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方升起,晨曦笼罩大地,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机勃勃。
姜辰罕见的起了一个大早,惬意的迈步在城外自家地头,看着远处。
杜开正在带领两个百人队晨练,一招一式,是如此的熟悉。
姜辰一眼就认出那是简化版的大白猿棍法,化作朴实无华的刀术,大开大合,非常适合战场上劈杀。
“停!”
杜开威风凛凛的一摆手,那气派真如行军大总管一般。
他转身一溜烟的跑过来。
“姜叔,您看怎么样?”
杜开颇为得意的问道。
姜辰微微点头表示嘉许,道:“把棍法化刀法,看来你的武功上又有了新的领悟,已经二鼎了吧?”
“侥幸而已!”
杜开嘴上谦逊,嘴巴却已经咧到脑后跟了。
姜辰微微一笑,问道:“有人偷懒吗?”
“谁敢?”
杜开瞪眼,抽出腰上的马鞭,恶狠狠道:“谁若偷懒,我立刻军法处置!”
“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一味的严苛,会让人生出怨恨之心。”
姜辰翻了个白眼,批评道:“咱这不是江湖黑道,谁更狠谁就说了算,你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这样才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精兵。”
“小侄明白,当然要恩威并施。”
杜开反驳道:“不过,小侄时刻谨记自己只是姜叔手里的一条马鞭,只负责发威罢了,自古以来恩自上出,只有姜叔才能施恩,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应该对谁忠心耿耿。”
姜辰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这便宜大侄子,用起来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另外光操练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实战。”
“实战?”
杜开一脸懵逼道:“跟谁战?难道去罗霄山脉找土匪?”
“真笨!”
姜辰点指道:“不是有两个百人队吗?可以对攻!”
杜开露出恍然之色,道:“小侄明白了!”
“昆仑寨一战,倭寇余孽必不会死心,肯定会大举来犯的,就以他们为假想敌好了。”
姜辰从容道;“派人打造一百把倭刀,让这些人练习倭寇的刀术!”
杜开眼睛一亮,脱口道:“以倭治倭!”
“不!”
姜辰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道:“以倭治倭这个办法太笨,就算咱们训练有素,最多也只能达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断不可取。”
杜开茫然道:“那……”
姜辰袖口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几张图纸,道:“派人把这些军械打造出来,然后与倭刀进行实战对攻。”
杜开结过图纸,看见上面画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兵器。
首先是刀,几乎与倭寇用的兵器一样,只是在刀柄处做了修改,四瓣瓜形的铁锷,刀身加厚,有一尺半左右不开刃,只把刀尾打磨锋利。
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戚家刀。
“这能杀人吗?”
他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姜辰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道:“此刀可以长劈,可以近战,是倭刀的克星!”
杜开眉头微皱,有些疑虑的扫向第二张图纸。
只见上面画着一条长竹竿,末梢挂着很多铁蒺藜一样的倒刺。
“这是什么武器?”
“这叫狼筅!”
姜辰道:“你想一想,如果有人执此兵器对付手持倭刀的浪人,你说会怎样?”
杜开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瞪大眼睛道:“倭刀会被锁住!”
“嗯!”
姜辰欣慰的点点头。
杜开随即歪着脑袋道:“可是此兵器太长,抵挡倭刀进攻还行,不利于砍杀啊!”
“这就要说起阵法的配合了。”
姜辰道:“你接着往下看。”
杜开随即翻开了第三张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面盾,还有一口短刀。
姜辰淡淡道:“最前方的人用狼筅锁住倭刀,后面有人持盾牌短刀挺近收割。”
“好主意!”
杜开忍不住拍案道叫绝。
姜辰道:“浪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悍不畏死!又精通刀术,如果单打独斗,就算黑林军恐怕也不是对手,但战场不是竞技场,咱们可以用阵法破之!”
这个时候,杜开翻开了第四章纸。
上面赫然画着一个阵法,由十一个人组成,狼筅手居首,盾牌手居后,长枪手居中,后面则是刀手。
他震惊的瞠目结舌。
以这样的阵法对倭寇,不但能避免了近战的不利,把伤亡降低到可以忽略的地步,还能势如破竹的冲散对方。
杜开一阵狂喜,忙不迭的看下一章。
只见阵法有了新的变化,这次不是十一人,而是六人。
两人结对,分别是狼筅手、刀牌手、长枪手。
再翻一张,发现阵法又变。
依然是两人结队,四人成型,状如梅花,摆成了防御姿态。
“这阵法叫什么名字?”
杜开不是没见识的人,心中忍不住热血澎湃,有了这几张图,自己说不定就成成为抗倭英雄,名留青史了。
姜辰缓缓道:“鸳鸯阵。”
“好名字!好名字!”
杜开心里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连声音都颤了,道:“如此阵法,旷古未有!姜叔真乃天纵之资,是当之无愧的军事大家!”
这样的赞誉之词,让姜辰忍不住老脸微红。
自己算个屁的军事大家,只不过将一位真正不世出的名将的抗倭方略拿出来用而已。
“此阵并未是我首创。”
“那还能是谁?”
杜开心中突然一动,脱口道:“胭脂虎!郡主大人!”
“她?还差得远!”
姜辰摇头否定,道:“是一位震古烁今的军事大家,只不过不见于经传而已。”
杜开一脸懵逼。
既然震古烁今,又为何不见于经传?
这岂非自相矛盾。
“按照阵法操练,进行实战!”
姜辰沉声道:“如果他日与倭寇交手,一接触就丢盔弃甲,那就不是打我的脸了,而是让那位军事大家脸上无光!我决不轻烧!”
杜开立刻做出保证:“姜叔!您放心,小侄一定不会给您丢人!”
“嗯!”
姜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背负双手走开了。
在远处,工匠们已经开始上工了,陈老谋赤着膀子站在晨曦下,脸上知足的笑容如春花绽放。
这座即将拔地而起的庄园是姜家的基业,可也是他追求一生都想完成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