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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动作频频(2)

    “自诏命京察后,这亓诗教和钱梦皋,算是成了香饽饽。”官应震面带不屑,捧着手里的茶盏,对吴亮嗣说道。

    “想持名敕拜访他们,都要排队了,真是够讽刺的,当初他们齐党,甘当浙党的跟班,特别是那亓诗教,真是……”

    “东鲜公,还是不说这些的好。”

    吴亮嗣出言打断道:“诏命京察,虽是亓诗教、钱梦皋他们主掌,但不要忘了,上头还有何宗彦坐镇主持。

    天子御极登基不长,然对京察大计的一些秘密,了解的却是很深啊。

    这东林党…在先帝登基以后,其势就不可挡,纵使时下的朝中,占据高位者,亦可谓是比比皆是。

    恰恰是这个缘由,才会闹出议改京察大计的风波,陛下为何这样做,难道东鲜公还不明白吗?

    所以亓诗教他们,就算再怎样飞扬跋扈,那终究是陛下手里的棋子而已,我们是否私下拜访他们,无伤大雅尔。”

    官应震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显然吴亮嗣所讲的这些,他先前并没全都参悟透彻。

    若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就大概率不会被所谓京察,给开革出朝堂了?

    当初就因为这个京察,他们齐楚浙党等派,可没少联起手来,打压东林党人,险些就叫东林党彻底打下去了。

    奈何命运使然。

    万历皇帝的突然驾崩,新帝御极登基,叫东林党再度起势,尽管泰昌皇帝亦突然驾崩,可东林党之势,却起来了。

    “看来日后想用京察和大计,再做些什么,是不可能了。”官应震幽幽道:“不过这样也好,谁都不能用了,省的再挖空心思想这些了。”

    “东鲜公啊,从天子利用杨涟,提及此事时,你就该想到这些啊。”

    吴亮嗣轻叹道:“现在大明有了外患,那建虏野心勃勃,想造大明的反,其势算彻底明朗了。

    陛下御极之初,都做了些什么?

    巡视京营,设西苑讲武堂,设枢密院,明辽东督师,这桩桩件件,难道你还看不出陛下的意图吗?

    特别是在当下,后军都督府整饬卫所,西山四军离京剿匪,这无不表明,陛下想平叛建虏啊!”

    随着诏命京察,叫先前朝中纷争告一段落,像吴亮嗣这些人,都开始琢磨起其他的事情,他们想揣摩透天子之意。

    毕竟在朝为官,连上意都揣摩不透,就胡乱折腾事情,一旦被天子厌恶,那可比政敌厌恶,要严重的多啊。

    “你的意思是说,辽东恐将起战事?”官应震双眼微张,伸手指向吴亮嗣说道:“就当前国库的……”

    “东鲜公,你先看看,我此前给飞白公所去书信,这飞白公的回信吧。”见官应震这般,吴亮嗣掏出一份书信,神情平静道。

    在这正堂内,响起些许声响,官应震神情凝重,看着被他打开的信纸,辽前的一些情况也被他所了解。

    “辽前的局势,都紧张成这种地步了?”

    官应震拿着信纸,惊愕的看向吴亮嗣,难以置信道:“要是照此架势来看,那辽前起战事,就算咱大明不出兵,那建虏也会……”

    “是啊。”

    吴亮嗣感慨道:“从建虏奴酋努尔哈赤,将贼窝从赫图阿拉,迁到界藩城,再迁到萨尔浒城,那野心就昭然若揭了。

    而开原、铁岭等地,被建虏侵占以后,可以说沈阳这处重镇,就暴露在建虏的兵锋之下了。

    虽说戍守辽前的兵马,很多。

    可东鲜公觉得,在这些兵马之中,真正能堪重用的,又有多少呢?

    咱们楚党啊,时下的重心,不该全都放在朝堂上,对飞白公那边,要尽可能多的声援一些才是啊。”

    楚党啊,从万历皇帝不加遮掩的厌恶,已故的张居正,新政从政治层面被全盘否决,那势力就受到不小的打击。

    齐楚浙党也好。

    东林党也罢。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能追溯到万历朝早期,特别是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损害很多官绅的利益,尤其是江南那边,这也使得张居正一死,那新政实际上就名存实亡了。

    “陛下很重视辽东?”

    官应震有些不确定的道:“只是咱们能做什么啊,就现在你我的官职,就算是想给飞白声援,那也是……”

    “东鲜公,此事不在于能不能做成,而在于我们做没做啊。”

    吴亮嗣开口道:“朝中局势不管怎样变,都影响不到大明社稷的安定,可辽东那边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在今年这个特殊年份,辽东那边生出风波,那你觉得陛下的态度,是会任由建虏肆虐吗?

    陛下虽说年幼,但城府和眼界极高,特别是御极登基以来,所做的诸多事情,其实有一部分,都是在针对辽东做的。

    咱们楚党这边,若想在朝崛起的话,那就要紧跟着陛下才行,唯有赢得陛下的信任,那才是根本啊。

    错非是这样的话,飞白公怎会被擢为辽东督师?

    如果说咱们能声援飞白公,叫他踏踏实实的坐镇辽东,不叫辽东的疆域,再叫建虏夺走一寸。

    甚至能将开原、铁岭等地,都逐一的收复回来,那陛下高兴之下,会做些什么呢?”

    官应震:“……”

    对自己所听到的这些,叫官应震的心里生出惊疑,不过直觉告诉他,若真按吴亮嗣所说来办,那兴许能另辟蹊径啊。

    毕竟不管是跟东林党,还是跟齐党,浙党他们,那楚党的底蕴和实力,终究是在朝差上很多了。

    “就依着你的想法来办。”

    想明白这些的官应震,眼神坚定道:“靠人不如靠己,就亓诗教他们的做派,包括孙如游他们,都是靠不住的。

    若是飞白能替君分忧,替社稷分忧,那老夫就不相信了,面对立下的功勋,陛下会一点都不倾斜我等。”

    “东鲜公能这般想,才是对的啊。”

    吴亮嗣笑着说道:“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要先等一等,等过些时日,咱们再有所行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