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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痛并快乐

    随着竹枝舞动,剑气游走于十二经脉,非常晦涩,每行进一点,痛苦都逐级提升,这就是资质太差的后遗症。

    王蠡暗暗叹了口气,强忍着痛苦练剑,纵然他想象自己意志力强大,各种仁人志士浮现在脑海中。

    可人的身体对痛苦的承受并非无穷无尽,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很难提高承受的极限。

    这和意志力没太大的关系,因为痛苦不仅是神经系统反馈的刺激,也是实打实的伤害,可以使身体机能紊乱,甚至猝死。

    就在王蠡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心灵中,一股微弱的文气涌出,渗透入全身各个角落,修补着受创的身体与经脉,痛感大减!

    ‘文气还有这好处?’

    王蠡精神大振!

    原本缓慢下来的剑招再度使的虎虎生风。

    不过王蠡很快觉察到,这套剑法极其反人类,诡异刁钻,遵遁左三右六,上七下二的原则,出剑别说敌人很难想到,即便是自己,都要扭手扭脚。

    现代人舞剑,讲究美感,仙气飘飘,而这套剑法,丑不忍睹。

    好在一招一式中,丹田里开始有微弱的气流涌出,与吸进来的清气融合,甚至还吸收了一小丝文气,游走于经脉。

    这让王蠡精神再振,一趟趟的练剑。

    不觉中,已经下半夜,读出来的那丝文气已消耗殆尽,痛苦的感觉重临。

    王蠡不会头铁到继续练下去,打算再读会儿书,于是徐徐收了功,就觉精力充沛,手脚间力气充盈,经脉如过电般的颤麻,这显然是经剑气改造过后还未适应的结果。

    而更让他欣喜的是,面板上,悟性由51增加到53!

    “巧儿,你怎么出来了?”

    王蠡正要回屋,却见巧儿缩在墙角,身着单薄中衣,披着件长棉袄,瞪大眼睛望向自己,满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巧儿撇着嘴道:“你读书的声音又难听又大,早被你吵醒啦,想出来看看,恰好见你练武,你从哪儿学的,怎这么难看?”

    王蠡神秘兮兮道:“这可是剑仙教我的,练好了不说成仙,也能成为绝世高手。”

    “吹牛!”

    巧儿不屑的哼了声。

    王蠡挥手道:“外面这么冷,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巧儿紧了紧棉袄,迟疑道:“真是仙人教的?那古怪的腔调也是仙人教的?怪道呢,我说哥怎么能诗词比试中过关,原是得了仙人指点啊!”

    王蠡一阵无语,这就信了?

    巧儿咬了咬牙,又道:“哥,能教我吗?”

    “这……”

    王蠡从巧儿眸中,读出了渴盼与期待,但是开辟经脉的痛苦,别说巧娘一个小姑娘,就是他这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了。

    “现在不能教,我可以先教你读书,读出了名堂,才可以练剑!”

    王蠡沉吟道。

    “嗯!”

    巧儿重重一点头,抓住王蠡的衣襟道:“哥,反正也睡不着,你现在就教我读书吧。”

    “也好!”

    王蠡带着巧儿回了屋内。

    巧儿不识字,得从认字开始。

    王蠡在桌面摊上纸,研好墨,写了王巧儿三个字,便让开道:“先从你的名字开始写,写好了再教你别的字。”

    巧儿跃跃欲试,坐了起来,学着王蠡拿起毛笔,蘸了蘸墨,一笔一画照着写。

    可是对于一个不认字的人来说,初学写字就如鬼画符,巧儿写的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字形。

    “唉呀,哥,太难看哪,要不你来带我写吧!”

    巧儿失望的尖叫,把屁股挪了挪,留下椅子的大半个空位给王蠡。

    “这……”

    王蠡迟疑了,如果巧儿真是自己的妹妹倒也罢了,他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现实却是,彼此间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会不会暧昧了些?

    不过随即就暗骂你真是个畜生,巧儿才十三岁啊!

    “哥!”

    巧儿细声催促。

    “来了!”

    王蠡若无其事,坐在巧儿身后,握住手腕,一边讲解写字口诀,一边带着写字。

    屋里只余笔尖的沙沙声与王蠡的讲解声,别有一番情趣。

    当然,某些情况并没有发生,虽然巧儿相貌清秀,是个美人胚子,却还小,才十三岁,而王蠡的心态仍是四十岁的中年老腊肉,让他对一个初一女生动起心思,他觉得是罪孽。

    况且冬末春初,夜风嗖嗖,穿着比较厚实,挨挨碰碰,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不经意间耳鬃撕磨的时候,鼻子痒痒的。

    巧儿认字非常快,连王蠡都惊讶,布置下了百来字让巧儿抄写,就去一边读书,又有文气丝丝缕缕的出现,让他内心欢喜。

    写字极为耗神,没多久,巧儿撑不住了,哈欠连打,两眼泪蒙蒙,才揉着眼睛,回了自己屋子。

    王蠡也没练剑,他清楚过尤不及的道理,一味的勇猛精进未必是幸事,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为何剑气流转于经脉,却关乎到悟性。

    按正常的认知来讲,悟性和脑子有关啊!

    直到想困了都没想明白,王蠡索性拉开被子,上床睡觉。

    “喔喔喔!”

    一阵清亮的公鸡鸣叫惊醒了他,随即城里的公鸡如约好了似的,此起彼伏叫个不停,他算是理解古人为何起的早了。

    王蠡也穿起衣服起床,推开门一看,天色只透着蒙蒙微光,婶婶已经忙碌开来,正用力和着面饼。

    “蠡儿你去洗漱,别管巧儿那丫头了,怎么叫都不肯起床!”

    婶婶抱怨道。

    “小丫头贪睡,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王蠡清楚缘由,暗暗一笑,去打了些水,洗漱起来。

    早餐是摊的韭菜饼,还有稀烂的白米粥,加了一小勺子白糖,甜甜香香,令人食欲大开。

    狼吞虎咽,吃了个饱,王蠡不愿呆在店里,要想挣钱,还得出去走走,找些机会,也可以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人情做个了解。

    与婶婶打了招呼,王蠡出了门。

    大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各家店铺都中门大开,伙计卖力的呦喝,街面也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还有很多卖早点的,卖小玩意儿的摊贩夹杂在其中。

    这是现代都市里久远的回忆,王蠡兴致勃勃的打量,渐渐地,一座宏伟的寺庙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看,金字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大报恩寺。

    一名身着青衣,面容清矍,挎着药箱的大夫从中迈出,向相送的和尚道:“主持并非是病,实是天年已尽,药石无能挽回,还望贵寺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