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接近尾声,整个阶段也走向了终点。随着宣布当前阶段结束的宣言,下一轮制度变革走向实践。
末日般的场景什么都没有带来,就像一块普通的背景板。大批人员的逃逸使得当权势力内的人员构成迎来大洗牌,反对的声音因此平息下来。
大多数逃离名册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尽管有些人在净土中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过得更好了,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在当权势力的影响有限。
再怎么发展得不错,他们所占据的席位也只有一个代言的身份而已,整体实力虽然也天然拥有权重,但他们注定不可能在短期内影响到阶段的变动。
短期管制的时空运输再次被开放。此时开放的时空运输自然对人们的吸引力不再那么明显,毕竟人们已经不再需要逃离什么。
当权方自然清楚这些,但却并不影响他们扩大对时空运输的进一步建设。在上一个阶段,大量的人口涌入那黑户们的势力,成为了没有身份的人,现在他们自然得想办法拿回他们的力量,否则他们早晚彻底失去正统性,失去主动权。
那黑户势力的顶层领袖现如今正在净土之中,正作为一个有身份的高层而在当权势力的体系之中,拿回一切难度不大。当然,这建立在他们在新的阶段不走下坡路的前提上。
这净土拥有着高度独立的内核,整个运转都完全不需要外部支持,在这情况下再没有其他的压力影响,他们没有理由在这体系中受外部的指挥影响。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在物质极大丰富之后回到记名的组织中恢复身份,其动机称得上一个摇摇欲坠。再这么延续下去,大概时空运输会变成一小部分人的专利,其他多余的人会像之前的黑户一样只能依靠重复造螺丝的工作自食其力。
问题是共通的,他们的发展停滞了,欲望无力推动发展,只是让分配模式变得更加糟糕。
前提没有就绪的情况下,就直接开始对问题胡乱提出解决办法是这样的。如果真的让这表面上想要回归的势力嗅到衰弱的味道,整个庞然大物都得最终被踩在脚下。
某种程度上,这怎么不算外敌环伺。当然,这只是偷换概念。
他们的生产可以通过大力出奇迹解决太多问题了,人们沉迷于全新的替代方案,把一切抛诸脑后。这对依赖生产改进推动整体发展的他们来说称得上灭顶之灾。他们将在进步的道路上再难寸进,之后在内部的争权夺利的过程中逐渐礼崩乐坏,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撕的粉碎。
在惶惶不可终日的人群中,人们竭力追寻,却再难找到更进一步的道路。但危机之中,总该有人扛起大梁。生产力供应分配逐渐被彻底解决,但有些人被遗忘在外。
有些净土中存放的都是老古董。在黑户聚集的地方,有些转化为复合体后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但是被分配了相应的生产环节。对他们的分配充满不公,因此他们试图依靠自身的特点东山再起,但是失败了。
他们被留在原地为早已没有意义的计划努力,到最后失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被甩在闭塞的压迫中太久了。
之前他们还能自我安慰,起码他们掌握着个人的小规模时空运输技术,大不了从头再来,现如今大规模的时空运输普及,时空运输成本压缩到根本不合理的程度,迷茫被用以刺穿他们的整体结构。
之前他们提升自身实力是为了能够随心穿越时空,不被封锁逼上绝路,现如今知道外界的变化之后,他们开始只抓时空理论,对个人实力的要求趋近移除。
他们的实力现在都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缺乏外部认同,他们的人口开始大量流失,整个组织岌岌可危。
如何能不岌岌可危。他们只要跟随最普通的路径把自己变成登记了身份的最普通的人,就能直接跟上时代,远离上个时代的压迫,何必在迷雾中讲求意义。
立场坚定不打算离开的人自然也有。这其中除了利益使然,自然也有看得出其中危机的人。他们作为变成了复合体,一直以来和他们的需求完全脱节的人,现在这无差别地提供便利,但他们何德何能。
他们脱离当下的集体之后,如果还没有个人实力傍身,可以说再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身无长物之人去投奔外人,岂不是飞蛾扑火,到时候出了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尽管理念不同,他们也没有偏执孤立。外部的好条件,不利用白不利用。他们可以组建自己的产业,把备用工作做好,但这不影响他们拉取外部资金来壮大自身组织。
在相对开明的政策引导下,早已停止复合体人口增长的他们也开始重新增长人口。
毕竟他们的备用项目多数容易采购造假,造出纸老虎来,自然不能拿来挑大梁。他们对接需求的核心项目正是人口增长。
通过短暂的研究,他们很容易地发现了外部势力的问题所在。他们的权力直接与生产力相锚定,由于人们只享受其中的便利,大多数人已经算不上严格的从业人员,实际上的工作内容变得五花八门,就是与生产无关,因此生产完全由核心的一些部门垄断。
然而与之对应,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并没有什么长足的发展。因此虽然他们的生产力溢出,但溢出的却更多是作业能力,而非项目能力。
也就是说,他们供应的适应性很差,基本上只依赖人们自发解决定制的问题,制造出的产物无法跟随需求。
这缺口没有让他们沉迷其中,做起争权梦。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这些复合体与不能胜任工作的残疾人没有两样,但他们却在积极扩大复合体的人口增长。
他们正在播种一条全新的路线,指引他们走出重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