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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法术

    预知的触点是知,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会导致事情发展方向偏移,这是这预知组织里的人们所普遍认同的现实。与此同时被他们所认同的,还有一些广泛流传的基础概念,比方说事件的守恒。这在他们鼓捣科研部分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出其体现。

    但与之对应,很显然,他们对预知的真正上限的认知浅薄到难以置信,他们沉迷于别人设置的文字游戏中,在已经走错方向的情况下仍然沉迷于牺牲上限来建立组织,保卫他们手里的娃娃。

    这里不谈人为定义的意义一说,只谈预知这个东西本身。从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件之中不难看出,预知其实并不讲究守恒,至少不需要在他们所了解的任何层面上配平。他们就像河流上架设的水电站,只管伸出扇叶就行,动力并不是他们可以从结构上搞无中生有的东西。

    对预知者来说,他们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只是这些新兴势力拿着步枪当锤子用的人们现在还仅仅只会看一定会发生的事,而完全不会调整后台而已。

    说白了,他们这些自以为雄鸡的骄傲雏鸡所在的层次不过凡人而已,预知法术在他们手里根本称不上法术,他们的骄傲只会让人耻笑。

    曾经半步真正掌握预知法术真正用法的族裔已经毁在了自己的原始制度中,消亡在了灵智抹除的冲击之中。

    这不能说是坏事。如果这族裔真的踏出另外半步,走向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那么那么这世间就会卡在他们所在的高度,被彻底绑在命运的巨柱之上,无法前进了。

    在瓦解中获胜的最后预知者庇护了他们的未来。他们许下的最后愿望给人类留下了后路。人类最终还是触摸到了更多的秘密。

    这里暂且放开这复兴的组织所在的相对比较低的高度,视野转向更高级的层次。曾经更加高级的那个自爆了的预知持有者族裔对于预知法术的理解是远远超越他们的。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比他们族裔所在的半步走出了更多的脚步。

    前面说过,这预知族裔的种群天赋不在于身体素质上,而在于他们几乎可以不眠不休的续航能力以及初来乍到也不需要地图的自动补全功能。这让他们的城市复杂程度远超其他族裔的想象。这种大脑的特长进化方向给了他们一些特定天赋,让他们可以钻进预知系统的后门。但在长时间的实践钻研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终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预知到那些直接导致他们技术革命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预知完成之后是可以直接完成飞升的。

    就像传说中高位飞升,开始可以干扰世界一切的一个存在,将整个世界的现实把玩在手里的人存在之后,却放弃了飞升至不可战胜的层次,反倒回到了其可以随意把玩的现实。

    关于这种情况的流传解释有很多。有说上方有不可战胜存在的,有说其有无法克服的东西,只得带着他们不可企及的能力悻悻逃回的,也有说其实际上走上了所有的方向,没有放弃任何方向,折返只是他们以为,正因如此其才没有一丝后悔意思的。

    这些论据哪个都站不住脚。毕竟他们缺乏最基本的条件,甚至这些可以用预知来利用从不存在的东西试错得到答案的人们都被这样的谣传干扰。

    不过还是有人从没有线索中悟出了线索。毕竟没有线索会躲着他们,这个答案确实不会很复杂。

    “预知外流……这算什么回话。我们这向所有人开放的藏书阁本就没有在隐藏预知的秘密,否则你我就不会知道有这样的能力了。”

    听报者不知这一向稳重者为何如此回话,预知中他看不出来,现在真正经历,当面他还是无法突破局限性。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能不是最先掌握预知的那部分人,皇室那边可能早有这些,只是一直作为底牌不外露……”

    这回来报信的使者看起来已经完全失了智,这听报者听得眉头一皱,并不想再听下去,只挥挥手开始赶人:

    “好了,不用报了。这种东西我们自己解决吧。”

    预知毕竟不是读心术。他并不知道这使者究竟担心什么。他并没有反应过来预知法术中可能隐藏着什么,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使者悻悻回头离去,但没走出两步,却又传来一句可是。

    那正准备翻翻看究竟是什么让这使者好像变了个人的时候又听到这句可是,心中烦躁正要回头发威,却猛然意识到这一段会发生的事他应该已经看过了,他根本没有印象他此时还因为此时回过头。

    如果他已经完成的动作是真的,这就是预知法术基础的崩塌。

    他的转头突然因此僵住了,一个简单的线程与内存关系突然变成了一个重大的事故。

    而对方显然不在乎他怎么想。他的头被强行扭转过来,与同样身体没转过来,只有头猫头鹰一般转过来使者对上视线。

    “你就真的那么相信你所谓必然会发生的一切吗?你就那么坚信你们的胜利吗?”

    他从来没有预知到如此恐怖的景象。两个猫头鹰一般直直盯着自己正背面的人实在骇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所坚信的一切突然粉碎的刹那,他的勇气也一同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这一刻好像被拉得无限长,之后的事情他已经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在一切结束后,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孩子,他还是记得那令他理智彻底凋零的感觉。

    这孩子如同他刚刚看到的一切一样正与他对视,只是他们现在完全不在他记忆中的交接地点,而是出现在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如何到来的办公室中。

    这不难理解。他们的浅薄预知只能看到现实,只要现实中没有露出马脚,他们的特殊抗性无限接近于零。

    这个不肯看自己高光时刻而被安排给他的孩子的眼睛如同那幻觉中一样让他不安,只是这个孩子说的话并不相同:

    “状态在瞬间出现巨大改变,这种情况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从今往后就是你教我了,那么方便转述一下你的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