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定你错了的人,总会有无数种理由证明他是对的,你是错的。
解释毫无意义。
墨臣御又笑了一声,自如的接了话:“那就不解释。”
“谁遇事儿都找她要解释,惯的毛病。”
被内涵的金凛:“……”
让他怎么说……
“查查查,稍后我让凌宿……不,再加上郁柠殊和玉清银一起查。”
他就不信了,三个人都跟金玉璃亲近。
不过这次确实是他冲动了。
他现在反应过来了,也回神了……
有墨臣御在这儿压场子,没人敢肆无忌惮飙脾气。
所以他冷静下来了……也好好想了下。
(主要是被吓醒的)
玉门宗头一次有这种弟子中伤近两百同门的情况……往前从未有过。
如果真的降罪,死罪可免,活罪……基本也折磨至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原因作祟,让他一时冲动了……
担心那两百个弟子么……但他不应该会冲动,再生气也会派人先查清楚过程…重点会放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生气。
难道是……担心她?
他当时的第一想法是……‘锦玉这次玩脱了,还找了两百多个陪葬的,还一副无所谓仿佛天塌了都能抗的样子,但她根本不知道她抗不了,也没法抗’。
所以,他生气了,气她的态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加上之前被怼未消的怒火。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是真的冲动,而且……怪异。
他对一个弟子……行吧,是祖宗,能供着,但没必要上心吧?
……靠,天地可鉴,他对她没感情。
一旁的苻莲表面淡定的一批,内心……也挺淡定的。
等走出了金凛那座宫殿后,他立马用手上的联络器找到历修。
“你去现场动点手脚,把这伪造成一场意外。”
历修挑眉:“那你不就白策划了这一场?”
“……我是真的去修炼,能撞上她算她倒霉。”
“这么好一个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你不要了?”
“金凛只要稍微多查透彻一点……就可以发现蛛丝马迹,我信我面对金凛毫发无伤,但锦玉现在动不得。”
历修抿着唇:“行,我懂了。”
苻莲走后,他靠在桌案后想了很久,按着苻莲的想法一次次策划如何掩盖,但……
脑子不尽人意。
选择如何掩饰,反而成了最难的一步。
历修一个灵石直接砸在了桌案上,深吸一口气:“他妈的老子哪儿来那么多脑子想这些。”
他揉了揉眉心,把那口气呼了出来。
算了,卖锦玉一个便宜。
……
金玉璃和墨臣御一起走出金凛的宫殿,金玉璃单手负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金子。
她对墨臣御懒懒的笑了下,没心没肺的厉害:“谢谢啊。”
“你有事吗?”墨臣御问他。
金玉璃避而不答:“之前送你的香囊,有作用么?”
“有,”墨臣御说完,挑眉望着她:“拿我当实验品?”
“……”金玉璃摊手:“就问问,说不定我手生了。”
墨臣御低笑:“没有的事。”
金玉璃也笑笑:“谁知道呢,我自己都不确定。”
“遇上什么事了?”墨臣御笑意敛了些,调侃之意尽收。
金玉璃下意识“啊”了一声,没懂他这突然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自己都不确定。”墨臣御极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金玉璃勾唇,情绪有些难言的复杂:“就,字面意思。”
墨臣御颔首,没多说什么。
金玉璃只是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罢了,如果当初下的那个咒术没出问题,帝神大人又怎么可能想到她在这儿,更不可能跟下来……
那么那个灵器,是幻觉,是意外,亦或者……如她所想。
金玉璃抬眼看着墨臣御:“方才谢谢了,香囊如果有作用,你就回去休息吧。”
墨臣御唇角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垂眸回望她:“有事去御霄殿找我,谢鹤呈也行。”
“嗯。”
……
“主人,你确定你找得到墨沉?”
“他也不是玉门宗弟子,都不一定在玉门宗,难道我们还要为了找他跑遍修真界?”
“我倒是能替你去飞一圈……关键我怕我回不来。”
对此发言,金玉璃挑了挑眉,声线挺懒:“不用飞,你之前叛变拿了他联络符篆。”
沧澜“嘎”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儿……哦对,那回你莫名其妙晕倒……我的确拿了他联络符篆来着。”
“但叛变我不认!”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金玉璃“嗯”了一声:“行动吧,小叛徒。”
沧澜:“……”
过了半晌。
“……人呢?”
半刻钟过去。
“……不可能,我燃了两张。”
金玉璃坐在院子里的檀木椅中,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一旁垂下来的树叶。
这是她闲来无趣时用金子埋在树根处,埋了差不多小半个月的成果。
最后的结果是——这棵树没半点儿反应,反观金子里的土、木灵气却失衡了。
金子里的灵气原本就很缥缈,除了他们龙族天生对金银财宝这种东西很敏感,所以这份特殊能帮助他们修炼外,里面的灵气实际上只是滑稽之谈。
对于草木这种实物而言,根本不存在。
但又由于这个金子是她种的,因为任务关系,她有特殊能力的加持,这次是“由她经手的金子可以吸收外界一切具有灵气的东西里的灵气”,所以虽然树不受金子影响,但金子受树和土影响。
她摆弄了小半会儿,身侧才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疏疏散散的声音:“锦玉大人看起来面色沉重,可是遇了难事?”
别说金玉璃情绪波动的点低于一般正常水平,就是她有所谓的“沉重感”,也绝对面不改色。
那这就是瞎掰了。
金玉璃对心底那份疑虑并未过多顾忌,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金子,面上没有半点情绪。
墨沉非常自然的坐到她对面,轻声说:“说来听听,我看着帮你点儿?”
帝神大人不是少年扮相,不会有傲娇属性,也不会处处贴合少年性格,更不可能在现在出现在她眼前,是最近想的太多还是事实如此?
金玉璃一手撑着石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心,低声开口:“玉门台那儿的珠子,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