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普通经文的注解,众多儒学之士此刻都是自信满满,等着文会的组织者澹台宣凌拿出本次文会后半段的主题。
这满座看过去的权势熏心。
让澹台宣凌不禁皱了皱眉。
儒学,本该是自我修养与行为约束,如今却成为他们争夺了权势的工具。
心中叹息。
她跟随老师出游,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献京还不是这般。
“此次文会的作文主题,是白云书院张忠太儒早在书院之中,就为大家准备好,张忠太儒观苦难二字,最近有了新的看法,写了一番话,大概只需根据这一番话发表心中的看法即可!”
澹台宣凌招了招手,一张白纸便是被悬挂在了正前方,一行行的铁骨铮铮的墨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细观,不禁喃喃:
“苦难,从古至今,多有颂者,两百年前,墨寻言:天下可担大任者,非筋骨俱劳,体肤皆饿,心志有所炼者莫属;四百年前,孟鸠言:苦难之中方能长出金刚树;一千三百年前,姬临言:但见着人间圣人,谁不是苦难满身……
此言皆是流芳百世,为万世人所信奉,然,苦难真当颂呼?://
看这世间苦难,纵观千年,无不使民不聊生,妻离子散,人心惨痛……
故!
苦难,不值得歌颂!
苦难,更应自己反思!”
当在场的一种儒学之士读完,无不心神巨震。
自儒学开创以来,歌颂苦难者数不胜数,更是留下无数的名言,让后世儒学之士捧起手以读,对于儒学之士而言,经历苦难是必要的修行,能够使得精神意志焕发,思想认知蜕变。
对于苦难,这天下儒学之士无不颂之,赞之,视为儒学修行的磨刀石。
然而,今天,他们在一位白云书院的二品太儒口中,却是听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结论。
苦难,是不值得歌颂的?
无数儒学之士心神动摇。
这和他们过去所学,似乎有所不一样。
然而,当众人细细品味其中的语言,却又有茅塞顿开之感。
是啊,苦难就是苦难,它本就是不好的,为何要歌颂它?
哪怕是在座的是献京之中的名门贵子,但也很难说自己从未经历过苦难,想想那些苦难带给自己的痛苦,它又如何值得歌颂?
刹那之间,无数儒学之士,只感到自己似乎茅塞顿开,在儒学之路上,似乎进入了一番新的天地。
张之凌感叹:这便是白云书院的二品太儒吗?
张鑫眼眸发光,很多以前的问题,此刻似乎又有了答案。
包括梅墨书院的两位首席弟子杜熙,李子器心中似乎都有着一片迷雾扫去。
而那文兰侯之子苏明更是连连拍手称绝。
二品太儒短短的一番话,便是让在座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接下来,诸位便是以这段话,写出自己对于苦难的见解!”澹台宣凌对众人说道。
来自于二品太儒张忠的这番言辞,她早已见到,还在白云书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只是如今这样“新”的见解,还是第一次流入到俗世间。
而“新”的见解,往往意味着有着无数的延伸方向,由此作为本次文会最后的主题,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诸位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完成,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开始传看,论说……最后用文秤对各位的文章进行称重,文章最重者,便是本次文会的第一!”澹台宣凌话毕,众多儒学之士便是回到自己的位置。
会场之中,长案之上,一只只玉润之手,拿着墨块,点着雨露,将墨汁在砚台里一点点晕开,随后,拿起狼毫笔,点上一点墨汁,开始在眼前的白纸上书写。
自二品太儒“苦难,不值得颂”的观点出现,他们似乎脑海之中思绪无限,有着无数的想法想要述说。
手中的笔犹如龙蛇演义,在洁白的纸张上勾勒出一个个文字。
在诸位儒学之士沉浸于创作之时,澹台宣凌也让梅墨书院的人将文秤带了过来。
儒学之士,书写的文章具备文气,而文气,具备特定的重量,这些重量用普通的秤是称不出来的,而需要用特别的文秤。
梅墨书院的文秤在整个献京都十分有名,在无数大的场合使用过。
每年的科举,最后的殿试,用的也都是梅墨书院的文秤。
在梅墨书院建成至今,该秤已经为超过五十位新科状元的文章称量过。
如今在朝堂之中的张悠尚书,翰林院里的众多大儒,包括当今圣上,太子,年少时,都曾在这梅墨书院的文秤上称量过文章。
今日若非白云书院首席弟子澹台宣凌亲至,梅墨书院是万万不会拿出这文秤的。
文秤被放在澹台宣凌桌案的左侧,该秤通体白色,精致美观,由秤身,托盘,和文柱组成。
不过半人高。
那文柱上标有刻度。
从零到十三。
分别代表着文气零斗,文气一斗,……,一直到文气十三斗。
自梅墨书院建成,超过文气十斗的便是极少数,至今科举,几乎都唯有状元才有几率写出文气十斗之文章。
例如当年张之凌的父亲张悠,便是写出了一篇文气十一斗的文章,这才一举夺魁,成为状元。
而今,文会,使用这个文秤,却是有些大材小用。
纵观在座的儒学之士,文气能过五斗,又能够有几人?
也仅仅只是给澹台宣凌一个面子罢了。
再加上,自己书院也有弟子参与其中。
澹台宣凌倒是不在意这些。
文秤,除了那圣人庙之中,圣人使用过的文秤,其余也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此刻,更加关心的是那边角处的少年。
以这样新的主题,又能够写出什么样的文章?
或许,自己能够借此,判断出,眼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那圣人之友!
这应该是献京之中唯一的希望了。
否则,便是要前往更遥远的天地,去寻找。
李归耕静静磨好墨,轻轻一握毛笔,便是在这洁白的纸张上留下墨迹。
“苦难,当真不可颂乎?”
这便是李归耕落下的第一句话。
他此刻,脑海之中,浮现的是,自己过去十五年,在那凋敝的北地,与相依为命的娘亲,以苦难为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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