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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国运如何

    “天意?!”

    姜辰对这个说法并不是很理解。

    万古流严肃的点点头,道:“兵器、心态、环境,甚至气运,都算是天意。”

    他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姜辰拧巴着眉头苦思不解。

    半晌方才琢磨明白,此人是说与司马龙骧的真正实力不相伯仲!

    “没事了,让大家受惊了!”

    他看着狼藉的姑苏城内,故作坚强,招手把杜开叫来,让他收拾残局。

    书房内。

    姜伯约脸色铁青阴沉,显然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为什么杀太子?!”

    “自保。”

    姜辰被看的心里发毛,他对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便宜老爹除外:“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哎!”

    姜伯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焦躁的走来走去:“你把天捅破了知道吗?!”

    “我知道杀太子是大罪。”

    姜辰苦笑道:“儿子只是没想到被司马龙骧查出来。”

    姜伯约气急败坏,最终颓然坐到了椅子上满脸死灰。

    “爹,无须担心。”

    姜辰宽慰道;“有那位绝顶剑客在,司马龙骧也奈何不得姑苏,大不了咱就揭竿而起,随着太平道一起反了。”

    砰!

    案牍一声巨响,姜伯约拍案而起,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怒道:“胡说八道!”

    姜辰战战兢兢,有生以来,还没有见过便宜老爹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姜伯约道:“这天下谁都可以反!唯独你不能!”

    姜辰道;“为什么?”

    “因为……”

    姜伯约道:“因为你爹曾在督武司效力,是大丰之臣!因为你是姑苏伯,也是大丰之臣!人伦纲常,岂能以臣反君?!”

    他之乎者也,大道理一堆。

    姜辰一阵无奈,觉得老爹过于迂腐,中儒家之毒太深了。

    什么君君臣臣,那都是扯淡。

    他行事只有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是去你妈的,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龙子龙孙。

    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知道反抗,那不叫忠,那叫傻。

    “爹,您什么时候当的什么第九司命官?”

    姜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又为什么流落到了临安的?”

    “说来话长!”

    姜伯约神色有异,良久吐出了四个字;“不提也罢。”

    “……”

    好奇心中的姜辰有种吐血的冲动,既然老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了,随即转移话题道:“父亲,我准备把家里的生意发展到岭南道,把绸缎庄、虞美人全部开起来。”

    “先期投个五十万两,思来想去派谁去都不放心,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

    他嬉皮笑脸的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辛苦一下。”

    姜伯约气的额头青筋暴跳,怒道:“想把老子支走吧?!”

    姜辰苦笑不已,只能坦然承认,道:“司马龙骧说了,这事不算完!一人做事一人当,爹您没必要陪我送死。”

    “不走!”

    姜伯约眼泪汪汪道;“吾儿若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不走。”

    姜辰苦笑道:“是走不了。”

    大督主虽然走了,但一定还注视着姑苏。

    他心里明白,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要死咱爷俩也得死在一块!”

    姜伯约沉声道:“天塌下来,爹陪你一起扛!”

    ……

    京都,钦天监内。

    崇皇轻车简从,只带着身边的老太监登上了天台。

    这把正在潜修的监正公羊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相迎。

    “不必拘礼。”

    太子之死,让这位九五之尊显得更加苍老了,头顶生出了几根银丝。

    “我大丰国运如何?”

    崇皇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公羊玺神色一凛,谨慎的道:“国运正隆!”

    崇皇缓缓摇头,沉声道:“阿谀之言!”

    公羊玺躬身道;“太平道立身不正,难成大器!洪灾、蝗灾乃是偶然,大丰广袤无边,九州万里出现一些灾情,也属于正常的,陛下乃盛世之主,不必为此担忧。”

    崇皇道;“那太子呢?!”

    公羊玺脸色微变,知道这多事之秋,崇皇年老,被国事折腾的精神疲惫,太子之死更让其精神雪上加霜。

    他小心翼翼的想了片刻,然后方才给出回答。

    “储君毕竟不是君,岂能动摇国本?另外陛下子嗣众多,其中不乏天资卓然者,可以再立一人为皇储,天下大定矣。”

    “答非所问。”

    崇皇的脸上浮现出点点冷漠。

    公羊玺一时间不知所措,道:“臣说的都是实情。”

    崇皇伤感的道:“朕问你太子因何而死!”

    “这……这……”

    公羊玺颤声道:“大督主不是南下追查了吗?您应该问他!”

    崇皇道;“朕偏偏要问你!”

    公羊玺惶恐的跪伏在地,道:“臣不知道!”

    崇皇暴怒,看着瑟瑟发抖的钦天监正,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惨笑道:“你已经告诉朕了!祸起萧墙……”

    他似乎又苍老的一分,带着老太监匆匆而去。

    公羊玺良久方才站起来,紧张的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心有余悸!

    嗒嗒嗒!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公羊玺以为崇皇去而复返,连忙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四目相对,咧嘴一乐,龇出一口大黄牙。

    正是老北风!

    “师尊!”

    公羊玺认清来人,一时间又惊又喜,连忙跪地参拜。

    “您老人什么时候到的京都?!”

    “刚到。”

    老北风一屁股坐在神圣的天台上,脱下臭烘烘的鞋子就开始发牢骚,道:“小兔崽子越发的厉害了,竟然能甩掉我老人家。”

    公羊玺耸然动容,道:“师尊说谁?”

    “还能有谁?”

    老北风道;“张天公。”

    “他……”

    公羊玺身躯一震,道:“他也到京都了?!”

    “嗯!”

    老北风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公羊玺想起了不久前崇皇问的事,长叹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嘶!

    老北风龇牙咧嘴,挑去了脚底板上的一个燎泡,龇着大黄牙道:“刚才我好像看见崇皇了,他来做什么?”

    公羊玺苦笑道:“问国运。”

    老北风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公羊玺叹了一口气,道;“弟子什么也没说,也不敢说!但陛下天纵之资,似乎猜到了。”

    “自作孽不可活!”

    老北风撇嘴,道:“三十六年前的大因果之人,都纷纷跳出来了,这大丰朝的国祚快到头了,只是可怜天下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