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堆积如山的无影人身份的调查没有结果。这个人从未记录在册,甚至没有经历任何有时代感的改造。各方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没有定论。
合成人假说的漏洞很大,毕竟没有任何一点改造,这种合成人简直就是上个时代的老古董。正因为其中有着太多不合理,因此合作调查了很久也没有结果。
一般来说,调查不出结果,走街串巷问问别人,一般能得到一个众所周知并且准确的结果。但这次,就连这种调查都失效了。没有人能对无影人的真相给出答案。
这样一来,各方都对刚刚发生的严重泄密事件束手无策。他们不能确定相关事件没有继续发生,只是他们再也不能察觉到线索所在。
他们但凡能找到仍旧活着的无影人的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至于毫无进展。但自那次事件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无影人。
这当然不是他们的侦查能力不如之前活动的镜中人们,只是无影人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成为了无影人,再也不会被任何目标主动锁定。
各方在各种利益上无法再继续达成一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到最后,他们保留了孩子候选人的身份,唯一的条件便是这孩子之后必须出来接受公共教育,不能一直在家里接受催眠式学习。
这个原因自然是持续独立调查还会继续,没什么说的。不过说起调查,无影人实际上并不重要。
最受到关注的现象与无影人没什么关系,他们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无影人如何凝视他们而返还候选人身份。他们甚至不能证明无影人与那个尚不能下床的孩子有关系。只是因为各种东西都不能确定,因此他们恢复了那婴儿的候选人身份。
实践证明,自那之后,大批未经医院复苏的镜中人逐渐站起来恢复活动,把仍旧活着的人变成镜中人的扩散也大致停止。
最受关注的麻烦还是把有血有肉,没有经过处理的人变成镜中人的事。因为按照医院方之前的宣称,仍正常具有生命活动的活体是无法被改造的。想要让人变成镜中人,尸体是不可避免的。
医院方其实也不算说了谎。大部分人都是寻求操纵并抑制意识体,医院确实没有将活人制成镜中人的能力。医院此时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怎么在项目中圈钱跑路,研发方面一直缺乏进展,现在他们的各种行动成本都高得令人叹为观止,基本上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别人只看到医院赚的盆满钵满,对其上下游产业怎么样并不关心。于是那些因为变成了活生生的镜中人而被关在医院里的人们就像被绑在黑精神病院里电疗的可怜虫。他们大多数人被给出的研究结果都相当简单。
在经过基本固定的周期之后,这些人大都迅速猝死,最终转变成了正常的镜中人。
很明显,这些未被束缚的黑医院什么都没做,只是设法让他们猝死之后将他们以正常流程复活,然后装模作样地给出了报告。
也不是没有好好研究的,只是由于这些好好研究的因为没有技术底蕴,行业准入门槛太低,反而得不了好,被同行弄了个长期接触,中毒猝死,没有好果子吃。
这事一直拖到那孩子下了地,开始如约离开小区,接受公共教育。
这个时候,镜中人势力的各种东西都基本上回到了正轨,之前被爆了头的研究员也正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自己的研究。只不过这次,研究员桌上的文档变得少起来。
收束被用于了研究活动,他们对于镜中人与人类有何区别的研究此时才走上正轨。
来调查他的人自然是大量涌现,镜中人组织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让候选人本人在小区外常住了。
这些调查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变成活体镜中人,现在已经变成普通镜中人的那批人。主要还是怕出问题,因此非镜中人是不执行抵近侦查的任务的。
这些由活体转普通镜中人的人们依然相当不甘,但第一天的第一场他们却依然没能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
这些被迫从活体镜中人变成普通镜中人的人们一直试图寻找黑产害他们的证据,可首次观察无疑没有什么效果。
不等他们懊恼,他们想要的答案自己找上了其中一组。
“根据我们已有的信息,我来寻求交接了。”
突然的小孩声音将观察员吓了一跳。他们从未察觉到那孩子何时靠近他们,很快,他们所在的抵近观察点变成了其他观察点观察的对象。
观察员有点拿不清楚状况,他们明明看着那孩子进入校区,现在明明还在他们观察窗视角里站着,这孩子根本没有理由会出现在他们身边。
在赶紧又确认一次之后,他们可以确定那孩子还在那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不要看了。这边是分身。就和你们之前一样,是活体的镜中人分身。”那小孩也不动作,只是仍在那里像真正的本体一般又装严肃又明显憋笑。
观察员有千言万语想问,却噎在嘴里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会猝死的。那些黑医院确实害了你们。接下来将由大量镜中人分身照顾本体的各种需求,你们可以持续观测。我们会一直提供证据。”
观察员仍未多言,只是快速掏枪,对着这自称分身的孩子连开数枪。
他们被好多非同势力的抵近观察员观测,此时确实该赶走这个小孩。而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个东西很想证实:这自称镜中人的小孩是否会如他之前那样流血?
这么近的距离,他却一枪没中。远程观测的结果显示,在此期间,干扰并没有被触发。一切非常连贯。
那孩子的紧张也写在脸上,但仍旧故作镇定:
“既然试过了,那应该就可以谈谈重新捏造拿了太多钱的黑产的的事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