而是尽可能的把主谋由自己揽了过去。
是自己无意中听到做法会之事,说什么官面上的如数奉还,剩下的三七分帐,出于义愤,才私下调查此事,之后又发现了地宫的秘密。
小青神色微讶,这可不是先前对好的口供,随即眸中现出了感动之色。
在她想来,这是王蠡有担当的表现,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你傻啊!
布政使则看向左右。
一名蓝袍官员道:“本官刑部主事姜清,现在问你,这捅破天的事儿,为何不上报官府,私自行动?”
当时县官也问过这话,但是由刑部主事问,份量俨然不同。
不过王蠡随着练剑日久,越不屑于巧言搪塞,因为剑是兵中君子,自然要堂堂正正,如果向一个小小的主事低头,有违于剑心。
于是道:“姜大人也看到了,江宁县令不是畏罪自尽了么,这就是学生私自行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