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也要将我的孩子诛杀在此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开,长风柳雪目光齐刷刷看向卿瑶,卿瑶轻呼了一口气,将长剑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扭头不理。
这下衣服贴身放才看出,卿瑶小腹上确实微微隆起,一时间二人不知是喜还是惊。
柳雪正还满肚子委屈,心想从小到大他何时这般过,可这句话让她脑子里轰然一声,空白一片。她如同丢了魂一般愣在原地,许久许久屋内都没有声音。
最终还是青苍先开口道:“宗里如何了。”于是长风一五一十的将青断谋逆之事讲述了个完整,虽然青苍对此早有预料,但是亲耳听到还是难以平静。
长风见青苍默不作声,心里更是焦急,向前两步走到青苍面前又追问道:“你当时不辞而别,紧接着你大闹清玄门之事就传遍了天下,宗内变天了你也毫无踪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青苍看着长风如此,又何尝不知他们遭遇了大难,他伸出右手放在长风衣衫下的箭伤处,当即运用起宗主秘法,这功法与青断留在长风体内的同出一门甚至更加高深,不出一会便将长风体内残留的黑气尽数赶出。
长风当即运用内力,虽然行至伤口处仍有痛意,但已是游走通畅了。
“我前几年游历人间,与孟公偶然间得知了天布大阵一事,据说此阵是上天覆灭人间的天阵,可仅凭孟公的推演猜算不足以作为证据让天下人相信,于是我们一直在努力推演出大阵的奥妙,却毫无头绪。”青苍边说边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一阵过堂风吹过,卿瑶随手捂住小腹,静静的坐着。
“这拯救苍生的事与我们明王宗有何干系?”柳雪喊道。
“天下人叫我们魔教,我们就真拿自己当恶人了?”青苍猛地转身,继续说道:“爹穷极一生,只为了让明王宗走回正规,碎了他教诸派的谎言!如此良机,我若能破了此阵,便是天下人欠了明王宗的恩。”
短短几句话竟然与天下存亡有关,长风柳雪一时不知如何,柳雪年岁尚小虽任明右使但对宗内历史全然不知,这也不怪他,明王宗历经几代跌宕起伏,最初的样子是什么又有几个人能知晓。
“我不明白,这些你完全可以暗地里调查,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柳雪话还没问完就先自己想到了答案,她回头看向一边静坐的卿瑶,答案不就在这摆着吗。可是她又不解,以刚才卿瑶怀有身孕的身子仍可以及时挡下自己全力的一击,料来修为也是不低,以青苍的本领他们何必不偷偷溜走,非要大闹清玄呢。
卿瑶无比机敏聪慧,她见柳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只是的不解,当下便明白她在疑惑什么,接话说道:“我意外怀下身孕,不能在山上久待了,那天我们二人本想的是偷偷下山,奈何被师兄发现了。”
长风柳雪至此才明白了一切,当今天下的规矩说明了正邪两教通婚乃是大忌,虽无明文书刻但却是各教默默遵守的,二人如此这般自然是难以在江湖上露面了。
柳雪心乱如麻,觉得屋内的空气难以呼吸,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青苍便跑了出去,蹲在院子里发着脾气。
“那接下来,你作何打算。”长风此时觉得恍然如梦,当真有这个阵吗?长风看着眼前的男子还如此年轻,说出的话却事关天下。
“瑶儿月份要大了,待她生下孩子后再安顿好他们娘俩,此外我再想办法破除此阵。此时若是离开她,我不放心。”青苍走到霜女神剑旁,拾起放好。
世间英雄豪迈,谁又真能将儿女情长置之度外。
“正好院子左边的围栏前些日子刮大风吹倒了,也别修了。你们拆去左边,在我们旁边再盖个房子,一起围个大院吧。”说完这些话,青苍就带着长风出了屋子,自己去炉灶旁生火做饭了。
长风看看生火的青苍,又看看一旁愣神的柳雪,一时竟茫然无措。
隔壁的赵大哥从田里回来,看见青苍家院里站着几个人,张口就吆喝:“兄弟家里这是来客人啦。”
青苍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回答道:“奥,跟我们一样从家里跑出来的,投奔我们来啦。”
赵大哥听到这,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就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一边的柳雪,看了看院中的长风,又冲着青苍问道:“他们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青苍一脸愁苦,回答道:“家里安排的婚事,拆散了情投意合的鸳鸯啊,俩人没办法才步了我们的后尘啊。”
赵大哥心想你们老家怎么这么多拆散的事情发生,乡下人淳朴也不怀疑什么,只是看着二人身上风尘仆仆也没个住处,问道:“是不是还没地方住呢,你们这屋子太小四个人不行方便,来来来大兄弟大妹子,现在我这里宿一宿,明天我组织大家伙给你们盖房子。”
二人在明王宗多年,几时过过这样的生活,倒也不是觉得苦,只是觉得有些茫然无措。
青苍做好了一些饭菜,长风柳雪吃着寡淡的菜也慢慢认清了现状。
好在赵大哥家里宽敞,倒是容下了长风柳雪二人,这夜倒是热闹的紧。二天一早,赵大哥果真吆喝着村里的壮丁来给盖房子,青苍内力深厚搬起一块石头轻松的很,倒是村里的人直夸青苍气力大。
村里人有空就来给帮帮忙,房子没几天就盖起来了,长风柳雪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住下,四个人还成了邻居,这事想来倒是有趣的紧,青苍长风每天做饭倒成了一个任务。
他们二人的到来让青苍安心了许多,平时也放心的能出去走动走动,打探打探什么消息。
随着大雪飘零,寒冬已至,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就更显得隔绝尘世,四人早已换上了冬装,料来卿瑶生产日子也快到了,巧的是新年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