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阁走了,安静中带着沉静,安静的舒服,安静没有人知道他走了。
秦可莽还在监督着救火,抢救粮草,这批粮食的重要性他可是知道的,是救命的粮。
军营三十万人左右,都等着这批粮草了,耽误了大计,会缩短攻城的时间的。
一堆灰头土脸的人拿着盆不远千里去接水,火势再大,也挡不住人多,火势逐渐被浇灭,知道彻底消散。
秦可莽才走过来,对着抢救出来的士兵们询问道“救出多少粮食了。”
士兵一边擦着汗,一边严肃地说道“将军我们还没有清点了。”
“刘笃仁”秦可莽向后面大喊了一声,一名精壮的男子闻声立刻应答。
“将军了,怎么了”小跑跑到秦可莽旁边,低声询问道。
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盯着被救出来的粮食,每个袋子上都有黑色的东西在上面粘住,看样子都被焚烧过,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粮食。
盯着粮食对刘笃仁说道“你去负责这批粮食的清点,不能有什么差错。”
刘笃仁点了点头,知道这批粮食有多么重要,于是升起手对着他说道“将军,我一定将粮食一颗不差点出。”
秦可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清点了。
慌慌张张就去清点,将粮食仔细反复清点了几遍,才得出结论,小跑跑到着急忙慌的秦可莽旁边,对他说道“将军,粮食不多了,只有一万石左右。”
秦可莽震惊了,这数量可比运输的少了好多,本来运输的大概有三十万石,可现在却只有一万石左右。
回头看了一眼,被救出来的很多,于是对着刘笃仁说道“你确定没有点错吗?我看见那边存放了很多,怎么只有一万石这么少。”
刘笃仁也是笃定说道“将军,我没有数错,我将粮食打开了,里面被焚烧殆尽,只有灰烬了,除去这些留下的只有一万石了。”
秦可莽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这些粮草,有点沉默,但还是先让军队的人收敛战死的尸体。
所有人去收敛尸体,只有秦可莽一个人走到粮食地方,抚摸着已经被烧成灰的渣渣。
将一捻渣举起,放到口中尝了一口,恶心的味道,有一股尘土味,最强烈的是一股焦了的味道。
抬起头来,留下了眼泪,翻到的车,一股焦炭味。留下的粮食残渣,被秦可莽一颗一颗捡起来。
附近无聊的士兵看到将军捡残留的粮食,也是效仿起来,一颗又一颗饱满的米粒被捡起。
形成了一股清流,草原上一处草地被烧焦,一堆穿着铠甲的士兵在弯腰在废墟之中捡来捡起。
“将军,这里有一个文人。”一名将领跑过来对着弯腰捡碎米粒的秦将军说,秦可莽闻言抬头看着这名将领,嘴里还念叨这文人。
“文人”
简直不敢相信,眉毛一皱,显然不敢相信运输兵中竟然还有一名文人,随即站起身来,对着这名将领说道“带我去看看。”
手还不自觉的向前指了指,等待秦可莽离开后,原本还在捡着碎米粒的士兵们,瞬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来松了一口气,随后两两结对相互聊起天了,仿佛刚才一幕从未发生过。
秦可莽走到文人面前,看着熟悉的脸旁,从未惊慌过的他,现在失魂落魄,颤抖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高…文…阁…”
“高…文…阁…”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这。”
一屁股坐地上,看着他的尸体说道“高文阁,你怎么就来了。”
拍着他的尸体,对着他哭道“你不该来的。”
高文阁坚定的文人支持改革,却主张从氏族开始改革,强调文官治国,武官征国。
从小刚正不阿,面对宰相也是直言不讳,深受武官爱戴,是文人中除却宰相之外,最受文人喜爱的一名文人。也是秦可莽的生死之交,两个人同患难,共生死无数次,却没有想道在这牺牲了。
秦可莽将他的尸体抱起,行走在草地上,喃喃自语道“你走了,这世界再也没有一个我关心的人了,也没有一个同我生死存亡的人了。”
一路上,走过了无数的士兵,被他们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做着道别。
脸上尽是委屈,不舍得看着抱着的高文阁,这铁血硬汉此时心彻底奔溃了,放声大哭,不顾士兵的眼神,只对怀中的人留恋。
片刻后
一处新垒起的坟,一个碑竖在坟前,秦可莽领着士兵站在旁边,目送埋下去的过程。
逐渐露出愤怒,对着一旁的士兵说道“我要知道为什么他会过来。”
想了想定了定自己的心情,对着士兵继续说道“我还要知道,袭击的这股势力从何而来,是怎么知道粮食中的他,并且是谁将他残忍杀害的。”
这一刻的他什么都没有想,甚至没有考虑大皇子,此时的他愤怒已经让他丧失理智,只要查出谁是凶手,必然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这是秦海峰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后,对着他轻声安慰道“将军,不要伤心了,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难受的。”
作为从小一起跟随的秦海峰,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极力安慰他,却不想秦可莽一听此话,瞬间在止不住的泪水流出来。
“海峰,他不在了,他再也回不来了,我就一个人了。”
“将军,你还有我,我一直会跟随在你的身边的。”
秦可莽点了点头,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心情逐渐平复,此刻的他们相依为靠了。
秦海峰就静静待在他的身边,一直陪伴他,知道夜深人静,依然没有离开,默默守在坟前,回想着一生的重逢,片刻的离别,寥寥几句的话语。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场告别,但也不全然都是忧伤。有些告别,是永远结束;而有些,是新的开始正是在舍得与不舍得之间,我们才更加懂得珍惜,明白“再见”和“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