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湖第一花魁的风采,让白文俊感到惊艳。
刚才匆匆一晤,连话都没说,想到自己明天交易完就要启程返回江州,心中就无比遗憾。
“白兄高见!”
诸葛白立刻附和,鼓掌叫好。
姜辰瞪了死胖子一眼,怪他多嘴。
在别人眼里,他是风流多金的浪子,深得那位花魁的青眼,两人关系暧昧。
可实际上姜辰根本不敢把那位花魁当粉头,深知那个女人不是带刺玫瑰,而是一朵食人花!
“辰哥儿,咱们是来喝花酒的。”
诸葛白两手一摊,抱怨道:“就咱们三个男人喝闷酒,不觉得太单调了吗?”
“行吧。”
姜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叩响了雅间的门,立刻有丫鬟走进来,吩咐道:“我这位朋友要听曲,麻烦你请晶晶姑娘来。”
丫鬟露出为难之色,道:“小姐正在陪一位贵客。”
诸葛白急了,嚷嚷道:“什么贵客比得上辰哥儿?他可是你家小姐的第一位恩客……”
姜辰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死胖子胡言乱语。
“辛苦姐姐了。”
他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入对方手中。
丫鬟道:“我试试吧。”
她转身离去,向着绣楼走去。
诸葛白兀自愤愤不平,道:“妈的,这临安城还有比我更败家的人,连续包下玉芳舟已十日!有银子了不起啊?咱辰哥儿有交情!”
“……”
姜辰一阵无语,这死胖子说的自己跟白嫖一样。
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这玉芳舟可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一日起码需要千两,十天就是万两。
这笔钱足够普通人一辈子都锦衣玉食。
很快,晶晶姑娘走下绣楼,再次出现在雅间内。
“还是辰哥儿的面子大。”
诸葛白心满意足,像是猪哥,青春痘一颗颗都要涨裂了。
白文俊也两眼放光,打量着眼前俏生生的美娇娘。
“姜少爷叫小女子什么事?”
晶晶姑娘眼波流转,并没有落座,一副不能久待的样子。
姜辰尴尬的道:“不是我叫你,是我这位朋友。”
他抬手指向了白文俊。
后者连忙站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眼睛的炽热是掩盖不住的败笔。
“咳咳!在下江州白家白文俊。”
他温文尔雅的自我介绍,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晶晶大家,我家主人让你回去。”
门外,站着一名身黑色武士服的男子,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极不客气。
“行,我知道了。”
晶晶答应一声,递给姜辰一个无奈的眼神,随即转身。
白文俊与诸葛白一脸错愕,想不到楼上的贵客竟然看的这么紧。
而姜辰则是心中恼怒,感觉很没有面子,开口道:“慢!”
他从来不屑于干那种争风吃醋之事,可这一次不同,为了给江州来的白文俊留下无脑纨绔的印象,他只能挺身而出。
“告诉你家主人,晶晶大家现在没空。”
“大胆!”
仆人竖起了眉毛,大声呵斥。
“我看是你放肆!”
姜辰冷笑一声,直接大打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砰!
那仆人猝不及防,重重的摔了出去。
白文俊看见这一幕,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闪而过。
能够包下第一花魁的花舟十日,绝对非富即贵,姜少爷没搞清楚对方来头就动手,真是一个大棒槌。
不过,要不是这么愚蠢,怎么会让自己血赚一笔呢?
没跑了,就是一个财主的傻缺儿子。
“打得好!狗仗人势的东西!”
唯有诸葛白大声叫好,觉得出了自己胸口一口恶气。
“何事喧哗?!”
就在这时,绣楼上传来一声冷哼,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带着两名扈从走了下来。
“姜辰!”
青年眼珠子都红了,带着憎恨与怨毒,赫然是多日不见的探花郎张虹。
“居然是你?”
姜辰眉毛一挑,有点难以置信。
这张虹的家里虽然还算殷实,但绝不是大富之家,竟然豪掷千金包苏湖上最贵的花舟,绝对是要倾家荡产的,莫非是疯了?
“玉芳舟早已被我包了,是谁让你们登船的,立刻给我下去,不然小心本人不客气!”
张虹脸色阴沉无比。
“噢?”
姜辰忍不住笑了,淡淡道:“你要怎么个不客气?”
他连织造、知府都不放在眼里,岂会怕一个丁忧的探花。
“知道谁在绣楼上吗?”
张虹冷笑一声,阴森的道:“打扰了那位存在的雅兴,后果你承受不起!”
姜辰才不是吓大了,揶揄道:“告诉你口中的那位存在,让他别打扰我的雅兴。”
“找死!”
张虹瞬间竖起了眉毛,下令道:“把他给我丢到湖里去!”
“遵命!”
他身后的两名扈从站了出来,犹如猛虎出动,一起向姜辰攻了过去。
拳风猛烈,法度森严,赫然是一鼎之上的高手。
姜辰肩头中了一拳,疼的龇牙咧嘴,好在他有一定的功底,各种下三滥的招术使出来,勉强支撑。
面对两位高手的压制,只能狼狈的躲闪。
“中!”
突然有人低吼。
姜辰躲闪不及,被点中了胸前穴道,突然全身酸麻,紧接着双臂被两人反剪在了身后。
张虹眼里闪过怨毒,看着狼狈的姜辰,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大步走近:“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怎样?”
“做梦!”
姜辰一阵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带着胆小鬼过来。
有御气如练的高手在身边护驾,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张虹强行摁姜辰的头,冷喝道:“跪下!”
“滚!”
姜辰眼睛里冒火,用力撞在了张虹的胸口,后者身体孱弱,直接一个趔趄。
张虹恼羞成怒,咬牙道:“把他给我丢掉湖里去!”
“探花郎,你还真是笨的可以!”
就在这时,绣楼的房间里传来一道阴冷的公鸭嗓。
“叫他跪下还不容易?既然不怕被丢尽湖里,那就是直接斩杀!斩杀三名秘密登船,要图谋不轨的刺客,我想就算知府大人在这里,也无法说什么吧?”
绣楼上的人说话不急不缓,却心思歹毒,让人不寒而栗。
“多谢恩公提醒!”
张虹如领圣旨,从仆人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放在了姜辰的脖子上。
那位大人物发话了,他底气很足,有恃无恐。
“现在我的刀轻轻一挥,你连给我跪下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他趾高气昂,宛若执掌他人命运的主宰。
姜辰临危不惧,因为他听出了绣楼之上的人是谁,就是曾经在寒山寺与自己相谈甚欢的死太监。
他开口想要求救,可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情急之下,扯着嗓子高呼道:“父母恩天高地厚!”
砰!
绣楼上的门被撞开了,一个人连滚带爬而出,满脸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