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呈了然。
怕是临时办置,知道金玉璃喜惊,特地挑了一块阁楼陪她共赏风月,只不过令谢鹤呈万万没想到的一点是:“按理现在龙舟正比的火热,你这个时候带她去岂不美哉?你深夜带她去玩,能看见什么……”
墨沉坐下,拿起桌子上备置的茶准备喝一口,却蓦然想起来,昨晚为了帮她缓解酒性,这杯茶已经喂的差不多了,思及此,他淡定的重新添了一杯后,这才慢悠悠的说:“谢鹤呈,你自告奋勇盯着,下文呢?”
语罢,他抿了一口茶后,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为什么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把她灵兽半道截了。”
谢鹤呈面对墨沉,坐在栏杆上,手撑在两旁,锦玉不在,他也随意多了。
“后来不是放了嘛,而且你这人咋记坏不记好,我后来不还帮她出头了?”
墨沉冷嗤:“良心过意不去?”
谢鹤呈:“……”明说多没意思。
“那你呢?深夜带她逛龙舟节,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墨沉一只手慵懒的撑在头侧,声音低沉:“她三日一刻未歇,若我陪她玩玩能换她睡三个时辰,也值。”
谢鹤呈神色复杂:“其实你完全可以下迷药。”
墨沉轻嗤:“没用。”
她对这些基本免疫。
谢鹤呈:“一手刀劈去,她也免疫?”
墨沉瞥他:“谢少主挺熟?”
谢鹤呈轻咳一声:“一般般,但是你若想谁安睡,动用点手段,怕是轻而易举吧?”
“她不一样。”墨沉缱绻着声线:“就算有用,手段过硬她意识是醒着的,但凡一点呼吸都可以吵醒她。”
谢鹤呈惊:“这么神?她这是对这个世界戒备有多深?”
墨沉黑眸如水,荡漾微澜:“不是戒备深,是习惯。”
“……”
那这就更恐怖了。
……
菱安:“少宗主,宗主传来消息,希望您回去。”
南宫流惜看着金玉璃漫步往这边走来,偏头对菱安叮嘱一声:“他想找我让他自己来,自己送出去的女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做梦,一会儿别在锦玉面前提这个。”
菱安抿唇:“宗主也是好心,少宗主要不还是回去看看?”
南宫流惜:“免谈。”
菱安:“……”
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南宫流惜特别贴心:“你要是不想玩,放心不下那边,我理解,你先回去。”
金玉璃抬起眸子,掠过菱安:“怎么?”
南宫流惜不甚在意:“就落雪宗,算了,你先回去吧。”
菱安看了南宫流惜一眼,好家伙,她竟然这么果断。
但是人家都提了,她留下没意思,思及此,她索性告退。
“那少宗主和锦玉玩的开心。”
宗主急召,她不像南宫流惜,就算不回去宗主还真可能亲自找过来。
菱安走了,南宫流惜拉着金玉璃的手,她穿的是便服,所以并不显眼,反观金玉璃,并没有多少时间换衣服。
南宫流惜边走边问:“咱们好像有许久未见了吧,唉……再见已物是人非。”
金玉璃哂笑:“别学点词就乱用。”
南宫流惜:“本来就是,这一月都没,你的传奇事迹就已经遍布玉门宗了,五术全能,近身搏斗强无敌,反应敏锐,上天眷顾,空间系能异禀,悟性非活人能及,非死人有幸一观。”
金玉璃选择不答,反倒是低声笑了笑,眉目张扬肆意:“行了,想学什么,直言。”
南宫流惜也不正面作答:“问你个事儿。”
“嗯?”
“你知道凌宿最擅长什么吗?”
金玉璃单手负在身后把玩着金子的手一顿:“不知。”
南宫流惜笑出了声:“哼,我知道,阵法。”
“剑法。”
南宫流惜愣:“嗯?是阵法,他最受大长老器重,你别被传言带歪了。”
金玉璃唇角邪邪的挂着,清浅一笑:“无风不起浪,大长老器重是因为他五术里仅会炼丹和阵法,而阵法造诣明显更高。”
南宫流惜抿唇:“你怎么知道?”
传言确实传了凌宿擅长剑法,但也就这一句。
金玉璃唇角的笑容吊儿郎当又没个正形,眉目放浪形骸的张扬,浑身上下就差写着“混不吝”和“匪气横生”了。
她将负手身后手里的金子转到左手,反手随意一抛,抛给南宫流惜,声音慢悠悠的:“智商。”完整内容
随后,她的手上又多了一块金子。
南宫流惜站在离她很远的身后,望着金玉璃单手负在身后的背影,有种莫名的突出的……凄美。
她回过神,疾步跟了上去:“喂喂喂,你说教本小姐的!!别反悔啊倒是。”
“……对了,你会剑法吗?我听说入内门考察里,六门,只有剑法那一门你和那谁差点把三长老气疯。”
金玉璃懒洋洋回答:“略懂。”
起码教她两日,悟性不差的话只要不挑战大能,能横行修真界。
南宫流惜挺可惜的:“那行吧,我还是改日从落雪宗把介漾师姐偷出来吧,对了,你想陪我一起学吗?本小姐免费把她分给你。”
介漾,落雪宗的活字招牌,和凌宿在玉门宗的地位相等,只不过她是落雪宗的大师姐,最擅长剑术,早年还被两宗弟子戏称“金童玉女”,只不过后来双双否认,便也不了了之。
金玉璃挑眉:“不用,你学剑术,想追凌宿?”
南宫流惜下意识“昂”了一声:“别胡说,本小姐可是未来一宗之主,怎么可能勾结它宗招牌,更何况还是……”
她说到这里,话音顿住,没再继续。
金玉璃眸光掠过她的脸,若有所思。
事实上修真界并不忌讳这种事,甚至两宗招牌弟子结为道侣,还有可能是一段佳话,修真界的风气一直以来都没想象中的那么闭塞,宗主也可以和它宗一个小弟子在一起,更别提她只是少宗主,管的还没那么严,只要双方父母不持绝对反对态度都行。
“玉门宗?”
南宫流惜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音调微微上挑。
“什么?”
金玉璃默了一瞬,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邪笑一声:“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