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金玉璃克所有人，只要是活的。
实力能克修士，天赋能克天才，灵脉丹田能克领悟塔，近身搏斗能克有灵力的，法则掌控能克修为高的，感悟能力能克来历牛逼的功法，持剑能克兽潮，灵术功法，无所不克，时而意外，无所不能。
风玄清作为可能现存唯一一个见证过这一切的人，麻了。
克什么不重要，他又不跟她克上。
想到这儿，总算是有点安慰。
下一秒，他的视线蓦然接触到身周的光源上，顿了下：“等等，你不是说你最多只能撑半个时辰了吗？”
金玉璃眉梢扬了扬：“嗯？”
“那你这……？”
金玉璃顺着他的视线扫了几眼，语气淡定：“我说了么。”
“没说么？”风玄清都快不相信自己了：“你亲口说的。”
金玉璃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拉长语调“噢”了声：“你的洗髓只有半个时辰，我说我能撑一个时辰，那你要待一个时辰么？”
风玄清突然后知后觉：“那你怎么知道？还有，为什么你每次总一出神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从刚进领悟塔那会儿就想问。
金玉璃淡淡退后一步，光源随着她的脚步往外扩了一圈，她轻巧避开风玄清直射来的视线，情绪极淡的眉眼上抬，落进风玄清眼里。
很静，像藏着璀璨星河无波无澜，但也很沉，孤凉又深邃。
她用默认但不回答的姿态敷衍了风玄清的提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风玄清很敏感，很像她，但不是她。
她会无知无觉间察觉很多事，但她不会关注。
事实上风玄清一直以来的直觉都没毛病，他说的差不多就是事实，但缺乏能证实这个理论的证据。
估计从前猜到就能完全确定的赫赫有名的风玄清风老大，在面对一场场对金玉璃的预判失误后，也犹豫了。
第二层中，珠子修复的很快，不过风玄清停留的时间慢慢加长，袭来的力量也在叠加，等珠子完全恢复如初的时候，风玄清这边的时长才刚过一半。
金玉璃拧了拧眉，不知想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偏头低声说了句：“我离开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这次光源没有跟着扩大，反而是渐渐缩小，直到只能容纳风玄清一人。
而金玉璃的背影在缩小的光圈外，渐渐模糊。
风玄清“啧”了声：“要么是你太能装，要么是你天赋太强……算了，我权且当你是后者吧，前者概率上就没那个可能，后者更符合你。”
太能装……装的毫无反应又不疼不喊……就算天赋强，忍耐力高，性子沉闷如邕无沂，出去时也是满身大汗眼中冒着红血丝。
所以一个天赋型选手在风玄清眼中，当然果断选择后者。
不久之后，符咒结界准时消失，金玉璃还没回来。
象征通过这一层的光束落在风玄清身上，他很轻的蹙了下眉，对着黑暗扬声喊道：“锦玉！”
没有回音。
没等风玄清再喊出下一句，人就没了。
这层的另一位弟子早已经扛不住走了，风玄清到了第三层，也就是说，第二层，只剩一个金玉璃。
风玄清一到第三层就被压力猛然侵袭，安逸了许久的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身处哪里，此时没了金玉璃，他才对这种力量的深厚和压制有了个深刻的概念。
他咬咬牙，正准备拼一拼，但下一秒，以他为中心，一圈熟悉的光散开到方圆十米，定格。
光并比不上之前和金玉璃待在一起时那样璀璨，许是已经在金玉璃目前所能控制的法则边缘徘徊游走，所以光闪烁的忽明忽暗，但抵御淬炼力量的法则却只增不减。
风玄清拧眉，尝试着喊了声：“锦玉？”
“老大。”
通讯灵器里传来沈定澜的声音。
风玄清舔了舔唇，低声问：“怎么了。”
“薛诀带人挑衅。”
“打。”风玄清淡定回应：“这点事你都决定不了？”
沈定澜无奈：“他下战书，对象是你。”
风玄低骂一声：“艹他姑奶奶的，这个时候搞事情。”
不应战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出去了不就是把金玉璃一个人丢在这儿？
如果这个时候换了沈定澜，他当然丢就丢了，最多打声招呼，何况是还有自保之力且比他都淡定的锦玉。
风玄清摁了摁在蹦迪的太阳穴，低声说：“应战，改时间，要么你们拖着，等我来。”
好好的可以躺赢到底的机会，被突如其来的麻烦打断。
风玄清暴躁到了极点：“真他妈会来事儿，早不打晚不打挑现在，他是在我这儿安了眼线么这么准时。”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沈定澜，把我身边人换一批。”
“全部？”
“全部。”
“了解。”
“对了，我顺手查了下眼线，第五早修堂那边目前在我编下，但跟你有接触，并不排除嫌疑，他们需要排查么？”
风玄清：“免了。”
“？”沈定澜还是不放心：“他们虽然同意归入我们，但实质而言所有权利还是在他们那儿，我能插手的仅仅只有吩咐他们做什么，到现在他们有多少个人我都没见全。”
风玄清轻嗤：“他们的心思显而易见，遵从锦玉对他们最后的安排并过度解读成顺从我们，进几个人？你在想屁吃，他们内部团结的靠谱程度能内耗死薛诀，用好了是一把宝刀，用不好也丢不了情谊，说难听点儿，锦玉搁这压着呢。”
“进个人什么的不也得过蟾昀那关？锦玉选他是有理由的，就像间接往我们这边塞人一样。”
沈定澜想了想，这逻辑好像也没毛病。
“那行吧。”
“你信了？”风玄清失笑。
“……”
沈定澜从容淡定的说出一句国粹：“滚。”
风玄清纯属瞎掰扯，锦玉怎么会有那么多复杂心思呢，换他他也不会多想——蟾昀是自己唯一认识的导师，风玄清需要势力扩张跟薛诀对着干，这么顺手一撺掇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