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瞥了眼王蠡与巧儿,对王蠡,没太在意,不过望向巧儿的目光颇为惊艳。
女大十八变,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几乎一天一个样,巧儿正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虽然身形还未长开,却已经初具美人风姿了。
王蠡脸色微微一沉!
林哥看上去颇为面善,带着歉意道:“嫂嫂,若非万不得己,我们也不想来这里,嫂嫂家的情况我们是清楚的,可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底下那么人弟兄人吃马嚼,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打扰嫂嫂了。”
四哥却是相反,话语中带着威胁道:“咱们当初借出银子,是看在二哥的面上,如今二哥一去不返,留下我们手底下一群弟兄喝西北风,怕是说不过去吧?”
蒋哥则如蒋门神般高大,两腮各蓄着撮黑毛,太阳穴高高坟起,不怀好意的目光瞥了眼巧儿,便道:“我们都知道,让嫂嫂一下子拿近万两银子出来,未免太不近人情,不过嫂嫂身边也不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不知能否折些银子先抵给我们?”
巧儿感受到了恶意,连忙躲到婶婶背后。
婶婶也是又气又急,脸都涨的通红。
王蠡走上前,拱手道:“我家从未想过赖帐,三位叔伯,可否宽限三个月!”
“呵~~”
蒋哥手里转着两枚铁球,当当作响,那粗大的指节青筋毕现,转了好一阵子,才呵的一笑:“当初看在你二叔的份上,空口白话就套了咱们近万两银子,你想怎么宽限,你又拿什么来抵?”
“可否借我一枚铁球?”
王蠡淡淡道。
“哦?”
蒋哥眼里精芒一闪,有些狐疑,但还是手腕一抬,一枚铁球呼的一声,向王蠡当面砸去。
“哥!”
巧儿正惊呼着,王蠡却是稳稳接在手里,五指攒住铁球,指间剑光微闪,那铁球就象个面团,一丝丝的被挤了出来。
屋里三个大男人顿时眼神一缩,都从彼此的目中,看出了忌惮之色,哪怕他们练得了一身横练功夫,或许能把一根铁棍硬生生掰弯,却绝无可能将铁球如揉面团般的揉捏!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王家倒是出了个麒麟儿!”
蒋哥突然哈哈一笑:“大侄,我们与你二叔相交莫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说宽限三个月,那就三个月,可若是三个月后,还不了呢?”
王蠡松开手掌,任由那被捏的不成形状的铁球咚的一声砸落地面,才道:“便让我如这铁球!”
“过啦,过啦!”
蒋哥豪爽的挥了挥那手背满是黑毛的大手:“大侄年轻有为,怎能轻易许下生死诺言,若是还不了,就帮我们做件事,如何?”
四哥眼珠一转,也道:“大侄尽请放心,不是作奸犯科,也不是杀人放火!”
“可以!”
王蠡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若是惊扰了馊子,在此先赔个不是,告辞!”
三人同时抱拳,转身而去。
“蠡儿?”
婶婶眼里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王蠡笑着摆了摆手:“婶婶,不碍事的,三个月内,把银子还他们便是了,从此两清,银子我来想办法。”
本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四大穿越技能现世,可人家催债都上门了,又打起了小堂妹的主意,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考中童生之后,先把肥皂做出来。
国朝的童生因修法的缘故,地位要比地球古代高了许多,哪怕什么都不做,每个月也能领二两银子的补贴,是正儿八经的国家财政供养人员,届时如有宵小觊觎肥皂的生意,可凭着童生功名与之斗一斗,也可以与冷子兴家好好的算算旧帐了。
当然,前提是考中童生。
“哎~~”
婶婶叹了口气,怔怔看着王蠡,再看向脚下的‘铁球’,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这几日来,这个侄子的变化太大了,大的她不敢认!
巧儿扯了扯婶婶的衣袖道:“娘,哥有本事是好事啊,我相信哥能凭本事挣到银子,娘不用担心哥会走上邪路的!”
“蠡儿大了,可以当家啦”
婶婶勉强笑了笑。
……
距离童生试还有八天,关乎到基本功,王蠡不敢大意,每日都捧着四书五经大声诵读。
对于别人,临时抱佛脚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对于他,每多读一日,对经文的理解就加深一分,文气也滚滚而来。
不过练剑对文气的消耗极大,基本上每日白天读出的文气,到晚间练剑就被消耗一空,可这也没什么可惜,经脉中的真气以看的见的速度在壮大,到第六天的时候,悟性达到了85,当真是举一反三,思绪如电。
第七天,王蠡没有练剑,读了会儿书就早早睡了,他要储存些文气以备不需。
二月十五,早春时节,拂面的微风中,带上了些微暧意。
清早,王蠡喝了满满两大碗状元及第粥之后,婶婶笑道:“自个儿当心点,写好了多细心检查几遍。”
“婶婶放心吧!”
王蠡笑着点了点头。
“哥,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巧儿挥着拳头给王蠡打气!
王蠡郑重拱手,转身而去。
天色未亮,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少年,也是步履匆匆,向县学方向汇聚。
“嗯?”
王蠡留意到街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向自己靠近,用衣襟蒙着面,手里提着个长方型的包裹,突然扬起包裹,向自己冲来。
这样简单的伪装,自然瞒不过王蠡,那包裹里面,也分明是一块砖头,一旦被拍中面门,不说毁容破相,最起码今科就错过了。
王蠡怒火上涌,身子一矮,从刘挺腑下钻过,顺势一脚向后蹬出,准准踹中后心,把刘挺踢了个狗吃屎,向前滑出丈许,才停了下来。
“刘挺?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王蠡不解气,又是一脚把刘挺踏翻。
刘挺的脸面,已经被粗糙的青石板擦伤了,却如浑然不觉疼痛,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过的什么日子么?
全家人都指责我,看不起我,我爹还把我揍了一顿,骂我是废物,说全家负债累累,就供出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还活着做什么?
是你,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我已经没有活路了,哪怕是死,我也要在临死前看到你落榜!”
说着,刘挺已是咬牙切齿,面色怨毒之色,大叫咆哮起来:“可我真是废物啊,连拍你一板砖都拍不中,你送我去见官吧,有种就把我抓去县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