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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两难

    此刻的人们身处绝境,各种资源都吃紧,突然多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一来就带着不正常传言进来,不知会带来什么连带效果的人,究竟是否接纳他这问题在这里的统治者心中还有待商榷。于是在部分主要领导人激进发言放大接纳他的害处,用大量猜忌试图处死他的情况下,他被控制监禁了起来,要从长计议。

    在这种危机下没有变成一盘散沙,而是有最高领袖,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太可能。资源都这么吃紧了,人群怎么可能产生的出来这种等级的领袖。就算再内向,在如此生存压力的压迫下,人们也不可能去供一个这样的阶级。大型的生物可能可以供起一整个免疫系统,但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这样的机体毫无疑问是活不下去的。资源匮乏的单细胞生物与宏观生物所使用的免疫结构必然是有差别的。

    但他们确实有最高领袖。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有过去。为了一个可能以后并没有实际意义的看似是未来希望的泥菩萨,能舍弃自己的人比想象中更多。人类与产下卵之后一直死守,甚至可以把自己活活饿死的章鱼在基因层面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特征在非食草动物的范围内很常见。

    于是,那个掌控巨神的领袖被自发地力保了下来。纵使他的力量在这种地方好像完全没有意义。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如果他完全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这么长的时间,人们早就不顾过去的牺牲把他推下神坛了。至少巨神倒下之后,他们还能吃一段时间极其有嚼劲的类人巨型生物的肉,等待保留巨神灵魂的领袖能再次创造奇迹。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缓冲时间,只是拖延而已。该演变的一切还是会照常演变,不会有什么变化。

    坐在极其简陋的监狱里,观察着周围,他对于究竟该有何计划并不清楚。他虽然想做什么,但实际上他确实没有带任何希望回来。他就算赢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外面的情况长期不结束,人们该饿死还是会大量饿死的。完全没有什么希望出现在面前。

    他需要赢下争端来渡劫,来树立自己的地位,来确保自己以后可以做成什么。但他的胜利如果动摇了这里权利架构的根本,那还有以后吗?

    坐在囚笼之中,他不知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虽然无法控制,可不死终归是真的。这种力量的意义在这种外出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总归是有意义的,想赢的话其实不复杂吧。”

    那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提出一套方案。

    “把一切抢过来本就不复杂。麻烦的东西在于我们无力让人们活下去。我们初来乍到,哪里知道这里是怎么在没有任何食物来源的情况下维持强权的。如果这里的权力高点破罐破摔,我们只会提前害死所有人。那赢了和输了有何分别?”

    他自己是真的完全不怕处死。但是他可以轻取的胜利毫无意义,他的决策被钉在了不知该去何处的虚空之中。

    “是吗?那你大可以吃下面前这他们给你送的饭。等以后我们多掌握一些信息之后再从长计议。比如知道他们的食物储存地点什么的。”

    他因为有心事一直没有吃饭,听闻这话大为惊异,注意到了他们给他送来的饭。

    “这饭有毒?”最高领袖说暂时留他,下面的人却下毒害他,这是他没想到的。

    “我的被动可不止把你复活一种。通过模糊的意识看到一些预兆也是被动之一。就是已经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区分度不大,有点难分析。我选上你可不是脑袋一热,只是从多个可能的选项中找了一个看起来可能相对靠谱的。”

    这话就像在做完全不会的数学题一样,虽然不会,但在分析之后还是能选一个相对靠谱的。虽然并不一定对。

    他对此并不知情,但还是突然发现了盲点:“多个?你是参与过轮回,看过未来吗?”

    “不记得。说过了我的意识是很模糊的,梦境和现实都很难区分,这种东西就更难用了。反正我印象中这饭是有毒的。”

    他不会彻底死去,这饭有没有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究竟有什么打算。面前这文明的火种就像玻璃气球,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在他的角度,一切真的都比他的生命要重要。

    他端起那饭,拿到身边,此时周围守卫的凝视明显到就差直接站在他身边了。看起来这饭的确有毒,见效应该速度还不慢。

    他不了解这文明的火种,但截止到目前,他都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里本地文明好的一面。在承受死亡的痛苦前,他迟迟不能继续。他过去的死亡已经多到让他麻木,但其中无疑没有任何一个是他自杀的。

    他的本能开始质问他值得与否,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正在这时,骚动突然爆发了。这里的警卫立刻作出反应,但无奈这里的警卫多是临时来担任职位的,战斗力并不出色,很快就被骚乱的人群冲散,他这并非金属的破门被骚乱者一脚踢开,那闯进来的人冲进来拉住他的胳膊,直接拉起他就走,丝毫不留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一群陌生人想杀他,把他关在了囚笼之中,他尚且考虑不敢降低门槛,这一群人来救他,他更不知如何拒绝。好在这其实也不冲突,他并不需要为此考虑。

    计划总会赶不上变化,他在过去的生涯中其实早就习惯了静观其变。这一次,在曾经不属于他的包袱落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又一次变成了过去的自己,走上了顺其自然的道路。

    一切的猜测终归是猜测,失去对于真实情况的准确观测,一直正确的推导最后也必然会很快走向失真。对于现实情况的了解有限局限了他的计划。

    他没有反抗。他看起来可完全没有面对他将要面对的现实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