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侵袭,我的职业是光
许质被夏桐君的气势所吓到,但不等他询问来者何人,便看见那个冷漠的女生提着一把长刃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慌乱中,许质试图躲闪,但是现在他已经逐渐感觉到头晕和乏力,更让他惊恐的是,不知何时他的脚上已经缠绕上了数条坚固的锁链,让他用尽全身力量也无法挪动一步。
不过,即便没有这些干扰,他也不可能挡住或者躲开这凌厉的一击!
银白色的刀刃在许质眼中放大,他突然发现刀刃变得很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不代表着好事,因为许质更加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没入自己的额头,夺走自己的生命。
在这短短一瞬中,许质脑中浮现了无数回忆,他的一生仿佛走马观灯一样在眼前重现,心中莫名生出来许多后悔的情绪,即便他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为什么要来杀自己。
但是突然,许质看着夏桐君的脸庞,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震惊。
“你!……”
他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就已经被长刃斩杀,彻底断绝了生机,脸上还残留着惊恐表情。
夏桐君将长刃拔出,轻甩掉剑刃上的血迹。
秦悯这时候才完全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小童!?”
她的惊讶不比许质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夏桐君听到熟悉的呼喊,剑刃收回,然后一下子扑进了秦悯的怀中。
夏桐君紧紧拥抱着秦悯,她抱的很紧,那梦幻一般的真实感觉让她难以抑制多年的情感,这一刻,多年的委屈、痛苦、思念都化作了无言,她心中的高悬的石块在这一刻终于安然落地。
妈,我回来了。
还有,我终于找到你了……
感受着女儿的拥抱,秦悯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让人难以想象,自己女儿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从学校找到这里的,路上又会遇到多少困难?
而且知女莫若母,秦悯发现自己女儿似乎变了很多,眼神中无意流露的冷漠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让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她不知道夏桐君究竟遭遇了什么,但她还是有些愧疚和心疼。
秦悯手抚摸着夏桐君的头,温柔的说着些什么。
何尘站在一旁,看着秦悯那与夏桐君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成熟知性的面容,他也愣在了原地,脑中开始回忆起一段记忆……
那是一座公园中,天色接近夜晚,在远离路灯的一处树荫下,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小女孩,正看着眼前的脏兮兮的男孩。
小女孩一脸的天真,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回家吗?”
男孩没有回答,甚至就连搭理的动作都欠佳,显得死气沉沉的。
不过小女孩没有因为男孩的沉默而停下来,她又继续说道:“妈妈说,晚上不能一个人出去玩,会被坏人抓跑的。唉?难道你没有妈妈吗?”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盯着男孩。
“哇!你好可怜,还好我有妈妈。”
小女孩点了头自顾自的说着,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这些话又多么伤人。
但是男孩还是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焦急的走了过来:“小童,你怎么又随便乱跑?不是告诉你不能随便乱跑的吗?”
小女孩看见女人像是遇见天敌,也似乎知道自己犯错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女人也看见了在一边的男孩,便询问,“小童,这是你的新朋友吗?”
女孩摇了摇头,男孩也没有说话,像是一切外界的变化都与他无关,沉默且孤僻。
而女人似乎注意到男孩的异常,当她看清楚男孩的情况后,眼神变得无比的震惊,还有愤怒。
那一夜,成为了何尘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他能够存活至今的关键。
不过在那之后,他便和女人和女孩分离——因为他的情况很复杂,他没有再和两人见过面。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夏桐君就是当初那个女孩,而眼前的秦悯就是女孩的母亲。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何尘内心的情绪很复杂。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他不清楚这是何等的巧合。
或者,他早该想到的,在遇到夏桐君觉得眼熟的第一眼,只是谁又能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能与当初的恩人再次相遇呢。
但总得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何尘迅速着整理好心情,不过看着母女相认的感人的一幕,他没有上前打扰,默默拉着许质的尸体走出门外。
楼下,卫一正在看守着数个幸存者,只是这些幸存者都被锁链束缚住了行动,大部分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是他们阻止何尘与夏桐君两人的结果。
不过对他们来说,幸运的是他们还活着。
他们也不是不想逃,只是被卫一看守着,而卫一的实力他们已经领教过了:两个试图逃跑的队员直接被打断了双腿,而且两人根本没法丝毫反抗能力。
更不要说除此之外还有夏桐君和何尘两个实力恐怖的高手,他们完全没有逃走的可能。
看着何尘拖着许质的尸体走出来,那些被束缚的幸存者眼中更加恐惧,许质的实力他们都大致清楚,至少比他们要强上一些。
虽然他们不觉得许质能够打赢何尘两人,但是就这样被轻描澹写的解决,他们甚至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这让他们更加绝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何尘冷冷的看着被困住的几人,视线扫过之处,没人敢与之对视。
两个幸存者身上的锁链突然消散,这样的变化让重获自由的两人一脸茫然,不知道何尘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们不走,是打算留下跟你们的好朋友们做个伴吗?”何尘澹澹说道。
两人一个激灵,赶紧一边道谢何尘的不杀之恩,一边连滚带爬的向其他地方跑去,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放走两个罪恶气息微弱的幸存者后,何尘继续看向其他几人,而其他人也抱着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也有人开口求饶。
“高手,求求您高抬贵手,绕我们一命吧,我们不让你们进入都是我们老大的命令,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高手,我们都是被迫的,要是您愿意,我们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是啊是啊。”
何尘冷笑着看着几人的表演,却平和的说:“我不会杀你们,也不需要你们做牛做马。”
看见何尘这么好说话,几人都不敢相信,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掩饰的狂喜。
“谢谢高手,我们以后一定会报复,哦不,报答您的!”
面对几人的恭维,何尘没有搭话,他对于这些满口谎言、一身罪孽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卫一,把他们拖远一点。”
卫一得到命令,绑住几人的锁链一部分自动来到他的手中,然后卫一面无表情的拉着几人就往另外的地方走去。
有人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询问何尘想要做什么,却被锁链勒住喉咙,根本无法发声。
何尘平静看着几人被拖走,他打算亲自动手。
他是个好人,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点小事就要人性命呢?
但是要是被丧尸干掉了,那可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只是捆住了几人的手脚以示惩戒,至于这个过程中遇到丧尸,那就是意外情况了。
“唉,我可真是个大善人!”
何尘感叹着,觉得自己真是个老好人了,就算别人对自己刀剑相向,自己都能宽容的原谅他们。
不过这时候他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刻给卫一那边添了一条命令。
“记得把装备带回来。”
这下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才忘记摸装备了。
作为平时游戏里面“打架少个人,舔包多双手”的存在,舔包算是一种本能了,就是许久没有干这种事情,有些生疏了。
即便几人应该没啥好东西,不过他现在随身空间够大,不装白不装,就算自己用不了也可以拿去交易或者送人。
将地上散落的几个武器收入随身空间,而不一会儿,卫一也带着大大小小的装备回来了,至于带走的几人下场如何,何尘表示并不知晓。
他心善,见不得血腥的场面,所以没有跟着去。
把卫一带回的装备收入囊中,随身空间终于充实了一些。
不过如他所料,这些人都比较穷,虽然数量还可以,但是武器的品质都不怎么样,当然这是对他而言。
许质所在的队伍平时可没少欺压其他幸存者,打劫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干过,虽然没猖狂到与其他大型队伍作对,但是那些弱小队伍他们没少压榨,手中也不止沾上了一条人命。
不少队伍被迫加入了许质的队伍,成为了炮灰一样的存在。
即便是不义之财,但是客观上几人的财富在幸存者中算是比较多的,只是何尘眼光比较高,不怎么看得上。
处理好几个幸存者以后,何尘稍微等了一会儿,再度回到了房间中。
此时的夏桐君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只是作为一直在夏桐君身边的何尘,很清楚的发现了她的变化。
何尘有些惊奇的发现,夏桐君身上那种冷漠的气质已经消退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丝柔和,也比之前更加具有活力。
秦悯此时也好奇的看着何尘,刚才夏桐君已经给她说了大致的情况——当然还是隐瞒了部分信息。
她倒不是现在才知道何尘的存在,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何尘这个人了,夏桐君和她谈过自己与何尘之间的关系。
对于两个年轻人的恋情,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但就夏桐君一直给他传递的信息而言,她对于何尘的感官还挺好,人也长的挺帅气的,除了觉得脸皮比较薄一些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大的缺点。
而现在,经过灾变的洗礼后,何尘还能一直陪伴帮助夏桐君,这让她对于何尘这个准女婿的认可度很高。
毕竟在世界上能遇到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很难,患难见真情,在死亡的威胁下依然愿意共同面对,这种情谊就更加珍贵。
秦悯用着看准女婿的目光打量着何尘,她惊讶的发现何尘比她曾经看到的照片上更加的俊俏,完全不熟世面上任何一个明星,而且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圣洁气质,而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惊人的亲和力。
不过她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秦悯的注视,何尘稍微,好吧,是十分的紧张,毕竟这对他而言是传说中的“见家长”环节,他的表现将决定他是否能够顺利得到夏桐君家人的认可。
爱情是两个的事情,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任何一对情侣恐怕都想要得到双方家庭的认可。
何尘自己这边没有问题,所以关键是夏桐君家人那边,而且秦悯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夏桐君母亲这一个身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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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下来后,何尘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依然年轻,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的秦悯,在她略有些惊讶的眼神中。
何尘弯腰躬身,躬身角度几乎接近90°。
起身后他看向秦悯,平静的说道:“秦老师,没想到过了十多年,您还是那么年轻。”
这下轮到秦悯惊愕了,就连夏桐君都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秦悯明明记得自己是没有和何尘见过面的,而且何尘的话意思是他们十多年前就见过面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认识我?”秦悯带着疑问询问。
何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概十一年前,南湖公园。”
听着何尘的提示,秦悯稍微回忆了一下,一段记忆浮现在眼前,她难以置信道:“你是那个男孩?”
那一件事即便过了十多年,她仍记忆深刻,那双像枯井一般麻木无神的眼童,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及真正意义上活着腐烂,都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身上。
那一幕曾带给她极大的震撼与愤怒,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是。”
何尘微笑着回答。
温和的笑容中不带一丝虚假,让秦悯都一阵恍忽。
“那样死气沉沉的男孩,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吗?”
当初的男孩,好像如她曾经祝福的那样,以最理想的模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