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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党争秘闻

    “此事说起来容易,然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啊。”

    朱由校轻叹一声,伸手示意陈孙二人坐下,皱眉说道:“东林党势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然齐楚浙党等派,那同样是不容小觑的。

    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两位卿家出仕为官后,应该也多有所了解,那朕就说一些,你们不知道的秘闻吧。”

    陈奇瑜、孙传庭相视一眼,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不是很清楚,天子要讲些什么。

    然直觉告诉他们,事情肯定不简单。

    “在天下人的眼里,朕的皇祖父…不上朝理政,怠政懒政,沉迷于女色。”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剑眉倒张,看向陈奇瑜他们,说道:“尤其是在立太子一事上,牵扯到朕的父皇,以及就藩洛阳的福王,由此引发了国本之争。

    只是在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两位卿家,你们可曾细想过没有?”

    陈奇瑜:“……”

    孙传庭:“……”

    天子所讲之言,叫他们根本没法答复。

    上来就牵扯到大明两位天子,关键还是万历朝的旧事,这不管怎么讲,都是不好的啊。

    “代表着赋税之争!”

    见二人迟疑不言,朱由校眼神坚毅,平静道:“从张居正的新政,被全面推翻以后,大明的赋税,就出现了严重的隐患和危机。

    只是那时的皇祖父,气恼张居正擅政之举,并没觉察到这些,直到三大征先后打完,国库空虚,内帑空虚,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异样。”

    大明经久不衰的党争,永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这背后所暗藏的利益,是极为可怕的存在,每次兴起的风波,必然代表皇权和臣权的争锋博弈。

    而这些在明初时,就埋藏下了隐患。

    朱由校在御极登基后,就从司礼监等有司,查阅大量封存的案牍,就万历朝所发生的种种政治事件,进行细致认真的分析。

    想厘清当前大明的脉络,实现制衡朝堂,打击各派的政治目的,若连前因都没有查明的话,如何出手?

    “张居正的新政,叫谁得利了?叫谁受损了?”

    朱由校站起身来,抽出一份公函,朝陈奇瑜他们走来,二人见状,忙站起身来,微微欠身。

    “国朝兴起的党争,可谓是由来已久,一直以来东林党在朝的权势,其实并不强盛,的确,他们遇到的对手很强。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若没皇祖父的暗中布局,依着东林党的势力和底蕴,早就在朝中强势崛起了。

    可是东林党,就像是打不死一般。

    两位卿家可知道,这背后又代表着什么吗?这些是朕摘录出的,你们可以先看一看,事后就全明白了。”

    “臣等遵旨!”

    陈奇瑜、孙传庭作揖行礼,随后便接过朱由校所递公函,带着种种的疑惑,聚在一起翻看这份公函。

    ‘从儿皇帝石敬瑭,拱手让出燕云十六州,开启异族问鼎北疆,汉人衣冠南渡,逐步开发南疆诸地,这就为南北之争拉开了序幕。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宋、蒙元等朝的兴盛和衰败,直到大明的崛起,使得汉人政权,再度一统神州。

    只是昔日富庶的北疆,不再富庶,昔日荒凉的南疆,愈发富庶,若国朝的威仪,足以震慑天下,那反倒没有什么麻烦。

    可是一旦国朝式微,整个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大明南疆各地,有着太多的士绅、大小地主等特权群体,他们掌握大量生产资料,罗织了复杂的利益关系网。

    小农经济下的大明,重农抑商,这使得国朝的赋税来源,主要体现在田赋上,像商税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看着脸色微变的陈奇瑜和孙传庭,暗暗感慨的朱由校,收敛心神,他想看看陈孙二人,有什么话想说。

    “陛下,难道神宗皇帝征收矿税,实则是对大明有利的良策?”陈奇瑜压着内心的惊疑,看向天子说道。

    “没错,就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只是却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朱由校眼神坚定道:“皇祖父那时太心急了,若是不谴派镇守太监,而是在国朝层面,增派新官,以国政来推行,那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正如朕在公函里所写。

    大明的多数文官,乃至是士绅、大小地主等群体。

    他们口中所讲,不与民争利。

    根本就没有把大明的百姓,当做是大明的民。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才是民!

    至于大明的百姓,就是稽首,就是生产工具,就算死掉再多,他们也不会心疼或怜悯的。”

    陈奇瑜:“……”

    孙传庭:“……”

    就他们所看到的这份公函,里面所写的很多内容,彻底颠覆了他们先前的认知。

    党争不休的根源,就是对抗国朝所定赋税,不叫过多的利益,交付到国朝国库,以统御天下。

    齐楚浙党等派也好。

    东林党也罢。

    他们彼此间争斗不休,就是想掌握朝中的话语权,以便在国朝制定国策时,能倾斜于他们背后的群体。

    甚至所谓国本之争,亦是某些人的政治投资,为的就是能在朝中崛起,以夺取到更多的利益。

    “这些秘闻,朕叫两位卿家看,是朕知晓两位卿家,是真心为社稷的贤臣。”

    朱由校神情动容,看向陈奇瑜他们,说道:“昔日东林党在朝式微,紧接着在南疆诸地治下,就掀起了抗税风潮。

    或许他们之间有关联。

    或许他们之间没关联。

    但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知从何时开始,国朝对南疆诸地的掌控,在被慢慢的被削弱,加之党争引起的吏治腐败,肆虐辽东的建虏,频生的灾害……

    朕想问两位卿家一句,你们是否愿真心辅佐朕,实现大明中兴?”

    士为知己者死。

    天子这般信赖他们,倚重他们,这叫陈奇瑜和孙传庭的内心,受到极大的触动。

    像这样的秘闻,天子都能毫不保留的叫他们看,那他们还能怎样表态呢?

    “愿为陛下赴死!”

    陈奇瑜、孙传庭眼神坚定,作揖行礼道。