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院子里全是杂草,老柳枯枝,连天幕都笼着一层黑,一身紫衫的老人坐在木椅上,凝视了周围一圈的破败。
泪已流干的夜母,洛霖在园子里望着远山发呆,她的儿子已失踪三年,不知生死,一个母亲的悲痛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在这凄冷的院子里面,少了一个偶尔会笑的少年。
谁也无力阻挡,一只乌鸦悚着肩,带着轩墨箭似的飞向那片失踪夜凌的远山。
洛霖痴呆道:“夜凌,夜凌我的孩子。”
洛雪衣过来将洛霖精神恍惚的搀扶进了屋子:“别看了,进屋吧,走也走了。”
无法阻挡的破败,夜家随那晨日落下不再升起。
夜凌在哪儿呢?
他在一座山中,与毒蛇搏斗,如今的夜凌早没了贵家公子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把石刀,对峙着。
下一秒蛇头飞了过来,夜凌转身一脚将其踹开,立刻狂奔而去。
夜凌看的出那蛇肯定有毒,身上是那种褐色的鳞片,没有伤那蛇的性命也是为了自保。
野人样子的夜凌跑到了自己的茅屋子里,在山体的一个洞涯边,这里四面畅风,冷时可以躲进山洞的茅草堆中,生点火取暖,在山的外围有一大圈的雾。
夜凌在此终日度日,用烧过的柴来记录岁月,将长发盘开,他还是那个俊俏的少年,但是双手长满了老茧,那双眼无比的锐利,直刺苍穹,生活将他这枚脆玉打磨成了盘岩,他快忘了自己憎恨的曾经,也不曾有过后悔,因为这是天要他走的路,是一条注定的路。
长发散开,夜凌独自站在涯边,目视将将要坠去的血炎,那红色的日头一头扎进了宛如母山的大怀抱中,红霞如蝶舞般煽动着云雾,一幅血白的山景图,展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眼前,那是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坐在椅子上的夜长风叹息着:“那是夜家的落日”,起身进了已点起灯的庭廊。
夜凌也在自己的洞穴中升起了一轮火,火焰可以驱虫去寒,火灰可以配上艾草灰撒进山体里面来驱散毒虫,冲解深夜的湿气。
夜凌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封面上面写着荒古经,夜凌是在一处馒头孤坟前找到的,在某天狩猎兔子时,不知为何在眼前突然现出一座孤坟,前放一只香炉,上了一头烟,竹简则在坟的正前。
夜凌那时本无多想:“这位先生我不知这书于你现在有何用,不如暂且给我一阅,也让我这生活能得个安慰。”,对着馒头坟拜了拜就把这荒古经拿走了。
荒古经记载的内容之丰富令夜凌大为赞叹,这书中的力可搬山的神者,食人的寝皮鬼怪,九天之上的渊海。夜凌看的入迷:“原来这世上还有此等世界,有趣,有趣。”这上面记载的种种奇闻异事,让夜凌十分着迷。
“这册子很厚,想来也是上天的对我的恩赐吧,能让我在这暗洞之中能御寒,借柴抱读这本荒古经”夜凌暗自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