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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学子卢象升

    离开王好贤所在,见身后无人盯桩,武忠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小心的看着左右,对武长春说道:“老爷,您所言的混乱,就是白莲?”

    “不错。”

    武长春手持竹扇,神情自若,嘴角微扬道:“说起来,还要感谢那陈一敬,若非此人在书信中,提了一嘴王森。

    某还想不到白莲。

    通过这个王森,某才算了解闻香教,了解徐鸿儒他们,这帮家伙早在万历年间,就密谋着结社传教。

    现在麾下所收教徒,遍布北直隶、山东等地,漕运,就是他们彼此间联系的枢纽,此前被除掉的天津漕帮,就有不少他们的人。”

    武忠:“……”

    听闻这些秘闻,武忠的心里生出惊意,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大明治下的地方,竟藏着这么一帮家伙。

    如果说真能煽动王好贤、徐鸿儒他们,在山东等地造反的话,那对大明的损害必然惊人,说不定能叫漕运停摆。

    “老爷,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对咱们可是机会啊。”

    武忠越想越激动,看了眼左右,低声说道:“一旦涉及运河的府县,被叛乱所累,那不止是京城,甚至是北直隶治下,都将被搅乱秩序啊。

    若是趁着地方动荡之际,将此消息传回辽地,那……”

    “哪儿有那般容易啊。”

    武长春轻叹一声,摆手道:“在这件事情上,咱们仅仅是暗中推动一番,是否能促成此事,现在还说不准。

    这些时日,京城是回不去了,要在通州待些时日了。

    王好贤这个家伙,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毕竟他爹王森,就是麻痹大意之下,才被明廷逮捕的。”

    “那就投其所好。”

    武忠听闻此言,嘴角微扬道:“只要能知晓此人的喜好,那咱们就能对症下药,看来要设法打探一下,此人的相好,或者其他的了。”

    武长春笑道:“孺子可教也。”

    作为武长春的左膀右臂,武忠的能力和眼界,还是有的,不然武长春不会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武忠。

    潜逃回辽东的路径,被彻底的堵死了,加之其岳丈李永芳的威胁,武长春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若是这般灰溜溜的逃回大金,等待他的命运只怕不好。

    毕竟以范家为首的八大家被铲除掉,先前辽左一战大金惨败,这对八旗劲旅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当初就是怕死,才投效到建虏麾下。

    现在若叫武长春去死,那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后路都没了,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给效命的主子多多办事。

    大明的表面,看起来是那般风平浪静,可实则背地里所藏暗涌,却是多到数不清的。

    似乎这是每个王朝,在步入到后期的时候,前面所积攒的矛盾和隐患,在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交替爆发出来。

    通州城的繁华,在武长春的眼里,是那般的短暂。

    倘若真能说服王好贤,折腾一些大事情,那依赖漕运而活的通州,必将萧瑟!

    “这位兄台,请问哪里能雇佣便宜的车驾?”

    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叫武长春一愣,下意识心里一紧,转身看去,却见几名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面露笑意的看向自己。

    这是来进京赶考?

    武长春眉头微蹙,心里暗暗思量。

    说起来,今岁的秋闱,在京城没引起太多注意,毕竟朝野间的变化太多,使得很多人的注意,都没关注到这点。

    “从这里出发,穿过前方的街道口,向左转走七百步,有一家皇店所开车马行。”武长春收敛心神,手持竹扇,拱手一礼道:“不贵,三枚大钱,就能乘坐去往京城的车驾,赶到东便门那边。”

    “竟是皇店所开车马行?”

    “这还真是稀奇啊。”

    “三枚大钱,倒是挺亲民的。”

    “建斗,那我等就快些去吧。”

    几名读书人闻言,诧异的说了起来。

    武长春见状,笑着说道:“听几位的口音,倒像是江南那边过来的?可是为赶考一事提前进京的?

    不才…李之忠,乃通州生员。”

    “见过李兄,不才…卢象升。”卢象升闻言,笑着拱手道:“我等的确是为赶考,提前来京城的。”

    听闻卢象升所讲,武长春简单寒暄几句,说起来,正旦一过,到天启二年,就是举办会试的日子。

    大明各地的生员,都将齐聚京城,为考取功名而努力,一些相隔远的生员,那可都是提前一年,甚至更久,便出发赶赴京城。

    科举,这是大明读书人,都极为在意的事情,能高中进士榜,那便代表鱼跃龙门,自此不如仕途。

    拜别武长春,卢象升一行人,朝皇店所开车马行而去。

    “建斗,这通州不愧是毗邻京城的要地啊,倒是不比苏杭差多少啊。”张之象面露笑意,背着包袱,看着热闹的街道,“不过刚才那位兄台,说皇店开设车马行,还是每日往返京城到通州,倒是稀奇。”

    “谁说不是啊。”

    随行的陈志仁,皱眉说道:“皇店,那不是掌店太监所守?前些年,这外派离京的太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子忠慎言!”

    卢象升听闻此言,对陈志仁说道:“我等此来京畿,是参加会试的,不要因讲不该说的话,惹祸上身。

    新君克继大统,所做诸事,不也有传到江南的吗?不说别的,单单是辽左一战,就大涨我大明雄威啊。”

    自朱由校克继大统,御极天下以来,忙于谋划各种部署。

    这一年多的时间,看似所影响的只是大明北方诸地,可产生的沉淀效应,对江南诸省也有不少影响。

    “不错。”

    张之象点头应道:“说起来这个建虏,本是我大明的臣属,可却敢行叛乱之举,万历年间的那场征伐,叫我大明损失惨重。

    本以为朝廷对辽一事上,不会表现得这般强势,没想到新君克继大统,辽地遭遇建虏侵掠,竟能打出这般漂亮的一仗啊。”

    “能打赢这一仗,那就会有下一仗。”

    卢象升眼神坚定道:“说不定要不了几年,这建虏叛乱之事,就能被朝廷给彻底镇压下来。

    到时建虏奴酋努尔哈赤,包括其他建虏首恶,都将在战场上被大明雄师阵斩。

    如果这次能高中,某倒是希望能去辽东,不为别的,就为那些被建虏残忍杀害的辽民!!”

    大明从不缺少热血士子,尤其是那些没有参加会试的生员,或许他们的出身不一,但那颗忠君报国之心,还是很强烈的。

    只是在这一批批生员群体中,能够考中进士榜,步入大明官场后,被所生的那种风气影响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往热血激进的信念,渐渐的就会被击碎,多数人都向现实低了头,选择和光同尘。

    理念,其实是这人世间最难坚守的,残酷的现实,总会让你用这样、那样的方式低头,能够迎难而上,不惧艰险的人,往往是各领域的翘楚。

    像进京赶考的卢象升,包括步入仕途的孙传庭、陈奇瑜等一众栋梁,都在用他们的一生,诠释着他们所坚守的理念,天启朝的大明,从不缺少务实、肯干的栋梁,坏就坏在了风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