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阶中级的线索

    何尘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夏桐君说的是：“何尘，你是个好人……”他差点以为他的爱恋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心态差点崩了。好在他很快冷静下来，搞清楚夏桐君的话意后，有些好奇道：“为什么？末世里一般不都是坏人活的更舒服吗？”他从高中后到现在都还算过得安稳平乐，但不论是在此之前的亲身经历，还是网上或真或假的新闻报道，都让他深刻认识到人性最恶劣的一部分。当然，人性的美好他也见证过，也是他现在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只能说愤怒与感动常在。他当不了什么救世英雄，只是个普通人。“可是你当不了坏人，你厌恶罪恶。”夏桐君依然平静凝视着他的双眼，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何尘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夏桐君说得没错，他确实当不了坏人。而夏桐君之所以这样说也有着她的理由，而最简单的一点：坏人在灾变后的世界活不下去。在灾变后人可以冷漠，可以自私，却唯独不能故意残害其他人。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原因有很多，外部的威胁使幸存者不得不更加团结、军方为重建秩序做出的努力、部分人的先锋楷模作用……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星火系统的存在。或许星火系统并不在意人类的喜怒哀乐，人类的罪恶与否对它而言也毫无意义。就星火系统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维系文明的存续和抵御灾变，它的一切行动逻辑都将围绕这一点出发。任何阻碍这一目的都将被碾碎，而不巧的是，人类相互残害的内耗行为也被认为是其中的一种。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她也曾享受过这份待遇，直到在多方的斡旋之下，才勉强摆脱星火系统的针对，但那段黑暗的日子她至今都不愿意回想。并且在那件事情以后，她也几乎失去了一切，同样为她之后长久的悲惨生活埋下了伏笔，直到最终默默牺牲在新城保卫战的一角。无人发觉，亦无人悼念……所以，她要提早引导何尘走向那条他注定会走的路，一步慢，步步慢，她不愿再重蹈覆辙。何尘低头思考片刻，经过一段不算困难的抉择后，抬头与夏桐君对视，郑重起誓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好人。”如果你真心如此期望着……不过，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整个人却在缓缓贴近着夏桐君，他的手也没有空闲着，开始在夏桐君背后左右合拢着。他想当一个好人，但在当好人之前，他想当一次的禽兽不过分吧？毕竟他是答应努力成为一个好人，又不是马上就变成好人，不是吗？两人的距离愈发的接近，甚至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和明显加速的心跳。就在他已经快贴近夏桐君那细润的双唇，两只手也几乎要彻底合拢之时，夏桐君却一个闪身从他的包围中逃了出来。何尘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伸出的双手像折翼的翅膀一般缓缓垂下，眼中是难以掩饰的不解和失望，同时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急躁或者自作多情了？本以为气氛已经到这里了，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却没想到是这样尴尬的结果。就在何尘一只脚已经扣出三室一厅的时候，一旁的夏桐君看着有些自闭的何尘，嘴角却微微扬起，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笑容只持续了很短的手时间，很快就回到了原来平静淡漠的表情。何尘也看到这一幕，夏桐君的笑容让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在心里感慨道：“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但随机他又反应过来，夏桐君之前那样行为肯定是故意的，很明显就是在捉弄他，他只能在心里愤愤道：“坏女人！”夏桐君看着意志有些消沉的何尘，没有再逗弄他，即便她之前也不算故意捉弄，她的期望是真实的。最多、可能在这个过程可能、最多、稍微诱惑了一下下，剩下的都是何尘自己的决定，与她无关。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何尘许久都不敢和夏桐君对视，之前那一幕在他脑中反复播放着。即便是知道了夏桐君有故意捉弄自己的意思，但那种窘迫的情绪让他无时不刻都在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他知道这种情况叫思维反刍，自己不应该一直沉浸于反复折磨自己。但是他现在一看到夏桐君就会想到刚才社死的一幕，让他恨不得马上原地去世。毁灭吧，累了。夏桐君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于是，在何尘警惕的眼神中，她又贴近了何尘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耳边温热的吐息让何尘有些痒痒的。何尘一边闻着身旁传来的淡淡幽香一边听着，而眼神从最开始警惕逐渐变为激动，然后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嗯。”夏桐君点点头。说完之后，她起身离开，那股莫名的幽香也随之变淡，只留下一丝丝余香。而夏桐君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何尘，也淡淡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再不能随便捉弄他了。至于她到底说了什么，其实总结起来很简单，就两点：鼓励和画饼。甜枣加大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即便何尘也懂。但好在何尘很吃这一套，而且就算是画饼他也不亏，至少他已经收取了一点利息。并且何尘坚信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如果夏桐君敢不守信用的话，他就等以后再狠狠地报复回来——如果那时候他打得过夏桐君的话。现在，当然是原谅她啦，毕竟他现在更打不过。这时候，夏桐君说：“走吧，我们该做正事了。”“做什么？”何尘好奇道。“救人。”夏桐君将她的银白色长刃拿起，淡淡说道。何尘一脸的不解，虽然刚才才说了要当一个好人，但现在就去救人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并且现在的夏桐君变化是有点大，但以他的了解，夏桐君性格是比较善良，但怎么也不像这样无私忘我的人啊？看着一脸疑惑的何尘，夏桐君透露了一些信息：“我升级为一阶中级，是在救了你之后的事情。”她在“救”这个字上的声音格外要更重一些。何尘听完夏桐君的话后，眼中冒出了精光。在升为一阶初级后，并没有出现后面的升级任务，他就已经猜到星火系统与一般中的系统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并不会直接告知升级条件，需要自己探索。其实他知道夏桐君应该是掌握着如何升级的信息的，只是先前她说过她不能直接透露这些信息给别人，他也就没有问。却没想到，夏桐君现在却突然提示了他，而且不算非常隐晦。他默默想着：“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