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一二八章暴动暴动23第一二八章暴动暴动23
牵羊礼,后金都已经没有人会记忆起来的侮辱国君礼节。
能想出这一招的除了既熟悉大明又熟悉后金的范文程,不会有其他人。范文程从史书上看到了这一切,激发的不是他对蛮族的愤怒,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激动。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
作为一个混在后金中的大明人,他甚至于比后金人更恨大明人。今天在朝鲜的这一幕,仅仅是一场前戏而已,很难让他得到满足。
说话间,范文程的学生卓仕昌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还在滴着血的刀子,一身的青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在他的身后,十几位往日里面站在这座大殿上挥斥纵横、口沫横飞的重臣贵族低垂着脑袋跟着,其中最前面的申老头子手中还捧着自己最心爱的大孙子申罗英的头颅。
申老头子有三个儿子,除了一个在军中表现的还不错,剩下两个都是愚蠢之辈。只能靠着祖荫在京城里面混吃等死。但是老天爷开恩,四个孙子却是个顶个出类拔萃,尤其是自己手中捧着的大孙子申罗英。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无论见识、文字和风度,都已经成了汉阳城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申老头子后悔啊,他自从有了这个孙子之后,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甚至于还厚着脸皮,借口自己年老体弱需要有人照顾为由,问朝鲜王李倧要了一个随自己上朝的名额。
可是谁知道,自己一个白发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把自己最得意的孙子送上了断头台。
当那个身穿一身大明士子青袍的后金人带着自己大王的亲笔旨意走进来的时候,申老头子就知道今天晚上不得善了。很快,各家的家丁和家将都送来了景福宫爆发了皇室战斗的消息。同时,还告知大家现场还出现了后金军队。
老头子异常敏锐,第一时间就拽着自己还在侃侃而谈的孙子就准备离开。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申家都不需要自己和家族的未来之星顶缸。
申老头子甚至都想好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连夜出城先到自己在城外的庄园里面去,等到城里面彻底安定了再说。需要露面的话,就让自己智商还不如六岁孩子的大儿子去好了,这自己一手遮天的朝廷里面谁又能说一个不字。
同时,老头还准备给其他几家写信沟通一下。这后金是不是有点过分嚣张了,军方需要弹劾,城防也需要弹劾。刚好自己的大孙子现在也需要一个立身的基础,弹劾完了城防,顺手把七品汉阳城万年县的县令这个位置要过来好了。不高不低、不上不下,不大不小,这不是正适合自己的孙子?
脑袋中想着事情,低头走路的申老头子迎面就遇见了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后金人卓仕昌。
申老头子赶紧低声下气的递上了自己的片子。片子上面的名字、职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用三两黄金打造的,平日里这几张片子就贴身藏在老头子的怀里。
“老头是申家管家,特意过来给我家老头子送些吃食。上官要是无事的话,老头子这就先行退下了。回头上官要是无事,凭借着这张片子到申家来。别的老奴不敢替主人家做主,但是一些简简单单的生意往来,主人家看不上,老头子还是能帮些忙的。”
看着卓仕昌,申老头子就感觉非常不好,他的身上有一股怒气。所以老头子聪明地扯撒了一个小谎,现在赶紧脱身是最主要的目标。透过前面敞开的宫门,老头子都能看见自己家里面真正的管家和马车。
卓仕昌捏了捏片子,又打开看了一眼,脸色有点转变,只是对着自己后面的护卫说道:
“看守殿门的队长自己下去领三十鞭子。”
然后挥挥手,对着申老头子说道:
“一个奴才都能到大殿中,这件事我不怪你,我只能呵斥守门人。若是再来,就别怪刀枪无眼了。”申老头子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抬腿走路。
卓仕昌又说和旁边的人说道:
“一个满地软骨头朝廷,到了这个时候居然第一时间还只是叫自己的管家过来送饭。一会找一下这个申家的族长,看看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申老头子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大孙子身子一紧,他就知道坏了。
人老了,活的时间长,又经过东瀛战争、三次宫廷政变,老头子已经太清楚在某些情况下必须要唾面自干、明哲保身。当然,他也知道年轻人的性子是如何的暴烈。尤其是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平日里面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呵护自己大孙子的这种骄傲,可是现在却不是一般的时候。
申老头子紧紧的捏着自己大孙子的手,甚至把自己的指甲都掐断了。但是,这点痛苦完全无法打断自己大孙子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我大朝鲜的宫殿中,但是请你无论如何要对朝鲜四大家族之首的申家放尊重一些。”
申老头子的大孙子申罗英甩开了自己爷爷的手,转过身以自己以为自己最帅的姿态、最优美的大明官话,字正腔圆的说道。
他甚至幻想在自己义正词严的指责下,对方会像平日里面的那些嚣张的人一般,立马转变自己的态度。他也会大度的点点头,然后潇洒的离开。
“你胡说什么!”他不明白的是,对方还没有反应,自己的爷爷却呵斥自己。这是自己记忆中从来没有的。
“阿爷,你不是要说威武不能屈,要在无论如何的情况下保持申家的骄傲和名声吗?我作为申家的长子长孙,看到这个明不明、金不金,读书人不是读书人,武将又不是武将的四不像就这么诋毁我们申家。”
申老头子恍惚了,他根本就没有回话,而是冲着大门外面喊道:
“阿长,阿长!”
阿长跟了自己二十年,却是比别人要警醒的多。老祖宗第一声撕心裂肺地声音一传过来,他就从马车上抽出来长刀,率领着四个家将向院子中冲过来。申老头子拽着自己的大孙子也往外面冲过去。老头子甚至扔掉了自己的手中的黄金虎头拐杖。动作敏捷地像一个小伙子,一边跑一边还从怀里面掏出一袋子金瓜子,抖开扔的满地都是。
“阿爷!”
其实他是有机会的,卓仕昌毕竟是个书生,这又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种陌生的战场中。更何况他收到的命令中并没有要求对这里面的某一个人需要特意照顾。所以被申罗英一呵斥,加上申老头子的暴起,他还有点懵。
如果趁着他晃神的功夫,申老头子还真可以和自己的护卫汇合,然后在护卫以命换命的情况下,申老头子和自己大孙子逃上马车大概还有五成机会。其实跑了也就跑了,卓仕昌人手也不够,绝不会现在派人追。
“阿爷!”
申老头子的脚步却被自己的大孙子给拽住了。他甚至松开了自己爷爷的手,从自己腰中抽出来平日里装饰用的长剑。
“就这几个毛贼,还真让他们以为我们朝鲜无人?”
卓仕昌虽然是个书生,可是他看到这货掏出来一把尚未开刃的长剑,也觉得好笑。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两位欺骗了自己。
自己身边围绕着一小队帷幕军的高手,所以他淡定的挥挥手。
“拿下这一老一少。”
战斗发起的很奇怪,但是结束的很突然。
其中制服申罗英的帷幕军小兵都没有抽出自己的武器,空着手捏住了申罗英的长剑,然后像是咔嚓咔嚓两声卸了他的膀子,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提溜到了卓仕昌的面前。
对付申老头子的士卒更是不客气,直接一拳头捶到老头子的面门上,砸碎了老头子引以为傲的一嘴牙齿。然后也像上一位一样,卸了他的膀子,一脚揣在老头腰上,直接三拳两脚就把老头子打到无法动弹。
“我是谁?我不是朝鲜第一剑术大师吗?不是连三个军中好手都被我三剑就制服了吗?我怎么会躺在这里?”申罗英头有点晕。
那名叫阿长的护卫,看到自己老祖宗和小祖宗直接被人放倒,红着眼睛嘶吼着还要往里冲。
申老头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嘴中混合着血液的牙齿吐了出去。用朝鲜土话喊道:“回去,回去带老夫人全家走!”
守护者老头子的后金士卒还准备一拳头把这挺着身子蹦跶的老头子锤晕,却被卓仕昌制止了。
卓仕昌想起来了自己老师刚才给自己说的话,从旁边的士卒手上要过一把短刀。然后拔刀,把大刀架在申老头子的脖子上,字正腔圆的对冲进来的四个人说道:
“帷幕军停手,你们过来,把刀扔掉然后跪下,我承诺放过这个老头。”
听到这句话,四个人想也没想,直接扔掉自己手中的武器,扑通一声跪在卓仕昌的面前。看到知一幕,气血攻心的申老头子又吐出了一口血。可是自己是被面朝天摁在了地上,这口血并没有吐出去,而是又噎回自己的气管之中,老头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四个人跪在那里,几名举着大刀、长矛的帷幕军围着他们站在身后。
“果然如此啊。”卓仕昌以前只拿过毛笔,但是这一瞬间爱上了自己手中厚重的长刀。
“去吧大殿里面的全部叫出来。告诉他们,最后一个跑到我面前的斩首!要是有人不相信,直接斩首好了。”卓仕昌下令。
“扎!”
领头的士卒举着刀就冲了进了。
几声惊呼之后,大殿之中像是炸了群的麻雀一般,开始咋呼着向殿外冲去。第一个冲动了殿门的白头发的老头子,直接摔倒在了门槛之上。然后平日里面斯斯文文的朝廷重臣,看也不看看直接就踩着老头子向外冲。可能是平日里面不常运动的原因,很多人又被地上的身体给绊倒。然后这些人又翻起身子,抱住了准备跨过自己人的双腿。
殿门很大,足够七八个人平日里排成一排进出,可是今天的殿门却又显得那么小。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殿门挤成一团。
哈哈哈……
围观的后金士卒拄着长矛和刀子,放声大笑。刚才冲到大殿中的士卒也被堵在了最后面。他暴躁的用脚猛踢,却没有一点效果。看了看,从旁边的同伴手中接过长矛,对准最肥厚的大臀直接插了下去。
“嗷!”
这位捂着自己的屁股,像是变身成猛士一般,踩着人堆上飞了起来,直接蹦到了殿门之外。这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的身手是那么的好。
殿前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了。这位被笑的莫名其妙,只好尴尬地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卓仕昌的面前。
这种方式好像可行啊。在人群后的后金士卒举着长矛,一个接着一个捅。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重臣飞出来。
一个人捂着屁股还不好意思,可是人数多了,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很快,大殿中平日里面只会打人屁股的贵人们就集中在了卓仕昌的面前。那些跑的快的还在嘲笑这些屁股流血的大人们。
可是很快他们都笑不出来了。
卓仕昌一声令下,四个人把躺在地下的申老头子的大孙子申罗英的胳膊扯了出来。申老头子一看,更激烈的扭动起来。申罗英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脸的茫然。
卓仕昌举着刀,对着申罗英的手掌剁了下去,他准备砍下来申罗英的一个手指。尽管他平日里面看到别人总是威风凛凛的手起刀落,可是他毕竟是个书生,手法哪有那么精准,力气也不是足够大。
一刀剁下去,却卡在申罗英的手骨上面。
“嗷…………”,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两个人居然没有按住,申罗英像一只被钓上岸的鱼,猛地弹跳了起来。而申老头子却没有动弹,只是深深的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卓仕昌尴尬的准备把刀抽回去,旁边的小兵笑着帮他拔出刀,然后对他说道:
“卓大人不必挥刀过高,一是没了准头,二是白白浪费了气力。你看……”手起刀落,一刀将申罗英的小拇指给斩了下来。
然后殷勤地捡起来,递给卓仕昌。
卓仕昌拿着小拇指,对着坐在地上的群臣说道:
“你们光海君李珲殿下邀请各位前去景福宫观礼,各位都是读书人,也都是学过礼法的人,能否受礼?若是能,就在我右手边按照官职大小排队。”
众人还能说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乖乖的排起了队。平日里面为了一个站队名次杀得昏天黑地的各位,这时候居然像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一般,互相谦让了起来。
很快,队伍就排好了。
卓仕昌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从队伍前面走了一遍,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帮着几位整理了一下实在是乱的不成样子的衣冠。
“一会儿按照我的老师的说法,是几百年都没有出现在礼仪大典。我是老师的爱徒,又是第一次帮助老师完成这么重要的事项。各位,能否拜托大家,一定、一定要表现出对仪式的尊重,如何?”
说完话,不等到各位应承,他指指还跪在地上的四名罗家的护卫和已经痛的失声的申罗英。几名后金士卒迅速的手起刀落,五个普通人和贵族子弟混在在一起的头颅喷着鲜血飞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