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死簿家里不同人有不同的称号。有紧握命运的,有倾泻毁灭的,有刻录生平的,有制造魔鬼的。根据他们的行为模式不尽相同,他们的称号有不小的差别。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所掌握的能力没有实质上的差别。知道再多也没有用,双方都知道这是在虚张声势。
战局此刻毫无悬念,但却无人未战先败。
“任何准备都不足以让我抵抗你的进攻。现在的局势看来,我败局已定了。但一时的局势改变不了整体。为了整体计划顺利推进,必然会有更多的研究员投入此战。到时我们一定会把你塞进博物馆,将你放逐到永恒彼岸。”
这话虚张声势的意思就更浓了。生死簿都难掩内心抽动。因为一些经历,他的心理压力很大。他本以为大名鼎鼎的研究员会显得聪明一点,可现状却让他无比失望。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要送你上路了。”
生死簿的笃定就像黄泉路的司机,空荡荡的前路上没有一丝意外等着他。
“你不要只当我是虚张声势。失败过一次就不要再回来了。过于急躁只会让你再难寸进。”
经过短暂的过渡,那研究员的看起来有些微妙的不同。生死簿只觉得对方有一定的反抗计划,并不放在心上。
现在的他是最强的那个版本。用他自己的话来讲,现在的他是完全没有短板的。他倒很想看看这大名鼎鼎的研究员与适格者究竟是一群怎么样的人。
不试图反抗确实是不可能的。适格者很难被杀死,打碎却并不包括在内。大多数人难以置他们与死地,眼前之人却有实打实的优势。
他需要完全不同的作战思路。
他看似平静的直接靠近那生死簿,只看表面颇有慷慨赴死的样子。但对于时间扰动有敏锐感知的生死簿却不这么想。
他惊讶于眼前之人在时间能力干扰上的突飞猛进。但实际上,对方却对他的惊讶毫无知觉。
研究员,或者说观星者们,他们对于时间有一定研究,但并不多,更不谈实用。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法术。这观星者的想法显然与此毫无关系。
在他身上的扰动是一个指针,是指向空间快车道的指针,使他可以快速找到直达宜居环带外的方向,使他可以找到对他们来说堪称折跃,但对传统的三维空间构成来说指向地心的垂线。
生死簿关注时空中的时,想知道对方此举究竟为何。这显然是关注错了对象。
属于适格者的强大力量顷刻间迸发,观星者只将手向他这边一伸一抬,顷刻间他已经出现在了完全不认识的遥远距离。
生死簿并未感觉到任何冲击,但他现在就是站在了毫不相关的地方。
这样的东西显然是不可能逃脱他的。他只消不慌不忙地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回到时间点就好了。
如此一看,对方刚刚的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观星者的攻击变得完全未曾生效。
这样的免疫并未给观星者脸上带来半分慌乱。折手一收,那观星者同样瞬间远离了原地。
他怀疑对方可能去了他刚才在的地方,但他懒得去看。虽然他并不认真,还想观察眼前的观星者,但不影响他用相对认真的方式完成追踪。
扭曲现实一般的力量再次出现,他只稍倒了一下时间,将什么附加在那个观星者身上,下一刻,他们的相对位置以完全未变的样式转移到了目标位置。
观星者眼中仍旧没有一丝慌乱,不知是麻木还是尽在掌握。
就情况来看,好像当真尽在掌握。观星者身上气势更甚,转眼间便再一次转移了位置。
这一次,他们直接跳出了宜居环带。不是如同过去那般远离核心,这一次,他们是直接冲撞了靠近核心的环带。这样的冲撞对生死簿来说并无意义,但却不能视作无事发生。
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离开了宜居环带。如果是这么跑,那这次观测就大可不必继续下去了。
他开始打算脱离到毫不相关的时间中,之后到位置之后再去结束战斗。但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在他从未被捕捉的分神刹那,他却突然被逮到,暴雨般的攻击落在身上,好像早有人手持机枪等待,只等一个机会把他撕成碎片。
他可从未被抓到,就是前几次也未尝被眼前之人看出破绽。可现在,那观星者的攻击速度却让他叹为观止。
时间从不臣服于他,自然也不应该会背叛他。生死簿有些难以接受面前的一切。
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拥有优势的那个人还是他。虽然观星者只在刹那间就把他打碎成一大堆,可这样的东西却无法对他的时间线产生任何有效的影响。
稍作平静,他也很快清楚了发生了什么。由于靠近环带核心的位置,这边的时间流逝显得缓慢,因此他在准备穿过时间时的流程也会增长,留给对手可乘之机。
知道为什么就不一样了。现在他可以避开眼前的状况,随意找到一个对方不会发起那种攻击的时刻抢先进攻。
然而在他拿定主意准备进攻时,一切的发展却与他的记忆截然不同。这次,对方竟然在他刚刚打算进攻的瞬间再次将他撕成碎片。
这种时候,对方是绝不可能反应过来的。他的进攻时机都是挑好的,绝不可能被反应过来。发生这种事,那肯定是对方提前设置好了陷阱。
这一次,他改变了进攻策略。他打算放下无聊的杀伤手段,接下来直接随便找个东西将目标直接腰斩。
不出意外,他又失败了。那候选人好像什么都记得,无数次将他的进攻斩于马下。
在连续的失败下,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生死簿逐渐不再想保留大多数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准备在对方干脆没有发现他之前就将目标击毙。
他只是来斩断因果的,不是来受气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