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
早已经打定主意的吴疾也不管她们主仆二人到底是几个人到底搞什么幺蛾子,只管闷头跟着做事。
当然,吴疾也不傻,若是到了那万寿禅寺出了什么变故,吴疾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溜之大吉。
最多最多事后去飞来峰灵隐寺找济公出手解决问题罢了。
不多时,二人于子夜时分,出了热闹的余杭县,往城外而去。
那万寿禅寺毕竟是佛门之地,和不设宵禁,子夜时分还有行人买卖的城中不同,郊外早已经没有什么声息了。
二人出城后,各自换上一副夜行衣,往万寿禅寺处狂奔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半山腰。那吴疾正想继续直奔万寿禅寺的时候被华梁玉一把拉住。
“嗯?!”
正在吴疾疑惑的时候,华梁玉示意吴疾跟随他躲在一处,吴疾虽然不解,但是最终还是跟着华梁玉躲藏了起来。
他们刚躲好没一会,吴疾隐约山道上走来了一个扛着锄头,身材瘦小的光头。
等到那光头走近了之后,吴疾切实看清了,那乃是一个瘦小罗圈腿和尚,夜色下,吴疾看不清容貌。只觉得整个人异常的干瘪,唯独怀里好像挂着什么东西一般鼓鼓囊囊的。
看到那罗圈腿和尚的时候,吴疾明白,这下碰到正主了。华梁玉这一手敲山震虎虽然有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嫌疑,但是确实有些用处。
只见那和尚警惕的左看右看。但由于吴疾跟着华梁玉受过训练,而那华梁玉又是专业的飞贼,二人哪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故而他看了一圈之后,放下了戒心,而后开始挥舞着锄头刨坑。
不多时,那人就在这两个大活人的眼前不远处刨了一个不小的坑洞,然后自怀里掏出一个包袱,紧跟着把包袱埋在坑里,而后再填上土,整个过程干的十分的热火朝天。
看得出那僧人刨坑填土是一把好手,非但如此,似乎还在赶时间,等那瘦小的僧人干完这一切,时间也没过去多久。
等那僧人填完最后一铲土,在那坑旁边的一棵道旁树下做了一个记好之后,扛着锄头又往万寿禅寺的方向去了。
“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用手挖开这个土层吧。”
等到视线中再也没有了那僧人的身形之后,灌木丛中的二人终于钻了出来。
“这就找到东西了?”
看着眼前明显被动过一层的土,吴疾的神色十分的错愕,他原以为这一次能有啥惊心动魄的艰难险阻呢,谁知道,这次最大的艰难险阻,竟然是自己二人没有带铲子和锄头。
“怎么?容易不好吗?难道非得和人打一架,将东西夺过来,然后受伤逃走才好么。”
华梁玉一看吴疾错愕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郁结。
“咱们是飞贼,不是强盗,犯不着和一个东瀛武士硬碰硬,虽然此处距离山上和山下都不算近,但是说不准打起来会遇到什么。”
……
“那我们现在如何做?是回去找个铲子把这个地方挖开呢,还是明天再到这里把东西挖开呢?”
听到了吴疾的话语,华梁玉轻轻的摇了摇头,口里道:
“一来一回加上挖地的时间太多,不可取,而且那东瀛人虽然逃脱了大宋朝廷的追捕,但是这个活做的不够细,此处的土地被翻动的痕迹太过明显,若我们走了,我不能确定我们明天再来之前,会不会提前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作为一个飞贼,华梁玉不仅有着极好的轻功,不一般的武艺,能做到在不伤一个人的情况下,在江湖中打出名堂,她的心思更是非同一般,在知道现状之后。很快便有了判断。
“万寿禅寺香火鼎盛,来烧香的信众香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因为家中的事情发愿求头香者,按我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天不亮便会有信众前来烧香。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多。”
说着,华梁玉开始掏出她的一双弯刀,开始挖土。看的吴疾一愣一愣的。
“吴先生,别发呆了,既然今日让我们遭遇了此事,那就说明此物与我俩有缘。若是错过了,便要再找机会了。”
一听这话,吴疾犹豫片刻后,手持长刀,加入了土工作业的行列中。
虽然挖土所用的器物有些奇怪,但是好在华梁玉所用的双刀也不是什么凡品,吴疾的长刀更是仙人赠送,挖个土还是容易的。
虽然这样的行为十分的暴殄天物,但是也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了。
……
“总算是挖出来了。”
二人齐心协力,稍微用了点时间便挖出了那土坑里的东西,乃是一个用腊封住的盒子,打开盒子之后,正是一本写着汉文的金刚经。
“这就找到了?我还以为能发生点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吴疾看着手上的这一本金刚经,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华梁玉打断了。
“风平浪静的不好吗?”
话音刚落,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到了出行之前,她师父曾经再三告诫,此去临安,她有一场灾劫,唯有在余杭县落脚,寻一位贵人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很显然,这个贵人,应在了吴疾身上,想来自己定然已经不会出事了,只不过不知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是一个什么说法。
正在华梁玉思虑思考之间,在那西北方向,一阵黑风吹来,一双翠绿的眼睛隐藏在那黑风之中,风里传出一阵阵的怪叫。
“吱吱吱吱。”
那华梁玉一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就是一阵毛骨悚然,心里明白了这下要遭,当即把那金刚经揣在了怀里,转身就跑。
“是妖怪!快走!”
话音刚落,那黑风中猛的涌出来一股黑烟,直直的向华梁玉扑过去。
“啊!”
倒霉催的华梁玉原本背对那黑风,却不知为何在极速奔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那一股黑烟,一点也没糟践,完完整整的打在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