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做什么,但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你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这些幻觉干扰的吗?”
“你是想知道你需要无视哪部分记忆吗?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对吧。”
墨莲轻叹一声,心情复杂。
问?有什么好问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她甚至不知道现在他们这么讨论记忆,会不会是某个她想不起来但藏在她记忆深处的东西。
梦不会无中生有,但她却无从考证。如果硬要说的话,一切都丝毫不像真的。
说真的,要是她爸认识这如此大势力的族长,那还需要江羽拿那么些个开玩笑一样的东西来拯救她家?
仔细想的话,其实万事万物都不合理。她说不定只是在来这个故事里无比强大的势力里修炼的路上睡着了,一切都是她的想象。
毕竟她的记忆里,好多东西都太不具体了。
墨莲无神地抬头看向广场后那个如同灯塔一般远在千里之外仍看得无比清楚的巨大建筑,她小时候对这巨大的奇迹是多么神往,脑补出这些丝毫不意外。
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开,从来不说话就能清晰地听清江羽与她对话的声音,弄不好现在她早已被锁在某个地方,因自己的天赋被当作某个巨大阵列的电池一般使用,而让她的意识沉于梦境。
太像了。她不就是一直被当作高压炉一样在用吗?
“又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江羽的声音又出现了,调试她的技术人员不出意外的话来到她身边了。
就像原始的生物在没有小孔成像科技眼之前,节肢动物干脆就采取了一个复眼一个像素,大力出奇迹的方法。
太正常了。
墨莲不想回应,可怎么想,都好像用处不大。她还不知道是多大的阵列里的一个小小电池呢,不论她想到什么,都没有意义。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算得上被迫招安吗?
墨莲转过头去,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起来我们的脑补狂魔又想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总被这些东西影响计划也太麻烦了吧。”
江羽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周围少甫他们在一边疑惑但不说。
“不好用的电池可是要换掉的啊。总是因为这种事影响稳定性也不是事啊。对吧。”
江羽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样,紧跟着着她刚刚有的想法,在那里说话。
“犯不着吧,只是胡思乱想而已啊……”
墨莲听这好像要报废她一样的话,不知怎么接,只能随便回一句。
“那确实。只是你的防御功法早就被研究的透透的了,这点强度占着位实际上也不好啊。”
“啊。我要被报废了吗?”
墨莲回应得好像一个对答机,一点没有斗志。一边她的舍友在那边听着迷惑对话坐不住了。
“你们聊的什么玩意?”
这报废听着着实不是什么好话,也和她的记忆完全不搭边。
“能是什么玩意,就报废啊。”
江羽理所当然地启动了某种东西,在座要上场的所有人瞬间浑身无力,眼前一花,几个人险些跌倒。
眼前的东西不出墨莲所料地发生了变化,这次眼花的时间比前几次长多了。
以前是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这次是整个关掉,眼花时间长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实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墨莲并不着急能看到什么。就算是真实的,一个她完全记不起来的世界,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逃避。这个梦没有多糟糕,很多地方都在迁就着她。一直留下去,就算在那个世界,又能糟糕到哪去呢?
这可是上好的虚拟现实啊。
这种地方,转个现代世界也没有毛病。顶多是个拥有另类能源供给的另类世界,环境污染相对弱一点,人类科技再往宇宙走一点,建筑风格再不一样一点,一点问题没有。一切皆有可能。
但实际上现实并没有绕出那么远。
更高的社会门槛,自然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演化。天马行空并不会让人比旁人更接近未来。
墨莲恢复过后,并没有看到什么有巨大不同的世界,只是他们几个每个人脖子上的护身符一样戴在身上的东西背面都多了个熟悉的组件。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曾经记忆中带着认知模板的附件。用于把记忆同步到尸体上。
她的幻想被否决了。
墨莲无比诧异,除了现在感觉失去力量以外,她什么新东西都没有感觉到。
难不成江羽刚才的话是会读心术不成?
她很难相信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开口:
“这是还在调试?这……”
“什么调试,这不是关机吗?”
江羽并没有打算听她语无伦次,“别磨叽了,该按计划行事了。关机,接下去应该是销毁了。走吧。”
墨莲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又在被赶着走,看这情形多半是只是被耍了一圈。
想当年幻想和现实混搭在记忆里,还是小学的事。读口算的时候从门口溜进来一个拳头大,飞不起来的胖苍蝇,贴着地扇着翅膀嗡嗡嗡乱窜,还有在后面玩钉子的时候突然失忆,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上课,印象中自己玩了很久,但老师好像完全不知道,在上面正常讲课,就好像我是刚刚离开座位,她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这些没有对证的记忆真是太惨了,也不知道正不正常。谁知道古代小时候有的孩子有阴阳眼这种东西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传的神乎其神的。
幻觉太惨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藏起来是很容易的。只要不被一手钓鱼整的周围人强势围观就还好。
江羽带着封印了真气能力,疑惑得很的几个人向台上走去,刚刚在一边看得真切的不知名观众是看得很迷惑。
“这孩子们玩啥呢?我怎么看不懂呢?”
“小孩嘛。看这架势像是本地的。说不定有什么不知名的绝技之类的。反正和咱们是没什么关系。咱们这本事也就混个座了,一离开就要不回来的那种。”
那人拿着空茶杯,还在原地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