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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凌迟!有司观刑

    吏治,是维系大明统治的根本。

    万历朝时期,皇权与臣权的交锋,国库与内帑的碰撞,不断加剧的党争,搅得大明吏治日益腐败。

    倘若大明的内部,没有毒瘤和顽瘴痼疾,没有上下摆烂,没有蛇鼠两端,那区区的建虏,又怎会成大明心腹之患。

    ‘小农经济下的大明,奉行重农抑商,以自给自足为主,但迈进小冰河时期,使得治下灾害频生。’

    负手而立的朱由校,冷厉的眼眸,扫视着眼前朝班,心里冷冷道:‘眼前的这帮朝中高官,包括没来参加御门听政的朝臣。

    东林党,齐党,浙党,楚党,宣党,昆党……

    多数人的背后,都代表着一股股利益群体。

    靠杀一人,杀百人,就能解决大明的问题了?

    没有大义的杀,那就是昏君!暴君!

    天下的士绅、大小地主等特权群体,何其之多。

    何况他们之中,所走出来的读书人,何其之多!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并非什么空谈,而是真切存在的现实。

    想解决大明的问题,是一项庞杂而艰巨的事情,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太多。

    但是朕,要站着把大明治好,要站着把大明中兴,要站着叫大明崛起!

    大明,是多数人的大明,而非一小撮人的大明!!’

    御极登基以来,朱由校经历的事情多了,见到的事情多了,便知现阶段的大明,就像是堆满火药桶的存在。

    在这样的一种态势下,倘若他这位少年天子,不能洒洒水,抽离火药桶,稍有火星,就会粉身碎骨!

    喜欢党争是吧?

    好啊!

    那大明天子,就稳坐龙椅,借势而为,叫你们各派相斗,叫帝党逐步崛起,在斗争中逐步剪除毒瘤。

    喜欢利益是吧?

    好啊!

    那大明天子,就深居大内,借势而为,叫天下各方豪右,参与到开海盛宴,在开海中逐步推动税改。

    喜欢名望是吧?

    好啊!

    那大明天子,就身处京城,借势而为,叫天下文人清流,卷进思潮复兴,在辩证中逐步削减特权。

    针对上下摆烂的大明,朱由校这位少年天子,已然明确了执政理念,已然明确了执政方向,剩下的就是一步步崛起了。

    “咚~”

    “咚~”

    朱由校缓步走在这御道上,看着眼前跪着的诸臣,看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双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当初朕御极登基时,因红丸一案,在这内廷里查逆贼。”朱由校神情平静,语气冷冷的说着。

    “查着查着,就查到内廷名下的诸多皇庄,那帮掌庄太监和庄头,竟多数行欺上压下,仗势凌人,在地方作威作福,践踏大明法纪,给皇明蒙羞。

    身为朕的家奴,不想着为朕分忧,给朕管好皇庄,却行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之举。

    朕也知道,朝中有识之士,对外派的太监,存有较大抗拒,认为重用内廷宦官,就是乱国先兆。

    所以在查出这帮家贼硕鼠后,包括在地方上跟他们狼狈为奸者,悉数押解归京,于西市凌迟,以正大明法纪!

    同时朕命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的一众太监,悉数离宫奔赴刑场,去看这帮家贼硕鼠,是怎么被凌迟的。”

    朱由校走在这群臣之间,讲的声音不大,却能叫每位大臣听清,这话音之外的意思,很多人都听明白了。

    ‘天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涉及仓场亏空的官员,都要被凌迟处死吗?这怎么能这样做啊。’

    ‘难不成天子也要叫朝中有司,亦前去西市那边,去看那帮被锦衣卫逮捕的官员,是如何被凌迟的吗?’

    ‘天啊,倘若天子真要杀这么多官员,那岂不是和太祖高皇帝……’

    跪在地上的那帮廷臣,包括躺着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张问达,听闻天子所讲,那一个个都心里惊呼起来。

    曾几何时,大明已无这般行刑了啊。

    坐着的王象乾,站着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孙如游、王在晋、王洽、李邦华几人,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思绪驳杂。

    “朕的家奴犯下死罪,践踏大明法纪,朕都敢毫不遮羞,在朕御极登基之初,便叫天下人知道,他们因何而死。”

    朱由校一甩袍袖,转身朝乾清门方向快步走去,冷厉道:“那么涉及仓场亏空,妄图动摇国本的贪官污吏,朕同样不会遮羞!

    朕决意着锦衣卫,将所缉一众贪官污吏,押赴刑场,凌迟!

    以正我大明法纪之威。

    都察院,户部,兵部,工部等有司衙署,凡正六品及以上官员,悉数赶赴西市,点卯观刑!”

    讲到这里,朱由校缓缓转过身来,那深邃的眼眸,扫视着眼前这帮大臣,垂着的双手紧握起来。

    ‘对待行贪赃枉法之事者,纵使知晓此事,那多奉行和光同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便是文官的通病。’

    朱由校站在原地,心里冷笑起来,‘大明历代天子,那帮文官是怎样,朕管不到,但天启朝的文官,朕却能管到。

    朕杀之辈,皆是证据确凿下,才杀的。

    朕就不相信了,一个个铁案之下,你们这帮文官的嘴,还能怎样颠倒黑白,这才刚刚开始。’

    御极登基之初的朱由校,按理不该这般乾纲独断,应韬光养晦,多多笼络人心,培植帝党核心,这样才不会叫朝局混沌下去。

    但他不这样做不行啊。

    现阶段的大明朝堂,包括大明官场,党争风气横行,吏治腐败严重,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建虏,几近崩溃的财政,没人给他留下韬光养晦的时间。

    泰昌元年正旦前,到启用新年号‘天启’,这段宝贵的时间,就是朱由校合拢破碎皇权的契机。

    一月驾崩两天子,这给大明皇权的破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不在其位,不知高处之寒。

    坐上这皇帝宝座的朱由校,在这深宫之中,在这京城之中,所感受到的寒意,是那般的刺人,他若是懈怠了,走错路了,那造成的后果,就不是轻易能挽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