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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

    各个分散开来的修炼者派别们发展自然不是一帆风顺的。除却他们经济的支柱产业面临的诸多问题与挑战之外,就连他们认为最不必费心的安保上也面临巨大的挑战。

    这个挑战甚至不来自于他们内部,而是直接来自于并非修炼者的各方。

    大部分人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调理自己的内息。不用说调理,大力出奇迹就能压制紊乱他们都做不到。毕竟修炼还是需要时间的,城市中的所有人都太忙了,忙的喘不过气,忙的自己甚至都是压榨自己的帮凶。

    啃老本是无法在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城市中立足的。修炼者们甚至别无选择,在他们分散开来之后,很快药店就上市一种压制紊乱的药品,基础原理与他们的压制方式如出一辙。

    分裂开来的各方显然不再遵守他们过去的策略,把共赢抛在了一边。然而,实际上这也不是安保威胁的主要来源。

    大家都是文明人,私底下剑拔弩张,刀剑相向,都是暗处来的,他们的内讧不至于如此。这种利益争端称不上威胁二字。

    真正的威胁,源自于修炼者们资历尚浅,不能拧成一股绳时的真身。

    仅仅是铺天盖地的不明飞行物就足以让他们被打散,失去曾经所有的主心骨,散落开来开始内斗,就这点本事,根本与婴孩无异。

    也正因此,在压制紊乱的药品上市之后,一些受未知指使的袭击便直接无视宣称卫道的分散派系,直接与那个修炼者们实践修炼的奠基人当面对峙。

    一般来说,他们都是不会在目标面前露面的。他们露面的原因无他,这个整个修炼体系的奠基人不完全是他们的目标。

    在旁人的沉默中成长的修炼者势力们根本不明白他们差了多少。他们曾经无可反抗的噩梦再次以另外的方式再现。

    身体顷刻不听使唤,拦腰砸断千锤百炼的手脚,让高傲的高位来不及反抗便分出胜负。昔日趾高气昂的诸位的骄傲根本不值一提,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只化作观者心中记忆模糊的背景板,为他们的终结定义。

    那时的他们只觉得天赐良机,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特别。他们不认为如此的破坏力世上还会再度出现,只觉得正是他们追求自己方向,摆脱指令的良机。

    他们完全不记得人类此时处在什么等级。自由身为人类出生的他们在由平面到立体的城市中只觉得空旷。

    “他们所有人都在清除的名单上。至少所有领导者都在。而你不完全在。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只有价值是支撑你存活的筹码,如果放弃,你也可以在清除名单之上。”

    袭击者完全展现了他们的实力。如此精确打击,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非常单纯的谈判者。那人甚至未曾看过路过的人一眼,区域附近叫的上名字,有一定成就的修炼者就被以各种形式精确解体。

    不同于难以控制的任何力量,人类早已驯化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为自己所用。很多可怕的东西的运转早已完全成体系,就像体内的诸多免疫细胞一般有条不紊。

    “你觉得我是因为被威慑了,才直接放弃与那次的对手对抗吗?”

    奠基人此话激不起任何波澜。人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知道,没人在乎你是否真的退缩了。没有人需要你扮演强大的一方。”

    这奠基人并非已经彻底归隐。他是某组织的继承人之一,他有着自己所统领的部分。此次并非完全是目标说不准有其下属求情的部分。

    有人为其求情,这奠基人自然是有其底气在身。他比这来谈判的更清楚他要做什么。

    “既然根本说不到点子上,那便不必多言。我有很多误解需要扭转,来向我证明你的实力吧。”

    外界对他的定位因其曾经的退缩而出错。那来谈判的不解其意,也索性不解,不必多言,同事们的攻击已经完成。那奠基人失去抓地能力,凌空飞起,直接砸向身后。

    驱散引力,压缩时间,扭转走向,不需要顾及力量是否足够,此举足以众生平等地顷刻间将它们这边的任何人扔进绞肉机般的扭曲中,让目标解体。

    然而这一套朴实无华的攻击这一次却没能生效。那奠基人确实撞在其身后的墙上,却丝毫没有被压扁或粉碎。

    那来谈判的人突然感觉到一丝异常,却已经为时已晚。那奠基人在墙上如在地面般站立起来,也就在同一刻,这个来谈判的人无法在原地站住,跌落般砸向同样的方向。

    此人脊背一凉,哪敢怠慢,作为有工作,服从过改造的那批人,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根据自己之所学,强行把自己摁在了地面,不让自己向对方方向跌落。

    他不能确定没能杀死对手的攻击也同样对他无效,也许对手根本没有破解那攻势。他只能确认一件事,资料里没有写。

    不过停下来之后,他很快便对对方有没有破解那攻击有了答案。倒不是他的洞察能力如何,只是他远程操纵的同事已经被从控制室拖到了此处,被甩在本该是墙面的地面上。

    他了解那远程袭击的运作方式,按理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逆向抓到控制区的。就像别人拿桶往外倾倒容易,由倾倒物重回桶里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

    “你们既然还是毫无长进,那么勇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勉强附在地面上的人突然感觉全身被恶寒扫遍,重病的虚弱顷刻间席卷他的全身,夺取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下一刻便不受控制地跌落到了那奠基人的脚边。

    “你们还真是看不起我啊。我只是感叹某些分支跳出固有范围,为其感叹祝愿,为未来让路,到了你们这里却成了大势已去。也好,经此一事,我也知道下一步有何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